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老何他妹子叫何天嬌,是老何他爹的三房生的閨女,老何他爹被槍斃的時候,她才兩歲,老何他爹比天嬌長五十歲,老何他大哥比她大三十歲,老何比她大二十歲,天嬌在全部三房子女中排行老十三,也是最小,人稱“十三妹”。
? ? ? ? 十三妹天嬌四十多歲,在城里的副食品公司里上班兒。當時,已經是九十年代上半期,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開展的轟轟烈烈,很多國營企業一蹶不振,計劃經濟下的供銷社糖煙酒公司還有副食品公司等等也是振不起來,人心渙散。老何分析形勢,讓懂食品加工和有銷售渠道的十三妹與聰明能干并有加工場地還有人力資源的噴泉合作搞第三產業,適逢十三妹即將下崗和噴泉剛被釋放都前途一片迷茫的的契機下被提上了日程。
? ? ? ? 十三妹天嬌負責辦理一切手續以及負責銷售,噴泉負責建廠房買設備,噴泉所生產出來的水果罐頭,十三妹天嬌按低于市場價的批發價進行半款購買,在銷售完之后給噴泉付全款,在這種合作模式下,罐頭廠在緊張有序的籌備著。
? ? 噴泉在后院兒用鋼管兒石棉瓦搭了一大間房子,用水泥鋪了地面,在天嬌的指導下噴泉學習了煮各種水果的火候、加糖的比例、罐裝的程序,壘了大灶臺,買了清洗機、去皮機、消毒柜、壓蓋兒器、煮水果的大鐵鍋、冷卻水果的大鋁盆等等,又從廢舊公司買了大量玻璃罐頭瓶,進了很多桔子、蘋果、梨等原材料,印刷了罐頭上的商標畫兒,總共下來花了近五千塊錢。同步中何十三妹也辦理了一切手續,只等待著良辰吉日聽鞭炮齊鳴了。
? ? ? ? 某一天,陽光和煦,微風輕撫,麻雀嘰嘰,喜鵲喳喳,旺泉罐頭廠開業了,在燒火工兼運輸工噴泉他爹賈鐵蛋兒、灌裝工兼炊事員噴泉他娘賈劉氏、全面勤雜工噴泉他兄弟賈寶玉、灌裝工兼消毒工寶玉媳婦兒肖黑玉、代銷點兒老板娘兼旺泉罐頭廠會計兼出納李白妮兒以及天使合伙人十三妹何天嬌、特邀嘉賓何天貴伉儷還有廣大村民的注視下,旺泉罐頭廠廠長賈寶泉一只手捂住耳朵,一只手拿住煙,呈航母起飛指揮員的姿勢點燃了兩掛一萬響兒的鞭炮。
? ? ? ? 由于捻兒太短,在賈廠長剛跑開一步后,鞭炮炸裂,帶著火花,帶著電光,帶著紙沫兒,帶著硝煙,帶著震耳的響聲,卷起一股兒氣浪,把噴泉猛的推了出去,一臉深深的趴到了打扮的像結婚一樣的李會計的懷里,由于碰到了兩大堆軟軟的東西,噴泉并沒有受傷。
? ? ? ? 開業開工了,經過清洗、去皮、水煮、冷卻、加糖、罐頭瓶消毒、灌裝、壓蓋兒、貼商標畫兒最后裝箱,一堆堆擺放整齊的桔子罐頭、蘋果罐頭,梨罐頭以及后來的時令黃桃罐頭、山楂罐頭、番茄罐頭、黃瓜罐頭等等出現在了簡陋但又干凈的旺泉罐頭廠里,廠里的員工是第一批品嘗者,接著,天使合伙人還有老何伉儷也品嘗了,接著,村兒里的人也都品嘗了,慢慢的,有一句半話開始在十里八村流傳:
? ? ? ? “旺泉罐頭廠的罐頭好吃,真是甜!”
? ? ? ? 十三妹天嬌在副食品公司工作多年,和很多商場、百貨商店、鄉村代銷點兒還有很多專門趕會的流動商販都有聯系,加上物美價廉,所以,訂單不斷,產品供不應求,罐頭廠里的員工加班加點兒完成任務,賈廠長也是漲工資發獎金,以提高這些在廠里是下屬在家里是親屬的工作積極性,后來,已經出嫁的妹子賈寶妹也每天騎著自行車來回跑十幾里路來上班了。
? ? ? ? 幾個月過去了,這個作坊式的罐頭廠進展的不錯,各方面兒也都穩定住了,噴泉買了燒雞豬頭肉還有煙去審查站看了看號里的朋友們,老吳因為有關系,被取保候審釋放了。
? ? ? ? 又過了一段時間,噴泉想應該去看看王黑兒,噴泉經歷了在審查站一個月的過程后 ,他已經理解并原諒了王黑兒,在那個已經犯罪身不由己心理肉體都受到強大震懾打擊的情況下,很少有人能做到咬緊牙關誓死不屈的。所以,噴泉托了刑偵隊的那個領導去看守所看王黑兒。
? ? ? 王黑兒不好意思的說:
? ? ? “寶泉,怪不得勁,給你也牽扯進去了”
? ? ? “某事兒,震長時間了,我也想了,能理解你”
? ? ? “咦……寶泉,你真是……唉,你都不知道給我快收拾死了,給我吊起來,用那電棒……”
? ? ? “好了好了 ,黑兒哥,不用說了,我知道”
? ? “后來,我是真說不出來俺叔在哪兒嘞,某法兒了,給你說出來了,反正也沒有說老多,就說賣給你了點兒文物,對不住啊兄弟”
? ? ? ? “不用說那了,我就是過來看看你,震長時間也沒有過來,我弄了一個罐頭廠,老忙,等你出去了,咱還是好弟兒們”
? ? ? “咦……寶泉,你叫我說啥好嘞”
? ? ? 王黑兒突然輕輕兒嘞給噴泉說:
? ? ? “現在俺叔那事兒托人也跑嘞差不多了,但是,還待叫局里的領導說句話 ,罰俺叔點兒錢,辦個取保候審,都不抓他了,我知道你能托上關系,該花錢叫俺家里花錢,要是事兒弄成了,俺叔那手里還有一個前幾年我給你那個明朝嘞五彩器瓶兒,你還記嘞不記嘞,我叫俺叔送給你”
? ? ? 噴泉咋不記嘞,那個五彩瓶兒還有墓門陶罐掙嘞錢讓噴泉買了一輛雅馬哈摩托,看起來王黑兒現在也知道那個瓶子是明朝嘞了,但是,那都過去了,噴泉裝作啥也不知道的說:
? ? ? “我記嘞那個瓶兒,也不值多少錢”
? ? ? “咦!現在可值錢了呀!找著家兒了,待值上萬塊嘞”
? ? ? ? “那中,我托托人試試,有信兒了我來給你說”
? ? ? 噴泉從看守所出來,直接去找了老何,把王黑兒說的情況給老何說了一下,老何說:
? ? ? “先不急,我找人問問情況,要是約摸住能辦,你再去見見王黑兒,看他嘞意思,別給他說找嘞誰,就是以后辦成了,他給你瓶兒的時候,別讓老多人知道,最好是通過王黑兒的手,反正再有一年他都出來了,小心點兒”
? ? ? “那是,我跟他叔也不熟”
? ? ? ? “那個五彩瓶兒,要是跟以前那個是一對兒都好了,到時候聯系聯系以前那個買家,他應該有興趣。中,你先回去吧,有信兒了再給你說”
? ? ? 旺泉罐頭廠在上下齊心協力內外精誠合作的大好形勢熱烈氛圍中,取得了喜人的令人發指的好成績,也就是掙錢了,噴泉和白妮兒掙住錢了,他爹他娘他兄弟他兄弟媳婦兒他妹子也掙住錢了,何十三妹也掙住錢了,掙了多少,噴泉不管她,那是人家嘞事兒。
? ? ? ? 接著,問題也出現了,噴泉他爹賈鐵蛋兒還有他娘賈劉氏在繁重的工作量下,顯得精神渙散站著腰彎小腿打顫程序弄亂還打哈欠,地里的莊稼也是缺少打理雜草亂躥澆水不連打藥不繁快要玩兒完。噴泉看著爹娘把氣嘆,遂當機立斷,讓爹娘從廠里退休,工資還拿一半,閑了去地里鋤鋤草打打藥,回來再做做飯,實在閑嘞很了也可以到廠里在不指指導導的情況下悠悠轉轉,樂享生活頤養天年。
? ? ? ? 有人說了,地里那活兒會輕松?各位有知道嘞有不知道嘞。在農閑的時候,那就是閑,村兒里人要是不出去打工,在家就是打打牌喝喝酒串串門趕趕會聽聽戲,去地里轉轉,鋤鋤草打打藥,天旱了用機器澆澆地,要是農忙了,別說在家里的人了,就是在外地打工嘞人也都回來了,村兒里從平時冷冷清清的場面頓時都陷入了人來人往熱鬧非常的人歡馬叫雞飛狗跳的期望豐收夫妻團聚的大好境地了,農活兒就用不著老年人干多少了。
? ? ? ? 旺泉罐頭廠一下子要減少兩個勞動力,為了不影響生產,賈廠長噴泉又當機立斷,在村兒里還有外村兒招了三個如花似玉長相甜美或妖嬈的小妮兒和小媳婦兒來接替老賈夫婦的工作,工種也相應進行了調整,賈寶玉接過了燒火工,又開上了奔馬三輪兒,當上了運輸工,寶玉感到很高興,白妮兒不太高興:
? ? ? ? “寶泉,你找人可找了吧,你找那嫩好看嘞弄啥嘞呀”
? ? ? ? “咦!多心了吧,看著好看,工作住有勁兒”
? ? ? ? “就恁兄弟倆人是男嘞,你叫誰有勁兒嘞呀”
? ? ? “你……你……你我還都看不過來嘞,我……那是……要是來領導客戶了,顯嘞咱廠排場,排場,哎呀!”
? ? ? 白妮兒擰了噴泉一下,瞪了噴泉一下。
? ? ? 寶玉還要燒火煮各種水果,還要送貨,有點兒忙不過來,噴泉和白妮兒商量后再一次當機立斷,準備買一輛小面包車兒,用于廠長座駕兼運輸工具,親自送貨,盡量減少在廠房里的時間,白妮兒的笑容又回到她那噴泉看的有點兒疲勞但還是可漂亮的臉上。
? ? ? 當時,社會上沒有駕校,學開車要去車管所或交通監理所辦一個學習證,然后找一個有駕駛證的熟人司機學習,師父認為你可以了,就去車管所參加考試,通過了,也就有證了。
? ? ? ? 在農村開摩托車開機動三輪兒的幾乎都沒有駕駛證,沒有人查,進城小心一點兒妥了,汽車還是辦一個證好一些,噴泉知道這。
? ? ? ? 包括到現在農村里辦駕駛證的也不多。
? ? ? ? 早就說過,噴泉是聰明人,會來事兒,學開車會嘞也快,又加上煙酒的作用,噴泉順利的拿到了駕駛證。
? ? ? ? 村兒里又佛騰了,雞子狗麻雀斑鳩老鴰喜鵲跟住村兒里的人一塊兒瞪著眼嘰喳著看噴泉開了一輛新昌河面包車進到了村兒里,這一次,成熟穩重的噴泉沒有開著車到村南邊兒再轉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