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還是灰蒙蒙的一片,時沐便起了床。
昨晚喝個大醉,現在還頭疼欲裂,她揉了揉眼睛,拿了毛巾洗了個冷水澡。
清醒之后,她坐沙發上才發現,離室友結婚還有幾個小時。
只能苦笑,自己越活越糊涂……
煮雞蛋時不小心踢倒了小凳子,然后小凳子又撞到了飲水機……一片兵荒馬亂……
她看著狹小陰暗的出租屋,涼涼一笑,
當年F大文學系高材生怎么會混成現在這個鬼樣子?
當年的我們,又怎么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誰知道是怎么回事?
每個人都是懷揣著自己的秘密行走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你不說,我不說,湊在一對就是一個家庭,毫無感情,仿佛一個交易。
就是這么冷酷無情,認真你就輸了。
或許,這稱作游戲。
昨天晚上在酒吧的時候,李弗對她說:"你也老大不小了,過幾年就成剩女了,反正這些事都過去了,何必呢?趕緊找個人嫁了吧。"
她呵呵一笑,說:"你個不婚主義者,勸我嫁出去做什么?"
李弗很認真地說道:"我看著你這樣難受。"
她也很難受。
時沐照著鏡子,細細地化著精致的妝容。
粉底液能遮蓋濃厚的黑眼圈,唇彩能遮蓋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披下微卷的長發,換上新買的綴了水鉆的米色紗裙,穿上細跟高跟鞋,此時的她看上去就是一個光鮮亮麗的都巿麗人,又有幾個人知道,昨天晚上,她還穿著牛仔褲運動鞋在酒吧里買醉?
過了這么久,那個冒冒失失的女孩也懂得了偽裝自己,不去接受別人同情而憐憫的眼光。
待會去婚禮上,肯定有很多人都等著看她笑話吧。
畢竟,曾經他和她的事恨不得昭告了天下, 有一句至理名言說的很對:秀恩愛,死的快。的確,她和他的愛情是轟轟烈烈的愛情,一開始,便注定的凋零。
她走出門,打了一輛出租車,報上地點,安靜地看向窗外。
林熙舟,好久不見。
曾經你說拾木為舟,我和你不會分離,但我們都忘了,木質的船一旦出海,遭遇風雨,便會風浪掀翻。
正如我們無法挽留的愛情,痛徹心底,徹夜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