夜如水。
秋來春去紅塵中,誰在宿命里安排?
大勇端詳著她的照片,說,拍的真好看。
她望過去,是多年前自己醫學院剛畢業的青澀照。當年唇紅齒白,如今嫁與他人婦。
思緒飛回到一年前的斯武市。
清晨,趁著他未醒,她收拾好行李,準備獨自前往漢堡。
誰知剛從房間出來,就被他堵在門口,他怒氣沖沖問,你準備去哪里?
她不說話。前一晚上,她他們剛爆發爭吵。他馬上發了辭職信,要提前結束國外的學習,而所有的努力都前功盡棄。這么多年了,他仍然不理智。
啪地一聲,行李箱裂了一條大口子。
她更恐懼了,趁他不備,拉著箱子朝樓下走去。
他沖過來,猛地將她一拽,她順勢一推,拳頭劈頭蓋腦地下來。她蹲在地上,抱著頭開始哭泣。
大勇在客廳聽到聲音跑出來阻擋,說,你瘋了,你干什么!被他吼回去,你給我滾!我的家事,不用你管!
她戰戰兢兢如履薄冰想沖出門。被他一把拽住扔進了房間。她開始大聲哭泣。可是也沒有引起他的半點憐憫。
最后她拿把剪刀以死相威,從房間里沖了出去。
拉著行李,離開那個讓她心生歡喜卻又難過傷心的地方。
在車站。
大勇追了出來,“凌,你不能這么走了。這里不安全。”
“你回去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這是在國外,不是中國,你一個弱女子,去那么遠的地方,你讓我們怎么能不擔心。要不這樣吧,現在也晚了,如果你們今晚還談不好,明天早上我送你去法蘭克福火車站。”
凌最后一人獨自去了漢堡。一個動蕩的城市,怎么會有凌夢想的安全感。四處難民,烽煙隨時四起。
一個月以后,大勇回了深圳。凌在蛇口客運站見到大勇,他一臉燦爛陽光的笑容,像極了深圳盛開的木棉花,將那年春天照的溫暖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