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加入戰(zhàn)斗
在這樣的想法驅動下,我改變了逃跑的主意,決定加入這場戰(zhàn)斗,并成為唯一的勝者!
折回的途中,我在走道里取下來一個滅火器。
在下樓的時候看見那個拿匕首劃傷過我的“我”從樓下走上來,根據樓道上拖行的血跡,我猜測他可能是將那個早已死亡的“我“(我醒來時就死在床上的人)的尸體拖走。此時他正邊走上樓邊從口袋里掏出匕首。
我決定尾隨他,找準時機再下手。
他很可能不知道在自己處理尸體的時候臥室里又多了兩個人!既然如此,按照推測,現在臥室里一個已經快死了,另一個可能是暈倒狀態(tài),那么他回去開門又會撞見那個暈倒醒來的人在門后準備伏擊。
然而我推測錯了,門并沒有關上。
為了方便自己的分析,我將幾個“我”用A、B、C、D區(qū)分。
A是第一個發(fā)現的那個“我”,特征:死在床上,很可能是我夢中殺人的受害者,后尸體被B拖走。
B是第二個,特征:開門,有匕首,知道我的存在,和我有過打斗。
C是第三個,特征:躺在床上熟睡,看到他時應該還活著。
D是第四個,特征:拿起匕首,意圖殺死C,重復我夢里的謀殺。
這時候B已經進了房間,然后我就聽到一陣打斗的聲音,在這種氛圍下,我的每根神經都變得異常敏感,每個細胞都十分活躍。
害怕而又緊張的狀態(tài)充盈著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膚和血肉。
然后突然“嘭~ ?”的一聲響,我知道該是我出場的時候了!
果然一從角落里出來,我就看見一個人被打暈在床邊,另一個掄著棒球棍準備再來個致命一擊。很顯然,我出場早了一點點。現在我也恍恍惚惚分不清誰是B誰是D,只知道那個掄著棒球棍的人正在轉身,于是我在他面對我之前,掄起滅火器給了他后腦勺一擊。然后他就用左手摸自己后腦勺。
此時我看見他左手是握著匕首的,于是我斷定他就是B。
“新仇舊恨一起報!”,腦子里充斥著這個想法的我真的將殺意落實到實際行動上……
五.小小的意外
當確定B的身體已經沒有血液流動后,我的腎上腺素才慢慢開始下降。人真是一種可怕的生物,為了切身利益甚至可以對另一個自己痛下殺手。
曾經無數個孤單在家與游戲為伴的夜晚,我都幻想過能有朋友相伴,最好還是愛好性格和自己一模一樣的,我估計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忍受我,才會和我一樣需要朋友吧。
試問世界上能有比自己和自己更相同的人么?
當一次錯誤的宇宙交疊給我?guī)砹似渌澜绲淖约簳r,任何一個“我”都選擇殺死其他人,都選擇繼續(xù)作為這個世界孤獨而又唯一的存在。
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啊。
“真是的,這個時候還思考什么人生”。思緒拉回現實,我想我需要把這些尸體處理一下,于是我開始將B的尸體向地下室拖去,順手把匕首別在腰間防身。處理尸體這真是一個體力活,難怪剛才B拖走A尸體拖了那么久……
當我來到地下室的時候,我看到了一、二、三、四……不知道多少具“我”的尸體,然后腦袋又懵了,難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還發(fā)生了很多事情?
也許吧~管他呢,反正現在只有我一個活著。
“等等!不對!樓上還有一個沒死的!”。
突然意識到,D只是暈了而沒有死!于是我快步地往回趕,不料發(fā)現門合上了,“興許是被風帶的吧,還好藏了備用鑰匙在外面”。于是我在微弱的光線中摸索著鑰匙,然后腦子里一個激靈!
事情好像哪里不對勁,怎么覺得這個片段如此熟悉?
“!!!”我明白了,在一開始的時候B也是在門口拿鑰匙才開的門的!還好我有用完鑰匙放回去的良好習慣,要不然這回肯定摸不到鑰匙。果不其然,我的指尖觸碰到了金屬的質感,順利地掏出了鑰匙。按照先前的事態(tài)發(fā)展,這時候暈醒的D就是之前的那個我,他現在可能正在糾結要不要報警。然后我開門的聲音將會引起他的戒備。
隨著鑰匙在鎖眼里旋轉,我甚至能夠感覺到D在向我靠近,最后我們之間就隔著一扇門的距離,他在門后,拿著一根棒球棍準備伏擊我。而我進門后手邊已經沒有了花瓶。不過還好我知道他會往我肚子上踹一腳。
一定是這樣的。
這就是和過去的自己博弈的感覺,好像永遠可以預測自己下一步的動作。
門開了,我閃身而進,果然,D在門后,一切和我預想的一模一樣。然后這次我將門關上了,他不可能再逃出去。D是愚蠢的,他并不知道他面對的是將來的自己,不過我不怪他。
因為在我手里,他沒有將來……
感謝這把順手帶上的匕首,最后是它給了D一個了結。
六.勝利
“唔……真是費勁,又有兩具尸體,又要把他們拖下去,真是麻煩!”于是在黑暗中終結一切的我,決定為自己的勝利燃一絲光亮。
于是,我給自己點了一只煙。
以前的我是不抽煙的,一聞到煙味就嗆得不行,自從失去最后一個聊得來的朋友,好像突然就會了抽煙這個技能。因為以前每當我們在聊天的時候,他就會開始抽煙。然而我嗆得難受,就會把他的煙掐了。還記得最后一次見面,是因為我把他最近的一篇文章貶的一文不值,然后他氣沖沖來找我。告訴我,像我這樣自以為聰明的人怎么會有朋友。
對,以前是有,這句話以后就沒有了。
可笑,我自作聰明么?如果他經歷我今晚所經歷的一切,一定活不下來。有的人不如別人聰明就覺得別人自作聰明。
很快地,一只煙就抽完了,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連漫天的煙霧都遮掩不住。
我感覺有些疲憊,躺倒在床上,不管它有多骯臟,它還是我唯一的床。我也是它唯一的擁有者。
還有的那具D的尸體也先放放吧,等明天再收拾,也許天一亮世界都回到原來的樣子,所有不速之客指不定也都各自回歸本位。
冰箱里還有一點昨天喝剩的牛奶,和幾片不知道哪天生產的吐司,大概可以作明天的早餐吧……唔……生活還是有值得期待的……
我實在是太累了,模模糊糊睡著了,然后隱約感覺到有什么聲響,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看見這輩子最難忘的畫面。
那是另一個“我”,揮舞著一把匕首,刺向我的胸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