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一個人有一個人,很執著。按朋友的說法,其實應該是偏執。她相信,有心就有一切。所以,她一直在堅持。堅持著一些不可思議的堅持,她會為了看月亮,半夜爬起來坐在院子里的石階上,一坐就是三個半小時;她會為了看雪,丟下很重要的事情,瘋子一樣在雪地里挨凍,用左手在雪地上寫下一個大大的“忘”字,抬頭看著天空飄下來的雪花,一朵一朵將“忘”字填平,然后,轉身離開,一切最終都會和沒有下雪以前一樣。雪花填平了的是寫在地上的“忘”,心里忘掉的,卻會一直空著。相傳,在大雪紛飛的時候,用左手在雪中,寫下一個“忘”字,抬頭看雪心里想著要忘記的事、人,如果低頭時,還能清楚地看見“忘”字,那么這一生也不可能忘記這件事、這個人。反之,亦然。
她會為了寫有關雪的文字,在下雪的時候獨自坐在涵英亭,一邊寫一邊拂去不時落到紙張上面的雪花。以至,寫完以后那本子因落了雪皺地厲害。她會在下雨時候,將傘給身邊的朋友,看著朋友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一個人兀自淋雨光著腳踩水傻笑。
起初,我開始讀她的文字,后來讀著讀著覺得不過癮,于是拿起筆寫。寫自己讀懂的,讀不懂的,反正不去理會別人看到后理解否。我,只寫自己想寫的。不去想值不值得,只是愿意寫,想寫,習慣寫。這樣的一個習慣,給了我很多,也讓我失去了不少。此外,有一些話語,我無暇顧及。更多的是因為,不想。
一個人,拿起筆,一筆一劃不停地完成一個字,一句話,都是習慣。只要拿起筆,就想寫。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傾注筆尖,串成字句,寫我的思考,我的思想,我的人生。其實,我是那樣殘忍。將自己不能承受之重,悉數由紙筆擔負了。那一頁頁泛黃的紙張,是多么的幸與不幸。存放我的煩憂,清晰我的故事。
我究竟在寫什么?不知道。當一個人想寫點什么,我想應該沒法給出特別的理由。寫的時間不算短,可也不怎么長,畢竟我還沒有好好活幾年,沒有下定決心狠狠努力完成怎樣一個目標。人生,一條路,我一個人,一步步走,遇一場雪就寫雪,淋一場雨就寫雨。沒有雨雪,就寫風霜,寫一滴水,一個詞,一份執著,寫一棵樹,一片葉子,一次輪回,寫一個人,一場相遇,一個故事。
就如現在寫的,也只是,一場意外。一點執著。
-2- 一條路
一個人,將一條路,從陌生走到熟悉,又從熟悉走到陌生。從開始的一個人走,變成兩個人,再變成幾個人、一群人,最后又一個人走過。
這條路好像熟悉的真的不能再熟悉,可又是那么的陌生。因為那些路上的景色都只能回憶。無法重現,不能重來。
后來,某一天的某一刻,依舊在這條路上,駐足。凝望。發呆。想著什么亦是什么也不想 。時間久遠,過客不斷。我就這樣傻傻的,癡癡的,靜靜的獨立于一方。會站很久,也會只是一瞬,可能會是其它將我飄渺的思量,打一個不知名的地方,帶回我站著的這條路。路,還是那條每天都要經過的路,卻,沒有每天都想見的人。只好回憶,也,慶幸還有回憶。回到某年某月某一天的這條路。憶,曾在那時的路人。那時的我。那時的你。熟悉的聲音,一如往常的語調。沉默的,嬉鬧的,開心的,悲哀的,下雨天,晴天,有風的日子,清早,凌晨,子夜,午后……種種場景,歷歷在目。不想,我居然清清楚楚的記得在這條路上說的每一句話。聚聚散散,不過如此。
也是,這樣才是我。 總是,把別人的驚訝如此平淡的對待。忘記何時變成這樣,猜測準與這條路有關。過了很久,開始像平日里一樣走過這條路,只是走過,沒有任何感覺。不會,忽然慢下腳步,朝某一處凝視,把思緒放飛。不會,伸手觸摸一無所有的空氣,之后自顧自,笑著,走著。走著,笑著。莫名其妙地說一些自己也不知所以的話。
一個人,將這條路走過……慢慢開始變得釋然,能夠把讓自己心痛的,都放下。以灑脫。以釋然。但卻不能深情與共。
-3- 一場雪
有記憶的雪,高中時候,寫下《雪未眠》的一次,小五給譜了曲,曲風很像小五的性子,淡淡的帶著淺淺的愁,卻又很堅強。還有一次,是大學時候,很少下雪的南方飄起了雪花,第一次見識到南國的雪,為此,我寫了下面的文字。
何曾想,我還會一個人站在窗前,看滿天飛雪凌亂,和著冰粒攜手落于塵世,在這異地,好不羈旅,也著實陌路。聽冰雪覆蓋大地的聲音,簌簌唰唰、稀稀疏疏、窸窣窸窣的,當真有些急促。只一個轉身來回的時間,窗外竟茫茫然朦朧的白成了一片。想前刻,我還在迎著飛雪往回走,撞到臉頰的冰粒雪花,將我刺凍,能感覺到輕微的疼痛。極不情愿加快步速的同時,一把陌生的傘在詫異的瞬間擋住了我眼前的雪。為我擋住風雪,陪我走了一段。邂逅是那樣偶然,分別又是如此的必然。陌生人帶給我溫暖感動,然后離開。而我,在些許的回憶以后,繼續自己的腳步,走向下一段路途。
風依舊四面八方的吹,好似在與雪捉迷藏一般,果真這樣,那可確實是兩個可愛的小淘氣鬼。如若不然,那風定是無形的線,始終牽著線端的雪,放風箏的感覺。倘使,那曼舞的雪是紙鳶,肆意的風是線,是何人的游戲?讓天地間聲聲驚嘆,無數嗔怨。一念之間,好想把那線剪斷,任冰雪白鳶散到天邊。束縛的雪花,緊挨著傘沿,掙脫那線的須臾被埋葬在路面。
可是有人如我所愿,把那線斷了,一夜之間,地上一片白凈。奇怪的是,我沒有過多的欣喜,似乎一切理所當然。一個人,撐著傘走在雪中,腳下雪的聲音,雪落在傘上的聲音,將我一個人行走的身影,襯的那么蒼白而無力。獨自走在雪中,撐一把傘,擋風。空曠的地面,有剛寫的字跡。無論,你多么用力在雪地寫字,終究會消失。這樣的情景似乎和我在高中下了雪以后,在雪地寫字的場景重合。我記得,那一天的下午,在教學樓一排排的杏樹前,我寫下一個字,忘。然后轉身和同學離去。當天晚上,日記里寫了這么一句,心死了,也許才會真正忘記。
一場雪,不撐傘的原因,和緊握在手中本子里,有你的我的故事,一起走,走到白頭。也不放手。執手到白頭!
淺淺喜歡,深情相伴
用默默的情懷,寫一場天長地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