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雨多。
洗衣機(jī)洗過的衣服,晾陽臺三天沒有干。兒子不耐煩的皺眉……
春節(jié)是在淮安過的。淮安也會下雨,可是不像南京這樣的纏綿的雨。淮安的陰天,這樣的衣服,應(yīng)該兩天能夠晾干。
南京明天有雨。南京后天繼續(xù)有雨。
兒子長大了。我知道自己也老了。好像也沒有老。總手腳不停的一天又一天。老公更是一天不干活就喊渾身酸的不舒服,那意思是天天要干活。
兒子說,今天吃飯遇見大學(xué)同學(xué)了,三個人拼單,各付三分之一的錢。
我愣了。現(xiàn)在的孩子,這樣的交際態(tài)度,也挺好。誰不占誰便宜,誰也不占誰情義,用不著內(nèi)疚,用不著記得還情的扯不清。眼下的偶然遇見,在一起就在一起過一會。如此簡單。
家對面隔一條江,就是燕子磯。也就一條隧道的距離。他的家就在江那邊?很近。其實很遠(yuǎn)。也只是年輕時候的偶然。
我真實的愛過。只是后來,我不承認(rèn)我愛過了。
都說愛會生恨。我沒有。我既然沒有恨過,那么,也可以判斷,我沒有愛過。但是我的確真實的愛過。然而判斷是我沒有愛過。
愛過沒有,不重要了。從前不重要。現(xiàn)在不重要。將來也不重要。今生不重要。來世依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沒有被愛過。沒有被愛過也罷了,呵呵,被鄙視過,踐踏過。
很聰明的你。也很傻。很聰明的我,同樣的也很傻。所有的在你面前的女人,都很聰明。只有我傻。。所有的在我面前的男人都很傻,只有你格外聰明。
真的的,現(xiàn)在是五十歲女人,也許你會像我一樣,看見她們,弄個自拍,是不是她們?我不知道。只能發(fā)笑。也許你會和我一樣,看見她們,不停的自標(biāo)內(nèi)在優(yōu)秀,各種好品質(zhì),各種懂得,各種通透,各種明白……也許你會傻傻的對比,也許你會聰明的后悔……呵呵呵!
我忙的只能閑一小會發(fā)一段隨筆而已。我沒有時間去看我喜歡的文學(xué)。我需要先解決生活。我讀不懂大師文章,我知道現(xiàn)實生活里,這種大師,只是聰明的傻子。我不會研究教育,不會研究修養(yǎng),也不會研究內(nèi)在多美,我沒有少女的美麗夢幻。想起你,只想你過的好而已。就這樣簡單。
然而,我莫名其妙被踐踏。什么樣人有什么資格踐踏我?呵呵呵。我僅僅是愛過你而已。我僅僅沒有愛過你而已。
我有一個能干的老公,一輩子非常樂呵,特別開朗。家里家外,什么事情都愿意干。掙錢肯掙,做飯也肯做。特別樂呵,我一輩子從來沒有看見他愁煩過,一分鐘都沒有。我有一個很可愛的兒子。已經(jīng)長大參加了工作。我的老公,我的兒子,都不知道,年輕的我,曾經(jīng)遇見過一個陽光的臉龐。
歲月也許,是一種宿命。
我的家,和你的家,一直都不曾遙遠(yuǎn)。從前不遠(yuǎn),我在南,你在北,只是隔著一條公路。。現(xiàn)在不遠(yuǎn),你在南,我在北,僅僅隔著一條過江隧道。
我的家,你的家,一直都很遙遠(yuǎn)。從前很遠(yuǎn)。現(xiàn)在也很遠(yuǎn)。我們從來沒有靠近過。
假如有來生,我需要上天給我健康。相信我,只要我健康,我一定能考上大學(xué)。不愛我,不要緊。只要我愛你。相信我,有我的世界,你會過得明媚清晰。我不會允許你心灰意冷,我不會允許你為任何人放棄你的生活,我不會允許你輕重不分。盡管,這樣的不允許,會招來你更厲害的討厭。
倘若有人想和我比內(nèi)在,我只能哈哈笑。我外在不美,卻因為不美的外在,有了夠好的內(nèi)在。我的好也很簡單,我一輩子的好,僅僅只有一個,我用心來愛我愛的人,我用一生能做的愛我愛的人,我的一生,善良而且慈悲對待我愛的人,他們因為我的善良慈悲,因為我的努力,也更好。我就只有這一個內(nèi)在。
我從來沒有給老公惹過麻煩。我要求老公心帶慈悲和善良。我要求兒子熱愛生活。怎么熱愛,那又是題外話。這不是我內(nèi)在好,而是我想他們更好。
我有遺憾,一是不健康。二是因為不健康,沒有考大學(xué)。因此,我也無從愛你一生。你信不信?我身邊的人,都格外的好。我搞不懂,為何命運(yùn)這樣呢?比如我哥姐,那么好。即使我父母,也是得意一生。比如我兒子,我老公,都是那樣的好。這是一場真實的笑話。容納我的人,命運(yùn)都好。真的,真的。
人生很累。你如此。我也一樣。總會夜深人靜,想著,你好嗎?
也許你認(rèn)為交際重要。只是我這個年紀(jì),對于這人世,已經(jīng)嗤之以鼻。我沒有高情商教育兒子,實力應(yīng)該更重要。我并不想任何同學(xué),別人什么樣子,跟我無關(guān),我也不需要依靠某位來生活。只是,你好嗎?
一度猜你會很好。那年代大學(xué)不容易考。多少年都以為你一定飛黃騰達(dá)。意外的得知你生活,我先是愣了。我也試圖像大師一樣分析一回,到底也是“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不是你,你也不是我。也許,只是你的愿意的選擇。也許,只是命運(yùn)的捉弄。
人世一場,這年紀(jì),其實我也看著世上情,發(fā)笑。我也早已無情薄義那種。我的情,沒有人稀罕。別人的情,可能也只是狗屁。這人世,我們,只是存在而已。沒有什么需要思考。沒有什么情義可言。也不會有人多聰明啥都懂得。這世上,沒有聰明人也不會有傻子。
你知道嗎?這世上,有的人,對我們毫無用處,但是只要這種人出現(xiàn)我們命運(yùn)里,我們就會一路有福。這個人,也許不漂亮,也許殘疾,也許……總之不是容易接納的,不夠完好的一種,但是很可能很可能真的會一路給我們福星。你也許不會相信。那么,同樣有一種人,在我們身邊,我們會一路愁煩,一路風(fēng)雨,離開其實是最好的。你知道這兩種人區(qū)別嗎?
僅僅是命運(yùn)薄待了我一場。我不聽這個世界給予我的任何評價。我也嗤之以鼻這個世界,別人對于自己優(yōu)秀的評價。我一輩子,沒有給任何愛我的人,任何麻煩過。因此我的婚姻家庭生活,平平淡淡也平平靜靜。我沒有任何錯和不如人,如果一定要有,僅僅是命運(yùn)薄待我一場而已。但是我厚待了命運(yùn)一生。
南京總是下雨。陰三五天,晴一天的。因此陽光不可缺少。這樣的地方,這樣的氣候,也只能選擇住高樓,以求得更多太陽。我不會選擇最下層的一樓。我也不會選擇可能淋雨麻煩不斷的頂樓。。在有的選擇的情況下,我總力求選擇能力范圍里,最好的。
你,遇見了。我卻沒有資格選擇。我依然在可能的情況下,選擇了屬于我的最好的生活,最好的人。
假如來生,我有資格選擇你,我一定也會讓自己夠好,起碼不要命也得考上大學(xué)。即使不能相伴,也一定會在閑的時候,一起喝杯茶,我們,從來不曾遙遠(yuǎn)過。
和燕路過江隧道的兩端,一邊是你的家。一邊是我的家。我在家里陽臺上,就可以看見浩浩長江。只是我很少看,偶偶看,也只是愣一愣。
君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