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偏遠山區,90后、00后、10后,都是留守的幾代。
這是寒假期間上山放牛的姐弟,他們會隨身攜帶自己的書包,里面放著寒假作業和一些干糧,中午餓了就吃點,可能是蕎麥粑粑,也有可能是米飯團,夏季自家地里的土豆熟的時候,他們會順便刨幾個,拾點干柴烤了吃。圖中的小男孩正在掏著自己的書包,姐姐在一旁看著,牛兒在安靜地吃草,享受著冬季和煦的日光,它想胖一點,再胖一點,因為它是全家的希望。
隔壁村子表叔的女兒,一個人總是趕著一大群羊,從村子的家家戶戶門口穿過,夕陽的余暉照著山間的紅土地,照著她趕著羊群的背影,我不禁想,城里和她一樣大的小孩子,現在在干嘛呢?在父母的陪伴下在某個公園玩耍?還是在學習培養各種特長?還是正享受著父母精心準備的美食?
五歲的侄子小杰,完全忘記天氣的嚴寒和剛失去親人的哀傷,在路邊投入地玩耍,那時我的爺爺,也就是他的太爺爺剛去世,小杰每天跟著大人守靈,別人怎么做,他就怎么跟著做,在堂前像模像樣的不斷磕頭,以至于頭上的孝布都沾滿了灰塵的痕跡。
小侄女兩歲左右,卻能說會道,記得那天打電話回去,她在電話里邊不停地叫我姑姑,喊著她媽媽的名字,說她媽媽打工去了,當我問:悅悅,想不想你媽媽?她的回答是:想你媽媽,再問:你奶奶在哪里啊?回答:你奶奶去種土豆了……她最愛她的蝴蝶衣服,因為衣領上有個蝴蝶,是她媽媽給她買的,聽她奶奶說,這件衣服一直穿了半個多月,別的衣服她都不穿,直到后來臟得不行了才換了洗掉。
上面的侄子侄女是堂哥的小孩,這是妹妹三歲的孩子,高原冬季寒冷的風使得他的兩腮都凍裂了,每次洗臉都疼得直哭。侄子跟著他奶奶一起生活,特別聽話懂事,已經開始幫腿腳不便的奶奶打下手,拿東西。圖中的他伏在媽媽的背上,由于很少外出,很少跟父母在一起,他顯得有些怕生。
看到我拍她時,她有些好奇地回頭看著鏡頭,她也跟著奶奶一起生活,媽媽不知道什么原因改嫁了,爸爸一年四季在外打工,小女孩能扛起全部家務,喂馬劈柴,樣樣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