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觸碰的風景

在北京漂泊將近兩年了吧!2013年大學畢業。抬頭仰望這座城市,心里有很多不甘。

來北京那年我19歲,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片子,滿腦子想著天安門和北京烤鴨。不錯,我之所以對北京著迷,就是因為這兩樣東西。姑娘大了,總想著能飛出家鄉那個小山窩窩,飛出去,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19歲那年我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夢想,我來到了北京,看了天安門,也吃了北京烤鴨。卻莫名的發現,天安門沒有電視上那么熠熠生輝、北京烤鴨也沒有想象中那么誘人。逼窄的胡同里破破爛爛堆滿了很多東西,就連天空也不似家鄉那般湛藍湛藍的。

失望是存在的,可是我還是發現了屬于大城市獨特的魅力。燈紅酒綠、華燈初上。繁華的大都市每個夜晚浸透著奢靡的美麗。如一位濃墨重彩的朱古力女郎。通體散發出誘人的氣息,一種我在家鄉小興安嶺那茫茫林海中永遠也嗅不到的氣息。

后海酒吧里面軒尼詩琥珀色的迷情,三里屯街燈下吸著尼古丁的妙齡女郎。國貿soho地段鱗次櫛比的高樓大廈。這一切讓我感覺,北京,太繁華了、太奢靡了、太高貴了。這是我心之所向。

大學四年的時光里我試圖融入這個城市,我的大學離市中心很遠很遠。遙遠的就像從非洲到亞洲。我從來都沒有真正觸及到這繁華都市的每一分每一秒。她宛在水中央,妖嬈多姿,而我就在河堤的對岸,我們之間有一條渺遠的河流,是觸不可及的。

今年是2015年,我24歲,本命年。19歲到25歲這漫長的日子里,我太過于平凡。沒有什么可圈可點的地方,長相平平、學歷平平、能力平平、經歷平平、當然,也有好的,就是我在市中心工作了好久,也被老板炒了N多次魷魚。

我媽說,北京這個地方,連精英奮斗都要很艱難,更何況你,又笨又傻,擠在那個地方干嘛?

大學畢業到現在四處奔波,每天上下班六個小時的車程。卻換不來能抵得上房租的薪水。盡管生活艱難,北京對我依舊有著神奇的吸引力。有一天,大學舍友問我,你現在薪水多少。我問,你呢,她說,我上個月八千。我心里一虛,說,我四千。她笑著說,那就好啦,我快結婚了,這樣也好沖你要禮份子錢。夜里,我輾轉反側,下個月房租還要交、押一付三。水電費還要省著用,電話費要沖。車費現在也漲了。思來想去,我居然覺得自己該走了。我對自己說,還擠在這里干嘛!你該找一個適合自己的地方。

我該走了,留下了的人該是種什么活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活著戰戰兢兢地,天天都在想錢怎么掰兩半花。

我終于開始承認,我能力不行,我是傻瓜,我真的很笨。我不屬于這個城市。我怎么也想不通,為什么自己一定是這個樣子,這么一個活法兒。不知何時,這些念想在我腦海里,像蹦豆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蹦出來了。這不應該是我,我不應該這么消極、這么軟弱。我找不到自己的方向盤,如同一只打翻了牛奶的貓咪。扭扭妮妮,躲在角落里不肯吭聲。

我也明白最初向往北京,不是因為天安門、也不是因為北京烤鴨。而是那顆想過美好生活的心,我從小生活的地方有些落后、小時候就總想著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也體驗體驗那有錢有地位的生活。長大了,家里沒有人給安排工作,即便讀了大學,回家依舊沒有站腳的位置。只能去大城市,工作機會多、見識多。老家人也會高看一眼。

盡管心里難過,我卻不糊涂。當初和你一個班的同學現在在某個時尚節目里面擔任模特。當初和你一個公司的同事已經自己買車買房。當初和你玩得很好的同學現在已經在娛樂圈小有名氣。你說你命不好,別人也就笑笑,這大千世界,還是命不好的多一些,命好的少一些,哪個人天生生下來是富二代,又有那個人天生就是帝王將相。命運是老天爺安排的,但是每一個都有努力爭取改變自己而換來的與眾不同的命運軌跡。即便最后你不如命好的人,也算是超越自己了。

我想,既然北京這個地方沒有什么結果,就去稍微小一點的城市,壓力小一點。也可以一點一點整理自己。人總是要成長的,現在我是這個樣子,就因為我現在就應該是這個樣子,大概是成長的太慢。成長的慢沒關系,只要不停的生長總有一天會長出小嫩芽,長成參天大樹。我打心眼里對自己說,那些能力不行,我笨,我傻之類的話永遠都別再說了。太消自己志氣。

曾經看過一篇文章,上面有句話說:“人生沒有既定的發展軌跡,你所擁有的一切隨時都可以清零,隨時都要重新開始,尤其是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孩子。每一天都感覺是從零開始。”我們應該微笑著向前奔跑,總要重新開始,就總會有不一樣的人生。

有時候我覺得我是很特立獨行的,我遇見的人命都很好,大學畢業家里托人找了工作。有很優越的家庭條件和令人羨慕的男朋友。我什么都沒有,我想要的東西得到的總是那么艱難。我總是像一只丑小鴨,二十來年卻依舊沒有變成白天鵝。我很笨,只要有一天停止努力,就會退步好遠好遠。能支撐我活下來的唯有努力生存。

我親吻自己的照片微笑著說:“親愛的,每天多走一里路,是對自己最好的報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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