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毅關機了,煩自己一遍遍的打電話嗎?嚴如斯不得而知。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等待。她不敢出門,門外鄰居們的議論和謾罵她聽得一清二楚。此刻,百口莫辯,自己已經成了鄰居們眼里最最不要臉的狠毒的要殺人家原配的小三!
對于這些,嚴如斯倒不是太在乎。大不了不在這記住,換一個地方。就怕鄭毅也誤會自己要殺賈老師,她已經隱隱的感覺到,賈老師如此的做戲,就是演一出苦肉計給鄭毅看。鄭毅,你不會真的相信是我拿刀傷的賈老師吧?
嚴如斯一遍遍的給鄭毅打電話,不止是擔心鄭毅誤會,更多的是惦記賈老師的傷勢。雖然和她是情敵,可嚴如斯從來沒有想過為難賈老師,對于她和鄭毅的事對賈老師的傷害也曾深深地自責過,可愛情本身就是沒有理智可言,對鄭毅的愛已經超越了道德和理智的束縛。
他一定會回來的——因為他,也愛我!
鄭毅守在賈老師身邊寸步不離,一會給賈老師喂點水,一會幫賈老師擦擦汗。愧疚感已經塞滿了他的心,他帶著一顆贖罪的心,陪著妻子。
賈老師許是折騰累了,終于沉沉的睡了。在睡夢中,還在哭泣。是肉體的疼痛還是心靈上的創傷?鄭毅不忍再看下去,轉身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鄭毅點燃了一根煙。沒有吸幾口,就那么看著一顆煙一點點的燃盡,呆呆地出神。
掏出手機,開機。一條條來自嚴如斯的短信進入眼簾。如果不是這件事的發生,鄭毅會很興奮,會逐條仔細的閱讀,甚至不止一遍的讀。可此刻,他心亂如麻。他不想看,雖然不看,也知道嚴如斯說了什么。一條條的未讀短信直接被刪除,既然已經和妻子下了保證,就必須說到做到。愛情的天平永遠都不可能平衡,總會是,此重彼輕。只能對不起嚴如斯了,都不傷害是不可能的,事實上,他已經深深的傷了兩個女人的心。
一聲長嘆!想到和嚴如斯即將結束,鄭毅的心疼的無法呼吸。他不知道在以后漫漫的人生路上沒有嚴如斯相伴會怎樣?但他清楚,這一生所有的快樂將離他而去。就如歌中唱到,再也找不到快樂起來的理由,以后人雖活著,心已經死了。嗎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陪著他不愛但必須負責任的賈先會!
鄭毅流淚了。為自己的無奈、悲憤、無助、不舍……
手機響了,又是嚴如斯。
“如斯……”
“老,啊,鄭毅……對不起!”
本來,嚴如斯還想叫老公,可只是吐出了個老字,就把公給咽了回去。鄭毅的一聲“如斯”已經讓她感知到他們之間已經有了深深地距離,這是她最不愿意接受也不得不接受的事實。
“嗯,沒事。你也累了,早點休息!”
“鄭毅,我想見你。”
“恐怕不行,我們都冷靜一下好嗎?”
“冷靜?你,你這么說什么意思?”
嚴如斯何等的冰雪聰明,一絲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我累了,不說了,一兩天我去找你。”
“鄭毅,你聽我解釋。那不是,那不是我砍得,是賈老師,賈老師她自己……”
“嘟嘟嘟……”
嚴如斯的話還沒有說完,鄭毅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第一次,鄭毅沒有和嚴如斯說再見就掛斷了電話。
嚴如斯放下電話嚎啕大哭。
人的一生中會遇到很多讓自己心動的人,可真心付出的愛少之甚少。就怕一顆心的付出,得到的卻是無情的傷害。更可悲的是兩個人明明相愛至深,卻迫于不得已的壓力走到了盡頭,任誰都會唏噓不已。嚴如斯個劉洋相愛三年,最后黯然分開。用了三年多的時間才走出這段感情帶來的陰霾。
如今,和鄭毅相愛時間雖然還不到一年,可愛情的結晶已經在自己的肚子里一天天的長大。嚴如斯每天都能感覺到孩子用胎動和自己交流,甚至都能感覺到寶貝的喜怒哀樂。這段感情若是也走到了盡頭,帶給嚴如斯的不僅僅是傷害了,也許這一生都走不出,都不會也沒有勇氣再去愛別人,無論他多么優秀,多么值得自己去愛。
漫漫長夜,點點繁星,幾家歡樂幾家愁。
賈老師一直在睡著,偶爾發出幾句囈語。
鄭毅佇立窗前,看著燈火通明的街市發呆。
一公里之外的嚴如斯還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這是一個平常的不能在平常的夜晚,可對于他們三個人來說,又是如此的不尋常。
“老公,我渴了。”賈老師醒了。
“哦,想不想吃點什么?”
“不想,我想回我們的家。”
“不行,還是在醫院住一晚吧,別回去了。”
“沒事,都打完點滴了,還在這干嘛?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好吧,聽你的。”
一進家門,賈老師就撲到了鄭毅的懷里。鄭毅愣了一下,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遲疑了一下,還是向前抱住了先會。只是沒有熱情,沒有溫度。
“我累了,先會,睡覺吧!”
“老公,我愛你,從認識你到如今,都沒有變過,也從沒有懷疑過你對我的愛。你愛我嗎?”
“嗯,我知道。睡吧!”
“那,那好吧!”
看著鄭毅走進孩子的臥室,賈老師默默地流淚了,這么逼他,也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可她不會放棄,即使鄭毅心不在,就是一具空殼,她也要,也不慫別人來分這杯羹。
天亮了,一夜未眠的也許不止他們三個人。
鄭毅起來給賈老師熬好粥,開始收拾房間洗衣服。他不打算上班,要好好想想怎么和嚴如斯去談這件事。
“老公,別干了,吃飯吧。”
“你先吃,我不餓。”
“那你不吃,我也不吃了。”
鄭毅無奈的走過來,陪著先會坐到了餐桌前。
一頓飯,兩個人默默無語。
有些傷,還需要時間,時間是醫治傷痛的最好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