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直射點已經越過南回歸線迅速又緩慢地向著北半球移動,北半球晝漸長夜漸短。三月二十一日,太陽越過赤道,主體位于北半球溫帶的國家——中國,迎來了傳統二十四節氣中的春分。作家朱自清寫到過:
盼望著,盼望著,東風來了,春天的腳步近了。
一切都像剛睡醒的樣子,欣欣然張開了眼。山朗潤起來了,水漲起來了,太陽的臉紅起來了。
這是《春》,也不是春。
所謂的東風是來自太平洋的東南季風,所謂春的腳步,是太陽直射點的漸近帶來的一絲一毫熱烈又微弱的陽光和熱量。所謂的二十四節氣也不過是古代的先民為了便于農業生產而制作的歷法。這么說,仿佛一切物質變化都過于理性,不近人情。
那么夏呢?氣候學上講:連續五天平均溫度超過22度就算作夏季。而充滿整個夏季的青色也不過是介于綠色和藍色之間的顏色,波長大約為500-485納米。在加色法中,青被定義為等量的綠色光和藍色光混合而成的顏色。
我們在寒冷又慘白的冬季里就已經期待已久的熱、青和夏天原來也不過如此,是嗎?
并不是的。我們所渴慕的夏天不會如此。盡管一切物質都會被科學所“肢解”,成為沒有一點感性的美學,但是我們依然有著一顆“青”春的心,可以帶我們去尋找觸手可及的五月的青。
在我們眼里,青色,是抬頭可望的天空藍,與伸手可得的自然綠地融合交織,也是高懸于天空需要仰望的夢想和鋪陳滿地的需要腳踏實地去做的現在。這一切皆是自然的美學,也許亦是我們的阿Q精神療法。
董小姐,你熄滅了煙說起從前,你說前半生就這樣吧還有明天。董小姐,你可知道我說夠了再見,在五月的早晨終于丟失了睡眠。
宋冬野如是唱著。他渴慕已久的姑娘,是個有著不為外人說的前半生,即使潦倒也仍然憧憬明天的姑娘。他在那里久久等待,看著姑娘一次次的來到,又一次次的與他道別。說夠了再見的他終于在五月的早晨丟失了睡眠。
是啊,這個他求而不得的姑娘,又何嘗不是我們求而不得的夢想。我們一直追逐著的夢想似乎總是稍縱即逝,于是你也常常與她說著再見。說得足夠多的時候,你得到了不耐煩,也得到了失眠。你覺得總歸不是第一次了,仿佛也沒有那么難受。但是你的心里還是有一點點微弱又強烈的不甘。
疲倦的你朝野外走走,想要讓自己靜靜。五月的傍晚夕陽落下更晚了,太陽的余暉給天邊的云彩染上了絢麗又迅而離去的橙色。似乎只是看著那抹余韻,便已能夠積蓄到奮發的力量,你靜靜的和她告別,然后繼續等待與她的又一次相見。
你滿懷激情又鎮靜地看著五月將要落下的太陽,是的,你知道她的將要離去卻并不感傷,如同你知道青色只是藍綠的融合卻依然充滿感性。五月的青充滿理性與科學,但我們仍然敢于感性地活著。或許這才是原本該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