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10-18 徒步君 雪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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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伙伴問徒步君個人投資者能否去上市公司調研，肯定能去，咱們雖然買的少，但也是上市公司的股東不是？要有自信！
不過，從經濟的角度考慮，線下調研不僅車馬費調研成本高，效率也比較低。網上的公開數據，已經能讓我們對一家公司了解個七七八八了。
如果你看了很多數據、研究了很久，也還不確定這家公司是否值得長期重倉持有，這反過來說明，它是不值得重倉長期持有的。
個人投資者，如何調研一家公司，也有套路：
1）事前準備
通俗的說就是“做前戲”，主要是做到對公司心中有數，調研的時候好帶著問題去看，這樣能有的放矢。
可以看招股書（如果上是很久了，就看公司新近一次融資或發債的報告）、最近3~5年的財報、近一年的深度研報、百度公司最近半年發生的大新聞、到公司官網瀏覽訊息、到雪球上看看球友們最近的討論。
這個階段要搞清楚：公司主要是做什么業務的，公司在行業中處于什么位置，公司的上下游是什么樣產業，公司上下游產業的景氣度如何，公司是如何賺錢的，有哪些盈利的業務，各個業務發展如何，公司為了擴大盈利正在做什么樣的努力，市面上對這個公司還存在什么樣的疑慮，公司的競爭對手有哪些。最后找出自己不明白的地方。
然后，聯絡上市公司調研事宜，一般在上市公司年報中會留有證券部的電話，包括董秘和證券代表的電話。可以打電話預約，當然如果你是小散，平常的可能會被婉拒。
這個時候，可以選擇搭伙組團去調研，雪球等投資中介機構會聯合上市公司組織這樣的活動，上交所、深交所也會組織這樣的線下活動，不過尷尬的是，有時候征集不夠人。
其實，退而求其次，我們線上調研可以采用幾種方式：
1）在線上參加一些調研活動，比如深交所、上交所的互動易和投資易，注冊完畢后就能對公司進行直接的提問，監管部門對各家公司的董秘在這種平臺上的互動是有一些考核要求的。
2）全景網會有上市公司財報季的網上路演活動，路演時候公司的董秘等高管們就會實時回復投資者的提問。
3）關注券商電話會議，有時候券商們也會組織一些對公司的電話會議，個人投資者也能參加，這需要大家關注一些券商的公眾號。
4）雪球、Wind股票等平臺推得個人投資者線上、線下調研活動，感興趣且條件適合的情況下，可以參與下。
5）電話直接打過去找董秘辦、證券部交談。彼得·林奇經常喜歡這樣做，他透露過自己的方法說，他會告訴公司董秘和證券部工作人員，他計劃買幾萬股該公司股票，不過有些問題吃不準，所以想請教請教。這時候，公司證券部門的態度就變得非常親切，樂于和你攀談。
2）事中望聞問切
任何時候都要有自己的判斷和懷疑精神，不要被能說會道的董秘或高管忽悠住了。我們調研，是為解決自己疑惑，只需要坦誠溝通，不是去捧臭腳的。
有問題就大膽的問，會讓對方難堪的問題，要注意說話的方式，尖銳的問題該問還是要問。
也不要怕自己的問題low，就把自己當個小白，可以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在與公司董秘和董事長確認一遍，比如董事長的發家史、創業史，這些財報中冷冰冰看了沒感覺的。不知道的更要問。
不僅要聽他們說什么，還要帶著眼睛去生產地、辦公地去看，帶著問題去想，所有的問題和關注的焦點應該是圍繞企業的盈利能力、盈利的可持續性，商業模式的可持續性，這些基本面的東西進行。
當然，高管的個人品行、董事長的格局與野心、基層員工對公司的感覺、公司對一些內部環境和細節的把控，都是值得關注的。
還有一點要注意，看調研時間的長短，注意提問的順序和數量。
3）事后總結
事后，主要是將調研的所見所聞迅速記下來，整理思路，具體格式，可以參考《尋找好公司·康得新調研紀要：最好的公司只賺三種錢》。
此外，海外一家做空機構的調研經驗很值得學習：渾水公司，他揭露了不少中概股造假問題，比如東方紙業、綠諾國際、中國高速頻道、多元環球水務和嘉漢林業，其中綠諾國際和中國高速頻道已退市，多元環球水務已停牌。
他如何調研發現問題的呢？總體看其調查體系，可以分為兩個相互滲透的方式：查閱資料和實地調研，調查內容涉及到公司及關聯方、供應商、客戶、競爭對手、行業專家等各個方面。有這么幾條值得我們學習：
一、查閱資料
在選定調研對象后，渾水會對公司的各種公開資料做詳細研讀。這些資料包括招股說明書、年報、臨時公告、官方網站、媒體報道等，時間跨度常常很大。
根據這些信息做了順藤摸瓜式的延伸，進一步查閱了并購對象的官網、業務結構等。
二、調查關聯方
關聯方一般是掏空上市公司的重要推手。關聯方包括大股東、實際控制人、兄弟公司等，還包括那些表面看似沒有關聯關系，但實際上聽命于實際控制人的公司。
三、公司實地調研
渾水的調研工作非常細致，調研周期往往持續很久，比如對分眾傳媒的調研時間長達半年。
調研的形式包括但不限于電話訪談、當面交流和實地觀察。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實地調研的結果往往會大大超出預期。
四、調查供應商
為了解公司真實經營情況，渾水多調研上市公司的供應商，印證上市公司資料的真實性。同時，渾水也會關注供應商的辦公環境，供應商的產能、銷量和銷售價格等經營數據，并且十分關注供應商對上市公司的評價，以此作為與上市公司公開信息對比的基準，去評判供應商是否有實力去和被調查公司進行符合公開資料的商貿往來。渾水甚至假扮客戶去給供應商打電話，了解情況。
五、調研客戶
渾水尤其重視對客戶的調研。調查方式亦包括查閱資料和實地調研，包括網絡調查、電話詢問，實地訪談等。渾水重點核實客戶的實際采購量、采購價格以及客戶對上市公司及其產品的評價。
核對下游客戶的實際采購量能較好地反映上市公司公布信息的真實性。客戶對上市公司的評價亦是評判上市公司經營能力的重要指標。
六、傾聽競爭對手
渾水很注重參考競爭對手的經營和財務情況，借以判斷上市公司的價值，尤其愿意傾聽競爭對手對上市公司的評價調查，這有助于了解整個行業的現狀，不會局限于上市公司的一家之言。
七、請教行業專家
正所謂“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請教行業內的專家有利于加深對行業的理解。該行業的特性、正常毛利率、某種型號的生產設備市場價格，從行業專家處得到的信息效率更快、可信度更高。
八、重估公司價值
渾水亦善于通過供應商、客戶、競爭對手以及行業專家提供的信息來判斷整個行業的情況，然后根據相關數據估算上市公司真實的業務情況。
價值重估不可能做到十分準確，但是能大致計算出數量級，具有極強的參考意義。為了達到做空的目的，渾水在狙擊上市公司的時候，不排除有惡意低估其資產價值的可能，但就調研方法而言，確有值得借鑒之處。
由于渾水的調研體系全方位覆蓋了被調查對象的情況，如果想徹底蒙騙過去，那得把所有涉及的方面都做系統的規劃，這不僅包括不計其數的公開資料都口徑一致，也得和所有客戶、供應商都對好口供，還得把工商、稅務、海關等政府部門圈進來。如此造假，成本極其高昂，絕對不比做個真實的公司去賺錢來得輕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