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哈利波特之后非常激動。假如換一個環境,換一個文化背景,換一些主角,又會有什么樣的故事呢?忍不住開了腦洞。故事的背景在當代。
巫師在中國
第一章黃粱咒的發明
“張未濟,來我辦公室!”一聲怒吼響徹了整個教室,幾個昏昏欲睡的同學齊刷刷地睜大眼睛,挺直脊背。張未濟縮了縮脖子,心中暗道不妙,到底是哪件事東窗事發了……在她灰溜溜地走出教室時,瞥見好哥們暗暗地比了一個“祝你好運”的手勢。她暗嘆了一口氣。落到“飛刀”手里,今天是沒跑了。希望只是罰抄《易經》一遍什么的。“飛刀”老師外表只是一個瘦削的太太,但是發起怒來好比一頭雄獅。張未濟曾經親眼見到她隨手拋出的一張紙削下來一個同學的幾縷頭發。哦,當然是因為那同學交作業的時候只交了白紙。
“老師我保證不再在周乾的盤子里放金坷垃了,我保證下次再也不把同學的《黃帝內經》改成自編的《葵花寶典》了。”張未濟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揀了最近的幾個惡作劇說。還是先坦白從寬,她默默地想。“我保證……我保證……”她結結巴巴,說不下去了。預料中的嚴厲批評沒有出現,老師反而嚴肅的看著她。
氣氛沉默得有些肅穆。“先—先生?”她忐忑不安的問,這次好像捅了一個大簍子啊。
“今天早晨,我們發現一個學生中了黃粱咒。”老師意味深長地看了張未濟一眼,“他現在已經在校醫院里了。如果晚一點地話……”
“那他就睡醒了?”未濟強忍住好奇心,沒有問,不知道他做了一個怎樣的好夢?她偷偷瞄過一本書,據說,中了這個咒的人,可以夢到自己實現了這輩子最大的愿望,并且,在夢中,是和真的實現一模一樣。
先生臉上略過一絲一閃而逝的笑意,不過隨即變得更加嚴肅了。
“這是很不對的,未濟。你忘記了我教給你們的,”先生拍了拍未濟的肩,“了解一個咒語的來源,尊重它再使用它。這是不變的原則。”
“吶,給你”她遞給未濟一本古舊的書,那本書老的好比一接觸到就會破碎一樣,“自己看,黃粱咒的來源。”
未濟小心翼翼地接過,在她凝視著泛黃的那一頁時,忽然眼前一花,接著,天旋地轉,她一頭栽了進去。
“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一個衣衫襤褸的婦女緊緊地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孩子,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哭喊著。未濟心痛地注意到那孩子的面容已經是近乎死人的蒼白,幾乎泛著幾分鐵青。她撲過去,卻直接穿過了她們。是了,這只是書里記載的故事,她努力地平靜自己,但是仍然感到無法抑制的悲傷。
看上去像是戰亂的年代,氣溫倒像是春天,然而戰后未掩埋的軀體是孕育疾病的最好溫床。她環顧四周,遠遠地可以望見幾個村莊。太安靜了,她想,太安靜了。沒有人。
或許是那個母親實在是太過于悲傷,沒有注意到空氣詭異地扭動了幾下,有兩個年輕的男人憑空出現了。這倆人滿身塵土,長袍上有著疑是血跡的痕跡。張未濟一下子就知道了,兩個巫師,同類。
“這里有人,師弟,這里不安全!”看上去大點的那個巫師喊道。
“暫時還好,他們不知道的,師兄。”小的那個說,他有些氣喘吁吁:“只是個普通人……還有個瀕死的孩子。”
那個孩子的呼吸變得更加微弱了,她母親原本的悲鳴變成了絕望的低泣,沒有再尋求幫助,甚至連那個奇怪的年輕男人走近了也沒有發覺,或者說,對于完全沉浸在悲傷中的母親來說,沒有意義。
突然,那個年輕的巫師跪倒在地,可以剛剛握到小女孩那尚還有點溫暖的手。的確是沒救了,張未濟心想,黑色的死氣完完全全籠罩了小女孩,只余心口一絲若有若無的白光。顯然那個年輕的巫師也是這么想的,他似乎嘆了口氣。
“師弟,你該不會是打算就她吧?”那個稍微年長點的巫師說,“別忘了我們現在還在被人追殺——”
“醫者亦是救不了必死之人。”他喃喃道,“我只是想試試……那個咒語。”
他毫不理會師兄,直接在小女孩蒼白的手背上用指尖劃一道有一道繁復的符咒,看得未濟眼花繚亂。那些金色的光芒流入了女孩的體內,漸漸地,死亡的黑色褪去,微弱的生命之光重燃,她的臉色竟然有幾分紅潤。但是未濟不知道為什么很是不安,不會有用的,她心想。不知過了多久,女孩枯黃的頭發紛紛飄落,烏黑的新發迅速生長,她病態透明的皮膚變得厚實起來,干癟的血管重新被奔流的液體充盈。完全健康,甚至比健康更加充滿生機。女孩母親的淚眼終于干涸了,取而代之的是溢滿的喜悅和激動。
女孩的睫毛微微顫抖了幾下,好像春日的蝴蝶在花中微微振翅。
“這輩子,過得滿足啊。”那雙眼睛寫滿了歲月和滄桑,但是是幸福度過一生,平靜面對死亡的人才有的眼神。她似乎有點迷惑,然后那雙眼睛慢慢地闔上了,嘴角邊還殘留著微笑。
吹來了一陣風,這個空間在抗拒著未濟,她向后跌落。最后一眼,是女孩化成了粉末,飄蕩在心碎幾乎瘋狂的母親、兩個年輕的巫師之間……最后化為虛無。
重新回到了古舊的辦公室,她莫名地安心。
“先生--所以說黃粱咒是——是為了瀕死的人能安心離開?”她內疚地問,那么不知道同學怎么樣了。
“又叫安息咒。就像你今天看到的那樣,最初的發明者是張儀。他把麻瓜的歷史攪得一團亂,不過,從個人的角度來說,我還是挺喜歡他的。”先生說,“瀕死的人在咒語中度過了圓滿的一生,事事順遂,愿望都能實現,然后平靜面對死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挺幸福。”他嚴肅地補充:“絕對禁止對同學使用。”
“好了,這么晚了。”他打了個呵欠,“關于安息咒的論文一篇,重點是起源和作用。檢討一份。”
當他看著張未濟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門口時,忽然補充道:“哦對,罰抄易經一遍。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