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西安回小城那個晚上,將裝有寶寶臟衣服的帶拉鏈無紡布手提袋忘在了拼坐回來的出租車上。
我是到家后才發現的,覺著手中應該提著東西的,但我除了身上的斜挎包外,兩手空空。那時候已經晚上十點半,我總筆將腦子里記下的出租車號和車主姓名寫在紙上,防止一會兒忘掉。
百度了出租車管理處的電話,有兩個號碼。照著號碼分別打過去,一個是無人接聽,晚上沒人值班在小城也是正常現象。另外一個號碼是暫未啟用。
這么一小會兒的折騰,時間都快十一點了。一個下午的勞頓,脖子已經僵疼的不行,必須躺下放松并好好休息。最好是趕緊睡覺。
于是,就睡了。不過,出租車上的手提袋還在潛意識的淺層睡眠里來回游走。里面裝著寶寶兩件新買不久的棉衣還有牛仔褲,就算不是多值錢的物品,總歸是暫時遺失的東西,沒有找回來,心里多少有點不踏實。
第二天到了單位,周圍同事里沒有人知道出租車管理處的電話。于是,我找到交通部門的電話,再從那里要來管理處的電話。
出租車管理處接我電話的是個女的,態度比較客氣,我告訴她車牌號和車主姓名。說起車牌號和車主姓名,真是謝天謝地,那天晚上,我是第一個坐上車的乘客,在車上足足等了一個小時,人才上滿。
在一個小時的漫長等待中,我最先看到的就是放在副駕駛前面擋風玻璃處的車主信息牌。無意中的一眼,竟然算都記下了。似乎預感在出租車要落下東西一樣。
管理處的女工作人員貌似很詳細記錄了我的信息,包括留我的手機號碼還有姓氏。最后給我的答復是車主把東西送到管理處后,他們電話聯系我。
然后,我請假去了寶寶學籍所在的中學,班主任上周就在微信群里告知家長盡快去學校拿回孩子高考報名審查時交的戶口本和身份證。
我騎著同事的自行車,從學校來回用了一個小時。到了辦公室,還是不踏實,如果車主一直沒有把東西送到出租車管理處怎么辦,管理處也沒有承諾說多長時間幫我找到。
東西沒找回來,好歹是個沒解決的事情。實在忍不住,又給管理處打電話。這次是個男的接電話,我說我剛才登記過了,問他們有沒有聯系到車主。
那男的說聯系了,電話打不通。然后說,你著急的話,就去車站那塊等著,他就在那塊拼坐,白天不去西安,晚上才去。
似乎是個不錯的建議,問題是它是出租車,它不可能老停在車站讓我找它啊。我說,我也沒時間去那兒找,你把車主電話給我,我自己聯系。
接電話的男子說,電話不能給你,你最好就是去車站那兒找,我們也只能給他繼續打電話,打通了好說,打不通也沒辦法。況且就算打通了,他把東西送到我們這里,你來取,還得帶上身份證交10元車費才能領走東西,所以你最好自己找,在車站那兒等。
我一下就火了,我沒有時間自己找,再說憑什么要給10元車費,那男的說,因為你自己的原因把東西忘車上了,人家給你送到這里來,肯定得給錢。聽上去似乎很有理,但是我沒司機把我東西放后備箱,是他自己放的,我是應該記得拿東西,但是他作為司機,應該提醒我下車拿東西…
我的話沒說完,那邊啪地一聲掛了電話。我才知道罵人的話是什么情況下最容易出來的。繼續撥管理處電話,再也沒人接聽。
我又打給交通管理部門,問投訴出租車管理處應該在哪里投訴,那邊一個男唯唯諾諾,告訴我的還是管理處的電話。我心里又騰起一股火來,今兒真是見了鬼了,讓我打管理處電話投訴管理處,是我的腦子讓驢踢了?
當時,手邊有就有報紙,真想打個熱線,又覺著自己好像太過情緒化,還是先找到再說。
一個同事的朋友是跑出租的,他向朋友打聽我要找的車的車主。一說車號和名字,他朋友知道,就幫著聯系了。
中午下班剛到家里,同事給我打電話說,我的東西已經送到管理處了,說我打拼坐的那個司機還不愿意送,說那人不是啥好東西。
下午,讓一個在出租車管理處附近的朋友幫我拿了東西。她說,你就不對,你還想著投訴,你以為你是在西安哪,這是小城,是城鄉結合部,不是講理的地方。
拿回東西,這件事結束,心里好歹踏實了。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想想朋友說的有道理。我是有點氣急敗壞的趨勢,其實這是一件小事,就算今天找不到,明天找到也行。
小城里有太多看不慣的人和事,但是又有什么辦法,每個部門都是善于打太極的高手,盡量將事情推出去就是最大的勝利。
很多事情找官方還不如自己私下找人解決來得快。
以我處理事情的過程來看,這些日子里每天看法師開示也是白看了,我的嗔恨心這么容易發起,還試圖憑一時激憤做些不理智的事,太癡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