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阿花,爺爺奶奶去果園了,待大奶奶家和鵬哥哥玩吧,要乖。”奶奶說著就拿著鋤頭和爺爺往果園走去。
“阿花妹妹,哥哥帶你去玩過家家。”
小時候爸爸媽媽在外地打工,就把阿花留給鄉下爺爺奶奶照看。爺爺奶奶一有事情,就讓大奶奶家的鵬哥哥帶著阿花到處玩。
那一年阿花四歲,鵬哥哥十歲。那時候還珠格格風靡全國,村里的小朋友們也緊跟時代,玩起了皇宮過家家。年齡最大的孩子王鵬鵬是當之無愧的皇上。鵬鵬總是牽著阿花坐在他身邊。“你是我的愛妃。”鵬鵬像模像樣的模仿著電視劇里的臺詞。不知怎么的鵬鵬的手就摸到了阿花的屁股上,在了阿花的大腿根游離。穿著開襠褲的阿花,從小被爺爺奶奶帶著長大。沒有人告訴阿花,屁股不能被別人摸,沒有人告訴阿花尿尿的地方對于一個女孩是多么重要。那時的小伙伴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異常,而阿花也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有什么不適。每一次玩這樣的游戲,鵬鵬的手都自然的放在那個位置。
大人們不在的時候,鵬鵬帶著阿花玩,似乎沒有人覺著不妥。
“阿花妹妹,我們玩過家家,我是爸爸,你是媽媽。”鵬鵬拽著阿花進了自己的房間,關上了門。他們一起躺在床上。鵬鵬翻過身,壓在阿花身上。“爸爸媽媽要這樣生寶寶。”突然,鵬鵬的手深進阿花的裙子,要脫阿花的小褲褲。“鵬哥哥,能不能不脫小褲褲。”阿花嚇得聲音很小。“沒事的,爸爸媽媽要這樣才能生寶寶。”阿花第一次感覺到男孩子的那個東西除了尿尿還有別的事情,可是她什么都不懂。阿花嚇得不敢出聲,任由那個東西在大腿根部蹭來蹭去,她不知道這是在做什么。那一年阿花五歲,鵬哥哥十一歲。
鵬鵬拽著阿花的手滿村跑,跑到玉米地里。五月底的西北,已經開始熱起來,玉米桿都長得比人高,玉米棒子剛剛長出來。鵬鵬拽著阿花進了一片玉米地。玉米桿比他們高出了很多,穿進玉米地里,似乎沒有人能看到兩個孩子。走到地中間,鵬鵬壓倒了幾顆玉米桿,可以容兩個人躺下。躺在玉米地里,望著天空。“阿花,你是女孩子。我是男孩子。男孩子和女孩子要生寶寶的,我們生寶寶吧”說著,鵬鵬壓在阿花身上,將他的東西往阿花下面塞。阿花不記得當時什么感覺,不知是疼哭了還是嚇哭了,卻依舊不敢說話。那時的阿花,似乎已經有了一點性意識。那一年阿花六歲,鵬鵬十二歲。
二
終于,爸爸媽媽在縣城的工作穩定下來,帶阿花一起住進了縣城,阿花總算回到了自己家。上小學了,阿花還是不喜歡說話。同桌的小姑娘不知從哪部電視劇里知道“處女線”的存在,拉著小伙伴的胳膊到處看有沒有處女線。阿花背過身,悄悄的伸出自己的胳膊,尋找那條所謂的線。“噫,阿花,你沒有處女線!”同桌小姑娘驚奇的喊道。“怎么沒有”阿花指著左胳膊上一條淺淺的線,“在這呢!”阿花是哭著說出來的。孩子們的世界總是很天真,“處女線”的話題很快就被他們忘記了。而阿花沒有忘。
“不要不要”阿花從睡夢中驚醒,爸爸媽媽急忙走進阿花房間,問她怎么了。“不要擔心,只是做噩夢而已。”父母見沒什么事,就離開了。阿花又一次做噩夢了。夢見的就是那片玉米地,那雙手,還有鵬哥哥的那個東西。可是她不敢說,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她就不再是好姑娘了。“那不是真的,那不是真的。”每次做完夢,阿花都不斷這樣告訴自己。“一切只是夢只是夢,一定是這樣的,那些只是夢。”
這幾年,阿花試圖的催眠自己,那些記憶只是自己臆想出來的,是夢,不是真的。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催眠自己能讓人忘記痛苦。每回回爺爺奶奶家,阿花就真的當那些事情都沒有發生。也很少見到鵬哥哥了,鵬哥哥初中畢業就去工地打工了。
“阿花,去從黃叔叔家給劉奶奶拿個凳子”。村里的老人們聚在村頭黃叔叔家門口嘮嗑,劉奶奶來的晚,沒有凳子坐了。“從我家來拿吧,阿花來拿。”阿花跟著黃叔叔進了他家門。不知為什么黃叔叔帶著阿花進了里屋。他突然抱起阿花。“阿花,你等下拿凳子,讓叔叔抱抱你。”阿花不敢出聲。黃叔叔抱起阿花,用他的那個部位在阿花身上蹭來蹭去。阿花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她依舊不敢出聲。“阿花,怎么還不把凳子拿出來!”奶奶在門口喊。阿花掙脫了黃叔叔,快速的拿起凳子跑了出去。那一年,阿花十歲,那個黃叔叔快四十歲了。
三
之后的阿花,越來越沉默寡言。阿花討厭爺爺奶奶村里的那些人。可是她愛爺爺奶奶。即便過年到爺爺奶奶家,她是堅決不出門的。爸爸媽媽似乎沒有察覺越來越內向的阿花有什么不正常。除了讀書,阿花沒有什么事情可做,她沒有朋友,也不想交朋友。
(林奕含的自殺讓性教育成為了大眾的熱點話題,從那個時候,就開始構思這樣一個關于性教育缺失而帶給女孩子巨大傷害的故事,文中的事例有些來自網絡,也有些虛構,當并不夸張。尤其是在農村的家庭,“性”成了一個禁忌的話題,女孩子受了傷害后被不敢講不能講的思想禁錮,以至于這樣的經歷讓孩子身心健康受到巨大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