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熱映的電影《芳華》,對劉峰的人生起伏很是同情,造成的這種結果的原因只是由于他是個好人。上天似乎太不公平,這種現象只是在電影里有嗎,其實他的這種經歷,就在我們生活中,在我們的職場上,一旦你成為大家心目中的好人,無形中便戴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鎖”。
最近小王有些煩,在市級機關某局里已上班7年了。每年都評為先進,工作勤勤懇懇,但卻在前段時間調整中沒有晉升副科,還是個科員。他曾給我講過,7年了局長、副局長的辦公桌都是他收拾,用他的話說,標準和狗舔的一樣。小王農村出身,自小父母就教育他要老老實實,好好學習,多干活,別像村里哪個小強一樣和老師對著干,現在輟學了,整天吃喝玩樂。正是在他父母眼里的“壞人”小強現在生意場上混的風聲水起,已在省會城市買了四五套房了,而他自己卻還在按揭,小強現在經常教育他,別太老實了,要解放思想。
最后,同是一年來的小李卻順利晉升了,小李雖然不那么勤快、也不那么勤懇,但卻經常為領導解決一些“小問題”,比如孩子上大學了,他總能找到系里的主任和老師,幫忙關照;局長老婆病了,他能讓自己在醫院的老婆親自伺候。
局里對小王的評價是:小王是個好人,但是……
我十年前剛上班是在一家銀行網點。網點上有個同事姓李語言很少,但工作卻很賣力,用網點主任的話說,交給他的事沒有不放心的。他上班來每天要做的是先把打掃衛生、再提水、再把同事的辦公桌都擦一遍,每天如此,工作上也沒有出過任何差錯。一天老李生病了沒來,一個同事喝水時感到水不熱,才知道老李沒來呀。
老李十年前最大的夢想就是調到縣城網點上,與媳婦孩子團聚,但是至到現在還沒有實現。一次在電話里聯系問到他,他說反正快退休了,再等等吧。而與他一塊的小張、小王、小錢……在這十年里都已調到縣城里去了。
還有一個同事,是我在市里上班認識的。他和小王以及老李差不多,都是班上公認的大好人,但突然有一天流傳他找了小三,單位里都轟動了。他們比中獎都興奮,表情是這樣的:他怎么會?——不可能?——他是好人?————越老實的越壞。同事都把他當作一個笑話來講,其實是都在標榜自己道德上的優越感。
他后來就跳槽了。
而單位里有的比如經常搬弄是非、胡吃海喝、工作拈輕怕重的,大家都視而不見了,卻不認為他壞,最多說一句,他就是這樣的人。
現在突然明白,我們的英雄為什么總是英年早逝,英雄只有死了,才永遠沒有再做壞事的機會,永遠偉光正。
才明白了《芳華》中的劉峰為什么不能抱林丁丁,好人是不食人間煙火,是無欲無求的。這也解釋了好人為何總是這么平凡而壓抑。
才明白了“好人”要么別做,要么你就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