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載《番茄汁撒了》11

快樂來自于過程,而不是因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東西。” —《愛在日落黃昏時》


圖片發自簡書App

如果能一直像個孩子一樣,活在蜜糖里有多好。

但是生活有時候就是那樣的,你滿心歡喜的去煎蛋。

打開冰箱,想找出一點黃油,看見了番茄汁,想著撒一點在蛋上也不錯。

就拿了出來,看著平底鍋里的一檔電爐小火煎著蛋。

因為很慢,還可以做些別的。

卻在這時,肘部不小心弄撒了番茄汁,你本應本能扶起瓶子、可是心里卻想著拿什么來擦它、在那失神發作的瞬間 ,看著它留在潔凈的廚房臺上,留向小型的鑲嵌式冰箱上,流在了地板磚上,恍惚覺得真是一種猝不及防……

有時候無法理解那種失神,是故意發作,還是偶然事件,就像一個作家曾說過,沒有人會真的在旅途中迷失、除非是她想迷失....

而當你意識到自己的迷失時,才是痛苦的開端,回頭是要付出更多代價的……

回不去的是時光,時鐘可以停,時間卻不能

在回不去的時光里,我們幾個姐弟也已經不能天天在一起了。

我在這邊和媽媽生活,每天忙的雞飛蛋打,媽媽雖然在張克單位做出納,但是鋼廠、還包含加工的業務就異常繁忙了,要支付拉鋼的車錢,氧氣焊接的錢也是日結,還有司機的油錢,每天一筆筆的支出媽媽常常忙到下班之后還在攏帳。

壯壯還在部隊一年都沒有回家了。

晶晶在北京寒暑假做家教也不回來。

只有念念會在假期回家,但也因為參加選秀,跟劇組,很少在家。

西西大部分時間一個人在家,沒事的時候去張克的廠里看看媽媽,在單位和員工聊聊天,跟著大會計跑跑銀行,沒有大事,日子一天天過去。

就在這一年,有兩件事沖淡了西西的懷疑和憂傷,一個是壯壯的媽媽離婚了,想和舅舅繼續在一起。

而舅舅被外公強迫迎娶了富家女后一直感情不好,想著和壯壯媽復合。

壯壯在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媽媽其實是他的姑母

他的爸爸就是我們舅舅。

壯壯這個孩子依舊淘氣、樂觀和沒心沒肺,因為他得到的是我們所有的人的寵愛。

這一次,在一個晚上,壯壯打電話給我說:“姐,我想和我媽媽在一起,她太可憐了。”

壯壯媽在生下壯壯后又嫁人了,因為生她時才16歲,實在也是個孩子。

舅舅因為包辦婚姻離了婚,媽媽想著是否舅舅可以和壯壯媽再續前緣,但是大家期待的結局并沒有出現,物是人非,2個人都回不到過去了。

Der Aufschub ist der Dieb der Zeit. – Edward Young (德國諺語)
拖延是時間的竊賊。——愛德華?楊

過去用來懷念的時候更多...

舅舅很快就被介紹了新的女朋友,壯壯覺得媽媽一個人很可憐。

媽媽覺得壯壯自出生就沒有和父母生活過,很支持他的想法。

一年后壯壯退役,就和自己的媽媽一起在天津生活,他在一個政府機構做秘書。

他媽媽給他做飯照顧她,因為媽媽年輕又漂亮,他給他媽媽叫萍姐,常常給媽媽拍小視頻在朋友圈,也經常給媽媽照相發朋友圈。

我媽媽很欣慰。覺得教育出了一個優秀的孩子。

快過年的時候,壯壯回家,帶了一個空姐女朋友,小女友在廚房忙前忙后,媽媽喜歡的不得了,這是一個熱鬧的年,只是晶晶沒有回來,還在輔導一個快要高考的孩子。

春天來了,我不太出門,廠子又雇傭了財務總監,我學會了開車也不再需要司機,就整天一個人在家,一晃3個月過去了,我都沒怎么出門,除了睡覺,看書,逛街,也無事可做。

突然懷念同事,懷念以前上班的忙碌日子,懷念手術室,有時候覺得莫名煩躁。

張克很有規律的早上6點起床,做飯,7點出門上班,晚上5點多回家,買菜做飯刷碗,到晚上8點看電視,9點休息。

我覺得自己曾經想要的都在眼前,卻有一種無力感。

我和張克從未有過正面爭吵或沖突,直到最后的最后...或許2個人都刻意回避,或許是2個人都刻意忍耐,但是卻逐漸有一種陌生感,好像彼此并不熟悉,無法走近真正的生命。

雖然結了婚,卻和談戀愛一樣,彼此都保留著許多。

想起大學那個男朋友,雖然吵架不斷,卻沒有這種隔閡感。

或許一開始我就知道,自己要什么,要拿什么來換。

安穩于當時的我是最大的幸福,為了這種生活,我可以忍受任意一種生活。

他崇尚科學技術、可是他說文人和歷史是閑人干的事,讓我失望至極,我最愛的就是那一個個故事,一段段史跡。

他卻旅行只看貴的,而我喜歡看帶有文化遺產的痕跡部分,當我撫摸那粗糙的巖石,向大自然敬仰時,他提醒我那有些臟,會弄臟我的新的價格不菲衣服,我沒有同他講更多了,因為知道他并不感興趣。

兩個人開始沒有什么話說,他好像了解了西西的一切,而西西卻好像對他一無所知。

不知道他每天忙著什么,去了哪里,怎樣的心情,只是一個男人每天出去12個小時按時回家,一個女人過著屬于自己的12個小時,等待一個男人回家。

有幾次工廠加班,張克一宿沒有回來,西西也沒有打電話問,張克也沒有打電話說,后來又有幾次晚上沒有回來,西西開始多疑的檢查他的襯衣,沒有發現什么異常,又覺得自己是個怨婦,感到深深的悲哀。

然后每天好吃懶做,整個人老氣橫秋,面色無華,肥胖臃腫,死氣沉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都開始厭惡,覺得就這樣活下去,20幾歲和80歲又有什么不同,不過是多吃了幾袋米..

于是那個穿著花裙子抱貓的女孩不見了。

只剩下一個想辦法消磨時間的無聊女人,開始報瑜伽課,堅持不了幾天不去了。

買了跑步機,堅持不了幾天、機器生灰了。

偶爾抱怨無聊,張克帶著他上班,不是政府就是鋼材廠,不方便進去,就在車里等待。

突然覺得生無所戀。張克不喜歡音樂,文學,攝影,旅行,他只愛賺錢,好像這一生只有這個最快樂。

他同朋友聊天說:“沒有錢什么都不是.”他辦事一定要成,最后關頭,他會大筆拿錢搞定,他說:“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西西對他的價值觀和經營管理方式一點都不贊同,她想這婚結的太匆忙,還不夠了解這個人。但是事已至此,嫁雞隨雞 嫁狗隨狗,好好就這么日子吧,別折騰。

但事與愿違的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真相,如果可能,西西也愿做一個夢里不醒,醒了看不見聽不見的女人。

就是想好好找一個男人,安穩過一生,怎么就這么難呢

原來張克之前是結過婚的,就是和市委書記的小女兒,而且生了2個兒子,大的已經結婚,小的剛剛大學畢業。

正是因為這個非婚生的女兒,才離的婚。

在這個女孩10歲的時候,因為財產糾葛,和女孩媽媽分了手。

再接下來的事情是媽媽說,張克又把辦公室主任雪梨請回來了,全單位人都說她們有一腿,說的有鼻子有眼,讓人無法不信。

雖然依舊沒有證據,張克也不承認。

但是根據慣例,一個普通職員突然趾高氣昂,敢對所有人不屑一顧,態度大轉的時候,包括遲到,和各種特權被默許,那就是間接的說:我和老板睡過了。

懦弱有時候會持續好多年。當勇敢還沒有到來……

西西是想著,不管和誰在一起,就要走到最后,直到老死也不分開。

就這樣,她接受了他的女兒。這個女孩16歲,她有個可愛的名字叫萌萌。

西西給她買了新衣服,書包,營養品,給她找了私人教師每日補數學課,自己給她輔導英語,希望她繼續中考。

張克的媽媽也來了,白天就是3個人在家,西西輔導功課,婆婆做飯,日子倒也平靜。

很快,西西發現萌萌惡習加重,一起出去買東西的時候經常不付錢,家里莫名其妙多了很多東西,自己的手表,包包、內衣也經常不見...

一絲絲不祥的預感襲來,而萌萌認為,自己不能再繼續做出納,而要中考,是西西從中使壞、對西西默默無聲的仇恨而有加……

這個一個一家6口的故事,媽媽、外婆,3個女孩和一個小兒子的喜樂哀愁。
西西:大姐
念念:妹妹
晶晶:小妹妹
壯壯:最小的弟弟
目錄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最后編輯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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