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那么認真

樓下廣場,在雪中

前幾日室友在放薛之謙的新單曲,說起來也算是流行樂愛好者,但是關于薛之謙卻只記得那首《認真的雪》,中學時候就記住了那段旋律和歌詞:

雪下地那么深

下得那么認真

倒映出我躺在雪中的傷痕

再聽此曲,仿若自己站在上海某一幢寫字樓的高層,工作很累了,起身打開窗,看見多年未雪的上海竟然飄起了一片白,不覺間想到曾經深愛了許久的人,如今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俯視每一條街,每一個行人,漫看萬家燈火,卻是再怎么繁華都找不到他的身影,于是回身提筆,幾段詞,幾段旋律,一支曲。

很巧的是,想起這首歌的時候,北京正好下起了雪。那天一早,打開窗,看見了漫天白雪,就那樣安靜地下落,像《京華煙云》里面的木蘭,端莊大方,氣質非凡。那時候,希望一切都是安靜的,說話很安靜,吉他聲很安靜,相遇很安靜,離開很安靜。

雪地里我和狗狗的腳印

雪下得很安靜。

心情很安靜。

下雪讓我想起了小T。

有年冬天,家里已經下過許多場雪,有水的地方都結了冰。有天心情不好,去小T家拽他出門散心。出了門,卻不知要去哪里,于是漫無目的繞了大半個城。和小T已經是多年朋友,似乎是知我不愿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一路上只是聊些家常,并不多問。有時候走著走著都沉默了,會覺得那是本該就有的安靜,不會不安不會尷尬像極了親人。中途走到人工湖的中心,湖上結著很厚很厚的冰,很多孩子坐著冰車玩的不亦樂乎。我先他一步跑到冰面上,光滑的冰讓我很想像舞蹈演員那樣連續(xù)地轉上幾圈,卻發(fā)現沒那種本事,只是溜著一些直線,倒還是很開心。回頭看他,也已經站在湖面靠岸的地方,卻不往里走。那時候小T有點胖,敞開的棉服里可以看見挺起的肚子,像只大熊,他站在那里,點上了一根煙。那一瞬間,特別想跑過去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擁抱他的出現他的陪伴,那么多年。

雪后的早晨

雪下得很認真。

心情很認真。

下雪讓我想起了老李。

初中時候,學校在離家三公里遠的地方。一到冬天,就會刮起北風,吹得臉很痛。而逆著北風的方向,是老李每天騎著自行車送我上學的方向。冬天的時候,老李總是穿的很單薄,他說自己年輕力勝。路上總要翻過一道矮墻,每次老李都很輕松地把自行車搬過去,在那邊等著我。可有天我翻過墻,看到老李摔倒在了地上,腳下是一攤溶化后又上了凍的冰。扶起老李,問他可有大礙,他笑笑說沒事走吧。于是我又坐上了他自行車的后座,前面冷風吹來,大部分都被老李擋住。他安靜地騎著車,下坡,等紅燈,右拐,停車,一路上我抱著他,抱著我冬天的溫暖。

下雪了。那么多年的雪。

那么安靜,我們還是安靜地朋友。

那么認真,我們還是認真的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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