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生過勞死到醫學生規培期間猝死:別壓榨自己,別擠壓別人

人都是有惰性的,時間卻沒有,它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哪怕是當個吃瓜群眾,它都不舍得停下一分一秒駐足。追溯上次我在簡書發文的時間,無情地停格在5月初,流逝的一百多天之中,時光匆匆,我也匆匆。

最近的工作實在太忙,諸如我們這種三甲醫院工作的正式醫生數量不多,非常依賴的勞動力就是實習輪轉醫生,要么是本科或研究生畢業來規培的,要么是本科期間來實習的,要么是外地來進修的。

且不說在內科,查房、下醫囑、寫病歷、處理危重病人,每一項都是一個大工程。區區幾個上了年紀的本院醫生怎么能忙得過來呢!

也不說年資高的外科主刀醫生有多厲害,可縱使再有能力,也不可能自己拉鉤自己開手術吧!

就連像我們這種技術要求很高的輔助科室,也離不開實習醫生的存在。

所以,實習醫生才是醫生真正的基礎生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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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段時間醫學生規培期間接連發生猝死,引發了社會各界的一系列思考。

其中,有個顧同學是鎮江市第一人民醫院呼吸內科的“規培生”。春天的一個傍晚,他在不到6點就到了鎮江一院呼吸內科開始值夜班,第二天上午 8 點的交接班過程中,顧同學突然暈倒了。當天 11 點多,醫院確認小顧經過全力搶救無效,無力地離開了這個紛雜繁瑣的世界。

小顧是1993年出生,不折不扣的90后,他自小成績優秀,高中畢業于鹽城市區最好的學校之一。大學本科就讀于江蘇大學醫學院,后來他又考上本校研究生。

在研一上半學期,小顧白天在醫院實習,晚上回學校學習。到了研一下學期,他就開始大部分時間在醫院培訓了。

據悉小顧患有先天性心臟病,小時候做過心臟手術,這是校方、醫院都知道的,也通過了相關的考核與體檢。

正巧碰上帶教醫生休了 10 天婚假,在此期間,小顧就代管老師的病人,壓力和責任也加大了不少。他在規培期間長期超負荷加班,平均每天加班15小時以上,多的時候達到20小時。

這樣的高強度工作對于普通醫生來說,是個普遍現象,更有甚者多如牛毛。但對于身體狀況不佳的小顧來說,這是一種巨大的心理和生理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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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培養一名臨床醫生,要經歷院校教育、畢業后教育、繼續教育三個階段。到大醫院學習的機會,對于一個醫生的成長來說至關重要。

蝸居在基層醫院,所見所聞都比較局限。現行的實習、規培制度,讓本來只在課堂里學習的醫學生有機會接觸臨床,學習的這些醫院往往都是在當地最好的醫院之一,這里見到的病例也許在基層醫院一輩子也見不到。

為了醫生的成長,這一出發目的是好的,但是這一制度慢慢的變了味道,規培醫生慢慢成為了廉價勞動力, 醫院為了提高自身的價值,升高了錄取門檻,且不說三甲醫院明文規定:只要博士!更有甚者,還要求來應聘者需第一學歷211、985學校。

這樣的話,也就是說在三甲醫院實習、規培的人里只有博士才有機會獲得工作的機會,絕大部分人都是廉價的臨時工。

也正是這樣的臨時工支撐了很大一部分工作,一旦沒有了實習輪轉醫生,大部分科室都將分身乏術,陷入用人荒的困境。

我也實習規培過,很多老師看到依從性強的學生就過分依賴,安排過多、超量的工作,身為學生不能不做。記得我曾經有一次上了24小時班,第二天又工作了12小時才休息的經歷,晚上回去躺在床上,發現自己第一次對床愛得如此深沉。

我現在是帶教老師,由于近一段時間沒有了學生,自己干到精疲力竭,也深知學生的重要性,如果沒有了實習輪轉醫生,往往都有精疲力竭感,手握保溫杯,泡著枸杞茶,用最貴的眼霜熬最長的夜。

人生就是一場馬拉松,需要的是耐力。工作的時間還長,別壓榨自己,別擠壓別人,走得遠走得穩才是真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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