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流連于江南的笑靨中,柳絮紛飛似金銀花千年的藤蔓纏繞思緒,還記得初訪杭州,感覺這兩個字是如此娟秀,如此纏綿,不管是曲院風荷的雅致,還是烏鎮的船只,總是蕩漾在心底,那一抹溫情,揮之不去……
剪不斷,理還亂,夜雪晨霜,桑葉青嫩,寒山瘦水,
月下凝霜,蓑翁獨釣,魚鴨孤立,琵琶起伏,寫意水墨。梨花椅子青花壇,藍印花土布。
期待沐浴梅雨秋露,也期待聆聽外婆的歌謠,沉醉在農耕江南的鄉土風情。
穿梭與黃梅調的春江流水,對江南的意,意不盡,念不完。江南憶,不知最何憶??
看著90后少女沿襲昆曲的華美,唱念做打,蓮步微移,還有印花布的返璞歸真,黃梅戲的繾綣柔情,
溫一壺女兒紅的濃香四溢,感受的滿懷慈愛,目送年方十八的女兒出嫁……
夢見烏篷船的前世今生,耳邊訴說著遙遠的故事,空氣中飄散著清幽的溫情,
江南絲竹的幽怨與纏綿,一弦一弓輕訴一絲一語的情話,千年的韻味淌過心田,
悠悠的喜悅,淡淡的哀愁,撐一柄油紙傘,漫步在太湖,輾轉于西湖,
走在紹興或無錫,在洪水一樣泛濫的菜花從里,.
在云多一樣漂浮著蘆花叢中,總能看到民間藝人神仙一樣的染布,織布,澆花,種田。
從顫顫悠悠的板橋上走過,走進鄉愁彌漫的村落,
一千年過去了,這樣的藝人漸行漸遠,卻依然沒有消失,
于是,那片藍印的土布浸透著江南的陽光和雨露,
.藍草在民間生長,是一個有仙氣的女子在青青嫩草中發現了它吧,
采下枝葉浸泡入缸,在灑上石灰爛,就制成了印藍布的染料,那些走村串鄉的民間染布藝人,
走過一家又一家藍印花布染坊,伸手撫摸,一抹最溫情的情感從心頭掠過,
藍底清純,白樺樸素,質樸的手感,自然的紋路,
窗簾,頭巾,包袱,帳幔,兜肚,每一件都巧奪天工,
紋理就像籬上千年的金銀花藤蔓一樣纏繞.每每在洗我的印花布時都是那么小心翼翼,似乎在洗嬰兒的肌膚。
在烏鎮和周莊,在昆山和杭州,也許只是泛舟于千年的河道之中,就能編織一個屬于江南的夢,小小的烏篷船,窄窄的河道,一支彎曲的木櫓,悠悠攪動,鑲嵌在石駁岸邊的船纜石,石縫間的滴落的水聲,如泣如訴,隱約傳來的江南絲竹在心底裊裊升起。
淡然的筆調,寫得很淡,卻情之真,意之切,我知道是一種流淌,如汩汩清泉,雖然無噴涌,卻揮之不無,該以怎樣的方式切入江南?從無錫到紹興,從太湖到西湖,水鄉厚重的歷史多情的吳歌,月夜清風早已的浸潤到我的靈魂深處,輕描淡寫,卻品出濃墨重彩來。
就像我對妹所言,對于那座人間天堂,本就屬于她的故鄉---夢里水鄉的所屬,你既可以親臨期間,如今更是時常親臨期間,但卻又保持著一種若既若離的鴻溝,遠遠眺望。誠然,這樣的欣賞最為詩意,她已然成為西湖的一滴水。
想來實在是羨煞旁人,不記得看過多少書卷,碑記,柱聯,多少畫作,多少名著作者出處,紹興,紹興,還是紹興!滿眼的不得不是那文脈渲染得暈不開的如煙往事。
河流縱橫,枕水江南,烏篷船多如雨后春筍,河兩岸是桑樹與柳樹,桑葉青嫩,柳絮紛飛,如雪飄落,如詩如畫……
漁民的小船就系在田頭柳陰下,船艙里放著將插的新秧,新秧印碧青可人,還有菱角與蓮蓬,著一身布衣,溫一壺酒,炒一個小菜,就著月光,就可以把酒話桑麻。
穿梭于蓮花池里嬉鬧的姑娘剛采摘的蓮蓬,烏篷船貼著水面去趕早市,晨雨如夢,蛙聲四起,
人最幸福的是身在福中覺察福,最無奈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此岸是你故鄉,多情的水鄉,你時時刻刻眷戀其中,但彼岸,才是真正的故鄉。中間的那道溝壑,是頓悟的過程。給自己折一只烏篷船,將自己擺渡到彼岸的水鄉。。。。。
我們,一起,搖著自己折的烏篷船,朝朝暮暮,到彼岸的水鄉去夢江南。。。。。。
烏篷船的剪影,停泊在月光下的橋洞里,一彎拱橋,布滿青苔的石階,寒山瘦水,夜雪晨霜,會隱約聽到春江花月夜的旋律,烏篷船有一種宋詞的意韻,打油紙傘的蘇小小,浣紗的西施,寫詞的李清照,與南方戲曲最貼切,青衣長衫甩起來的水袖,對襟與青衫,便是一葉扁舟隱江南.
十六載,情依然,香如故,我低吟閑夢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瀟瀟,你淺唱千絲掩映翠闌徑,十里飄飛晴雪堤,纖細的手指撫過琴弦,輕攏慢捻,揉弦,閉目,仙樂飄然,裊裊娜娜灑入落霞斑斕。水光云影,搖蕩碧波,踏著新詞舊賦的章章節節,一陣煙雨入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