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子以為逃開就沒事了,可“夜不歸宿”之后,從室友起,人人皆已默認“霸道”女神璇子真的開始玩姐弟戀了——糾纏這么長時間沒有結果,拒絕地如此敷衍,也許本身就是欲拒還迎?
這個六月總是下雨,大家的誤會璇子亦無從解釋,只是更加躲著陳辰了,他的傘,都是托部門的學妹拿給他。馬上就是考試周,陳辰大概也很忙,竟然也很久沒有出現在她的視線。雖然少了困擾,可璇子也有些恍然,雖然她不承認。
文學院這樣理工類大學里的無足輕重的小院,安排體測都不被重視,直接給你排到能忙死熱死的六月中旬,璇子和她的一幫同學雖然早習慣了這種邊緣化地位,但難免還是想吐槽幾句。
畢竟對大三這幫已經沒有體育課一年的妹子們來講,體測簡直是種反人類的存在——八百米、五十米、立定跳遠、仰臥起坐,真是多年不干的老營生。不過璇子自忖還好,她一向堅持鍛煉的,至少不用擔心不及格,還要什么自行車?
所以其他妹子翻出落灰的跑鞋哭天搶地走向操場的時候,璇子還是一臉淡定,此時的她還不知道,今天溝里翻船的會是她自己——沒錯,自我感覺太好的她在立定跳遠跳出近兩米的反人類成績之后,她發現自己站不起來了。
璇子是被班上為數不多的男生之一背到校醫院的,右小腿脛骨骨裂。疼得璇子躺在醫院只想罵自己——為這么個態度好點都能過的破體測,是腦殘嘛非要拼成這個樣子,這下好了,眼看的暑假,徹底報廢了。
“我說姐姐,就一體測您至于的么,命也不是這么拼的吧。”璇子還在想這些有的沒的,正后悔不迭呢,就聽到耳邊又有不咸不淡的話響起了,不是陳辰,又是誰。
“你來干嘛?”璇子還是戒備,她不是聽不出陳辰語氣里的關切,可她不想承認。
“喂,現在人人以為你是我女票,你都傷成這副鬼樣子了,我都不來看看的話,讓人家怎么想我?陳辰還要做人嘛。”說話間陳辰已經到了她的床邊,看著她被固定起的一只腫腿。
“倒是多謝你,不過人家怎樣以為我不管,有人問我自然幫你解釋的,我們沒什么關系,你也不用在這兒浪費時間。”璇子轉過頭,不去看陳辰,只想請他走。
“姐姐講得對,人家怎么以為不重要。我怎么以為總重要了吧?我就以為你是我女票啊。”陳辰還是一副混不吝的口氣,聽得璇子不知如何是好。
“喂,生氣啦?聊天嘛,轉移下注意力就比較不會痛,像你們這種文科生又學純文學的,連最基本的高數都不是必修課,腦子已經夠笨了,麻醉止痛這種藥最好不要用,會越來越笨的……”
璇子不講話,病房里只有陳辰軟糯的普通話呱唧呱唧的響,隔壁床輸液的妹子都被都逗笑了。
按照常理,男生的心理成熟會遠落后于同齡女生,陳辰明明比她還小,可在他面前,自己完全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被他帶著節奏走是怎么回事?是璇子的錯覺么,她覺得從頭到尾都是陳辰在默默守護她,用不屬于他這個年齡的成熟,雖然表現出來的是一種近乎輕佻的方式。
“陳辰,你們考試周應該要復習很多課程吧……”璇子本來是想說,嗯,孩子,快去復習吧。
可沒講完,就給陳辰直接打斷。“嗯對,沒事,一會兒吃過飯我就把書啊題啊之類統統拿過來,反正自習室和圖書館到處都是人。”
“陳辰,你叫我一聲姐呢,姐也跟你講心里話,咱倆呢……”
“你天蝎,我雙魚咱倆天造地設……我說姐姐,這都什么年代了,你才比我大兩歲,準確的說一年零仨月。勉強算個姐弟戀吧,不是我說狂話,您雙商都遭我碾壓的,叫姐姐呢,只是覺得好玩嘛,你不要想太多。我跟你以前拒絕的那些弱雞有質的區別。”
陳辰一如既往自信地可怕,但璇子也不能否認,他雖然是學弟,很多方面確實勝過許多虛長年齒的人。
“別亂想啦,我勸你還是想想開心的事情,比如晚上吃什么,心情好了呢,身體好得也會快些。還有,你這樣估計回不了家的吧?你看我暑假在這邊陪你好不好哇?”陳辰不是一個話多的人,也不是一個輕佻的人,可看到璇子他就忍不住。
“陳辰,我……”璇子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他的話處處為你著想,可處處都沒有商量和選擇的余地,像下最后通牒,卻又是用這樣嬉笑玩鬧的語氣。
“要不要吃排骨?不然吃棒骨?要不我找我們隔壁寢室大廚給你燉湯好不好?廣東靚湯哦,很補的。”
“妹子,我求求你答應他吧,我聽得都饞了。”璇子還沒講話,隔壁床的妹子已經受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