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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二十三章 ?兜兜轉轉還有情 苦宜心難辨真心
沈傲晨知道若是被母親知曉蝴蝶玉簪被自己送給了宜心必定不高興,便說自己收好著,放在了自己的住處。乘母親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正準備溜之大吉。
沈母知道他打算去找宜心,便強令他不許去。沈傲晨竟不知母親會如此疾言厲色,心想眼下一時也恐怕追不到宜心,想必是回府了。等一下再去確認也不遲。反而現在氣壞了母親,使得母親要死要活的倒不妥當,終于還是沒有去追宜心。
--------------荷花池旁
楊婉貞望著滿湖的荷花,想著自從上次不明一切的一別,她和李世民還沒有在這里見過,“上次一別,你可曾來過這里?”
“來過,在晉王府晚宴上我才知道你是長寧郡主。在此之前我對你一無所知,這兒是唯一我能找到你的地方,經常來這兒尋你。”
婉貞不免對自己的慌亂而逃有些不好意思,“我不曾對別人這么仔細地講過自己,那天你說想見我,我當然慌了。我很怕你………所以只好跑了。”
“你向來把別人推的很遠,就算有人了解你,你也不愿去面對。”不由感嘆一聲,“和你在一起是要有多大的決心和毅力啊。”
“是啊,很難得,我竟然能接受你,說起來,我們認識也沒多久。有一年時間了嗎?
李世民點點頭,“差不多,也沒見過幾面。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恐怕都不怎么待見對方吧。想想也是有意思,我和你兜兜轉轉竟走到了一起。”
楊婉貞和和李世民就這么并肩走著,時而說說話,時而望望風景,不在話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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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心回至越王府,此時婉貞還沒回來,正準備回房,卻被人拍背叫住。隨后宜心跟著那人來到了一處京城的宅子中。
那人帶宜心來見的不是別人,正是皇后身邊的張姑姑—張尚宮。
宜心見是張尚宮便行了個禮。
張尚宮也沒有打算兜圈子,“長寧郡主大了,宮里留不住她了。說起來她已經在王府里待了很長一段時間了,皇后娘娘著實不放心,娘娘要知道長寧郡主這段時間做了什么,和什么人交往。”
“郡主就前段時間賽馬會上出了意外,這段時間并沒有什么事發生。”
張姑姑并不滿意宜心的回答,“賽馬會的事誰人不知,我要聽的不是這些。”
宜心生怕張尚宮動怒,“郡主墜馬貌似是太子妃謀劃的,郡主查了出來,但越王吩咐郡主不要追究………還有,郡主受傷期間宇文將軍前來探望,看似很是擔憂郡主的傷勢。”
“沒有了?”張尚宮的語氣方平和了些。
“唔…………沒有了。”
“你辦事還得再留心些,跟在楊婉貞身邊這么些年,總歸比別人好打探些。可若你不盡心,被楊婉貞收買,有所隱瞞,到時候連累的可不止你,和你一起長大的那個郡主也是受罪,你可明白?”
宜心向張尚宮跪下行了個禮,“奴婢明白。”
張尚宮正欲走,卻被宜心叫住,“姑姑,監視長寧郡主一定要我來做嗎。若有一天我走了………呃………我能走嗎?”
張尚宮有些疑惑,“你和她一起長大,這些年皇后待你也不薄。你這是要背叛皇后娘娘嗎?”
宜心連忙解釋,“不是,不是!”
張尚宮沒有打算再理會宜心,“那位不安分,如今你怎么也不安分起來了。這份心思還是藏起來吧,別被娘娘知道了。
這下無話,宜心心境凄涼起來,便回去了。
待宜心回至越王府,楊婉貞已回,看到她正在后院中練劍,宜心便立刻繞道回至自己房中。
且說楊婉貞見天已暮色,仍沒見宜心,差身旁的小丫頭去看看宜心回了沒有,等會兒到懷香亭去復命。小丫頭領了命,便往宜心院中來。聽院里的人說宜心姑娘回來好一會兒了,只是在房間里沒動靜。小丫頭試著敲門,“宜心姐姐,郡主方才遣我來瞧瞧姐姐回來了沒有。”
只聽房中弱弱的傳來一句,“郡主此刻在做什么?”
小丫頭回道:“郡主剛剛在院中練完劍,還吩咐她的晚膳不用準備了。她吩咐我到懷香亭去復命,郡主應該在那。”
“我知道了,你就說我回來了,一會兒就來。”
“是。”
門外沒了聲響,小丫頭已經去了。宜心抱膝坐在床上,紅腫著一雙眼睛,擦去眼角正欲流出的淚水。在房中,用冷水洗了個臉,出門便往廚房去了。
懷香亭傍水而建,亭中設有一個短腳茶幾,左右分別是一張憑幾椅。由亭中向外望去,便是一片池塘,這些年婉貞常不在府中,母親也早逝,父親更是沒有心思打理,因此這越王府中的許多地方也都荒廢了。如今婉貞想坐下了賞賞月,都覺得景致不佳。
小丫頭回來復命,婉貞見她說話脈絡清楚,言語間也頗顯出靈動活潑,便詢問其名字。
那小丫頭回自己叫凌瀟,本是并州人氏,隨著經商的父親和母親來到京城,前兩年父親經商失敗,家里也無人肯接濟,因此家道中落。這兩年家中實在緊張,兄長也整日無所事事,這凌瀟為贍養家中老母親便入了越王府為婢。因是新人,所以在越王府地位不高。
婉貞慵懶地靠在椅背上,吩咐她下去,“本郡主見這池塘邊著實冷清了些,你把這邊收拾收拾。要銀子就和賬房去說,就說是我的意思。”
凌瀟欣喜十分,歡歡喜喜地答應下來,便退了下去。
宜心見楊婉貞坐在亭中,又感到一絲不安,整了整衣角,手里端著一碗紅豆薏米粥,便走向亭中。
“郡主不用晚膳,還是應該吃點。”
楊婉貞看了宜心端過來的粥,意思的吃了兩口,便放下了。“我今日在外邊吃過了。”
宜心心中已能明白幾分。“郡主今日約的不知是哪家公子?”
婉貞知道宜心不怎么過問自己的私事,一直都拿捏著她們之間相處的分寸。今日突然試探自己,難免心中芥蒂。
“你今日呢?沈傲晨和你說什么了?”婉貞反而問道。
宜心一下就被問到了痛處,隱隱地忍著心中的凄楚的了,含著淚道:“他恐怕不會娶我了。他應該會和他母親回揚州。”
婉貞本想著岔開話題,不想卻問中了宜心的痛處,“怎么回事?”
“他母親應該是嫌棄我的身份,而他應該會聽他母親的話。”說話間又暗自哭了起來。
婉貞自然理解宜心此刻心中的悲傷,也似乎能明白沈傲晨母親的做法。此時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
婉貞把手輕輕搭在宜心肩上,“沈傲晨并非你的良人,他配不上你。”
“郡主自然說的輕巧。郡主與我自然不同,郡主覺得不合適便換,可在宜心心里我早已視他為一生的依靠,我愛他,宜心這輩子都沒有別的選擇了。”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什么一輩子,他沈傲晨若不是靠著你,如今又算什么樣子。你若有心,外邊自有全心全意喜歡你的人。”
宜心沉默了一會兒,咬著牙緩緩地,“宜心這輩子都出不去了。”
婉貞生來聰慧,怎會察覺不到宜心藏在心底的不可告人,只是從來都不確定。若是他人,婉貞早就下手除去,偏偏是宜心。對于宜心對自己的行蹤的透露,婉貞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婉貞愿意去相信宜心是被人脅迫,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時間久了,兩人之間總有隔閡,婉貞不會再完全信任宜心,宜心也不會完全衷心于碗貞,因為在宜心的內心深處默默的認為,是碗貞的存在,導致了自己的不幸。自己只是監視碗貞的一個工具,是碗貞間接困住了自己,不得自由。可每當監視碗貞的時候,在宜心心中更多的是愧疚,如今著愧疚夾雜著怨恨,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無法再面對碗貞。
宜心已不打算再做停留,“奴婢退下了。”說畢便離開了懷香亭。
楊碗貞獨做亭中,夜風習習,更夾雜了些許涼意。許久未感覺到的孤獨,碗貞不禁想起雪盈。是否在自己身邊的人都因為自己而導致不幸。想到這兒,難免傷神,可惜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