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提及懸疑偵探小說,我腦海中浮現大概就是柯南道爾,阿加莎,東野圭吾這三個人了,我相信不單是我,對于過去只讀英、美、日本犯罪小說的中國讀者來說,北歐犯罪小說是非常陌生的。
其實,北歐的犯罪小說土壤一直深厚,然而由于語言障礙,北歐小說的中譯本大多要從英文或德文轉譯,因此在中國的譯介并不像海外那么積極。
目前讀者相對熟悉的北歐犯罪小說應該是瑞典作家斯蒂格·拉森的“千禧年三部曲”系列(《龍紋身的女孩》、《玩火的女孩》、《直搗蜂窩的女孩》)。
如今,擁有“北歐犯罪小說天王”、“挪威史上最暢銷的作家”頭銜的尤·奈斯博的《雪人》被翻譯成中文引進,讓我們看到了風格完全不同與英美日的犯罪小說。
2、
其實當我拿到這本書的時候,首先被作者簡介吸引,沒想到這位作品被翻譯成超過40種語言,全球銷量達2300萬本的這位“文壇貴公子”的人生經歷這么彪悍。
尤·奈斯博曾是挪威知名的搖滾巨星,白天任職于金融業,利用晚上和周末時間演出。不久,他考得金融分析師執照,被挪威最大的證券公司高薪挖走。
然而工作和樂團越來越難以兼顧,瀕臨崩潰的奈斯博決定休半年長假。他帶著筆記本電腦,跳上飛機,前往澳大利亞,在那里寫下了日后讓自己聲名大噪的“哈利?霍勒警探”系列的第一部。
尤·奈斯博憑借這個系列小說獲得過所有北歐的犯罪小說大獎,而“哈利·霍勒警探”系列的主角—挪威警探哈利·霍勒同時也是《雪人》的主人公。
在奈斯博的筆下,每一集故事中哈利·霍勒都面臨一個黑暗驚悚的犯罪事件,也會遇見不同的伙伴。伴隨著案件偵破,他心中的黑暗面會被勾起,而伙伴的死也會累加他心理上的創口。
《雪人》中這樣描寫哈利的外貌:“扭曲、灰白、陰郁,一如往常,他雙眼布滿血絲,鼻頭毛孔仿佛又大又黑的隕石坑,眼睛下方掛著的眼袋透出一抹被酒精洗滌過的淡藍色。”
他會透過別人的容貌,尋找別人的痛苦、弱點、噩夢、動機和自我欺騙的原因,聆聽別人述說那些聽來令人倦怠的謊言,并試著找出他做這份工作背后的意義。
3、
而《雪人》這個故事延續著北歐犯罪懸疑小說的冷硬推理風格,是犯罪故事中最硬的一類題材:連環殺手。
初雪的夜晚,小男孩從噩夢中醒來,驚覺媽媽不見蹤影,院子里憑空出現一個不知是誰堆起的雪人。他當圣誕禮物送給媽媽的粉色圍巾,就圍在雪人的脖子上,一排由黑色卵石組成的眼睛和嘴巴在月光下閃爍,雪人凝視著屋子,仿佛在微笑。
一封署名“雪人”的匿名信,開啟了警探哈利·霍勒對新近女性失蹤案的調查,這封信上寫著:“初雪就要降臨,雪人即將再現。冰雪融化之時,他將帶走一個人。”
隨著案情的深入,他發現受害人都是帶著小孩再婚的媽媽,每一次,門前雪地里都會有一座造型詭異的雪人,而受害人就會隨之失蹤。
故事情節緊湊,環環相扣,懸念越來越深,我一直再猜兇手是誰,漸入佳境后反而覺得這個故事重點不是推理,而是懸疑和驚悚,謀殺的細節太精細,宛如親見,讓人背脊躥上寒意。
《紐約時報》這樣評價這本書:“奈斯博在《雪人》中發揮鬼斧神工的布局功力,打造出極其復雜又極富娛樂性的情節,他具有營造驚悚的一流天賦,能將平凡自然的場景轉化為令人毛骨悚然的情境。”
4、
我看懸疑類的小說不多,也沒有偵探迷那般專業,在整本小說中提到的社會問題我倒是覺得有趣,值得思考。
故事才開頭,主角霍勒警探在辦公室聽廣播,節目挪威政治家和社會科學家正在針對美國總統大選提出看法。
話題說到挪威是一個受過度保護的國家,總是仰仗其他國家擔起責任,只求能夠維護自身安全就好,以至于和現實脫節,挪威人相信住在地球上的人,都希望挪威這個全世界最富裕的國家可以和平安泰。
記起2011年,位于挪威奧斯陸西郊的于特島發生了一起惡性槍擊事件,造成80人死亡。一場恐怖襲擊,讓整個國家蒙上二戰以來最重的暴力事件的陰霾。
在我印象中,北歐是一片寧靜的樂土,而挪威,更是一個安謐的適合居住的國家,似乎不太可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曾有記者問奈斯博:“在挪威建構犯罪場景而不過于牽強,會不會很難?”
他回答:“是的,奧斯陸是個愜意的小首都,但它也是你所看見的這個樣貌。奧斯陸的用藥過量死亡率是全歐洲最高的,去年的強暴案比例是紐約的三倍。奧斯陸有組織犯罪、賣淫、非法交易、從巴爾干半島來的毒品以及俄國黑手黨。
過去二十年來,奧斯陸出現巨大改變。它仍然是全球數一數二富有國家的美麗城市,是一個安全的城市,但其他的它也一樣不缺,所以現在來寫奧斯陸的陰暗面比二十年前更為容易。我想描寫的是對比,今天的奧斯陸正是引人入勝的驚悚小說的完美場景。”
美國著名作家保羅·奧斯特說過:“好的懸疑小說里什么都不浪費,沒有一個句子,一個單詞沒有意義。”我想,這就是《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