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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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的年剛過，當(dāng)一切還停留在年味中時，他卻拎起了行李，踏上了開往北京的火車上。

但是，他并不是去工作，而是為那個她慶祝生日。

他認(rèn)識她的時候是在大學(xué)，那時每天的生活都很甜，他特別喜歡偷偷地看她。

看她笑，看她跳，看她張揚(yáng)。

總之，只要是有關(guān)于她的一切，他都愛看。

但美好總是短暫的，在某一年的六月，他們畢業(yè)了。

他被分到了上海，而她去了北京。分別的時候，他們相互淚擁在一起，彼此之間抱得很緊，誰都不愿先放手。

“我們先各自奮斗幾年，等穩(wěn)定了，就在同一個城市結(jié)婚。”她哭著對他說。

“恩。”他把她抱的更緊了。

就這樣，他們一別就是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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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他去外地為她過的第三個生日，盡管距離遙遠(yuǎn)，但他從不感到辛酸。

畢竟她是他心里的唯一。

往常去見她，他會提前打個招呼，而這一次，他沒有，因?yàn)樗虢o她一份驚喜。

23個小時的火車上他沒有座位，所以只好在列車的銜接處找一個相對寬松的位置來放腳。

長時間的旅途顯得枯無聊而又枯燥，為了打發(fā)時間，他偶爾會向窗外看幾眼，望著沿途疾馳而過的風(fēng)景，有時他會陷入到沉思中。

但他并不是在發(fā)呆，也不是在糾結(jié)人生，而是在想她。

他想象著明天當(dāng)他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時，她該會有多高興，笑的會有多燦爛，會不會跳起來給他來一個深深的香吻。

想著想著，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向上揚(yáng)了起來。

“你為什么要這樣對我，不是說好的要到永遠(yuǎn)嗎？...”

他的甜蜜瞬間被站在旁邊的女孩那撕心裂肺的電話聲給打斷了，他很不耐煩的朝那個姑娘看了一眼，心里想著怎么會有這么不文明的人。

為了一探究竟，他轉(zhuǎn)動了一下身體，把向著車窗外的目光轉(zhuǎn)移到了那個女孩的身上。

只見那女孩眉清目秀，皮膚白皙，高高的鼻梁上掛著一幅淺藍(lán)色的太陽鏡，再加上她那紅的像櫻桃的小嘴，簡直就如一副誘人的畫在那里矗立著。

但他并不喜歡這樣的女孩，反而認(rèn)為這樣的女孩子只適合用來做花瓶，不適合過日子。

“分手就分手吧！無所謂了，以后最好不要再相見。”說著那女孩就掛斷了電話。

用手捂著嘴，頭扭到了有窗的一邊。片刻后只見淚水便從她的下顎滑下，掉落在車廂的鐵皮上，像一顆顆透明的玻璃心，碎了一地。

顯然這個女孩肯定是被男友甩了，他很想過去同情一下她，可是無論怎樣他都提不起那份心。

或許他認(rèn)為這樣?jì)善G的女孩，分手是應(yīng)該的，畢竟只是一個擺設(shè)。

在他心里，那種溫柔、善良、知書達(dá)理的姑娘最值得擁有愛情，因?yàn)樵谒齻兊纳砩峡梢钥吹絺鹘y(tǒng)女性的美，就比如他的那個她。

一想到這，他的嘴角不禁又上揚(yáng)了一下。

-3-

漸漸地火車開到了深夜，沒了窗外的美景，也沒了周圍的喧囂，也許整個世界都累了。

除了偶爾會有列車員經(jīng)過的吆喝聲，耳邊只剩下車廂里沉睡人的鼾聲在不斷地回響。

他知道近了，快了，他想蹲下去迷上眼幾分鐘，可是擔(dān)心會睡得太死而把身上的衣服弄臟。

他想以最好的面貌見到她，所以就不得不強(qiáng)忍著自己，用早已酸疼的雙腿吃力地支撐著。

伴隨著鼾聲和吆喝聲，終于在第二天的快黎明時，他到達(dá)了那個讓他期盼已久的城市。

出了站的他，望著天還不算太明的火車站，感覺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溫暖。

他好想在此刻就立馬見到她。

但他并沒急著去找她，而是先去了一家鮮花店，買了一束新鮮的玫瑰花，這是他每次的慣例，這次也不例外。

他手捧著還帶著水珠的新鮮玫瑰，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呵護(hù)著它，不敢快走一步，生怕會一不小心弄傷了它。

終于在一條街道的拐角處，他來到了她公寓的樓下。

進(jìn)了電梯，上了樓。

“砰砰砰。”他刻意地躲避了貓眼，想給她一個驚喜。

“誰啊，這大清早上的。”門被有力的推開了，但從屋內(nèi)傳出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頓時他的心涼了一下。

“1833，沒錯啊！”他抬起頭又重新確認(rèn)了一下門牌號。

“你找誰啊？是不是走錯門了。”那個男的衣衫不整的站在他面前。

他本想回應(yīng)一句，可無論怎樣都張不開口，突然就失聲了。

“親愛的，誰啊？”

一個女孩的聲音從屋內(nèi)傳了出來，使他頓時清醒了不少。

“是她，確實(shí)是她，但這怎么可能。”他心里嘀咕著一萬個不相信。

而他手中花的枝干早已被攥成了粉末。他想上去狠狠地揍那個男的一頓，那一刻，他連死的心都有！

但他的沖動還是被從屋內(nèi)傳出的腳步聲給擱淺了，他知道是她要出來了。

要是在平常遇到什么矛盾，他一定會和她當(dāng)面理論清楚。

而這一次，他覺得沒必要，因?yàn)闊o論說什么，一切都會顯得蒼白無力。

他索性決定放棄，轉(zhuǎn)身離開的那一瞬間，他的心如刀割一般，血一滴一滴的流進(jìn)他的心堂，疼痛遍布他的全身。

對他來說，再也沒有這么痛過了。

-4-

在返回的列車上，他收到了她的短信。

“對不起。”諾大的手機(jī)屏幕上只有這簡簡單單的三個字。

但對于他來說，這三個字卻顯得無比的沉重，幾乎壓的他喘不過來氣。

看完之后，他并沒有回復(fù)她，而是拿出了手機(jī)，把關(guān)于她的一切都清理了。

但無論再怎么清理，也抹不掉那劃在他心頭上的傷疤。

這下，他哭了。

和來時一樣，矗立在列車的銜接處，只不過沒了那個高鼻梁上掛著淺藍(lán)色太陽鏡的女孩。他望著窗外，任淚水肆意婆娑。

沒人來同情他，也沒人來安慰他。

這一次，他覺得自己不配擁有愛情。

-END-

一元小說寫作訓(xùn)練營 ?札戍人0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