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一天,齙牙問我:“你為什么叫陸一聲?”
我說:“不該問的別問。”
齙牙:“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好奇,你為什么不叫兩聲,三聲,偏偏叫一聲呢?”
我:“再問砍你。”
齙牙:“我加錢。”
我:“因為我下手的獵物頂多叫一聲就死了。”
我叫陸一聲,是個殺手。齙牙是我的雇主。
齙牙接著問:“他們都叫什么呢?”
我:“還問?給你臉了是吧?”
齙牙:“再加十萬。”
我:“錢給我我就告訴你。”
齙牙拎了個箱子出來。
我驚愕道:“這么大數額你用現金?”
齙牙說:“你打開看看。”
我打開了箱子,一張銀行卡和一臺POS機。
齙牙:“密碼是123456.”
我用POS機查了,120萬整。
齙牙問:“現在可以告訴我他們都叫了什么吧?”
啊。
手起刀落,我刺進了齙牙的脖子,血噴出一丈遠。
我看著斜躺在地上的齙牙,冷冷地說:“現在知道了吧。”
02
我拍了齙牙的照片,帶回去給癩頭復命。癩頭也是我的雇主,就是他雇我殺了齙牙。
看到齙牙的照片,癩頭笑了一聲,說:“干得不錯。”應該是對我說的。
癩頭的笑起來的樣子讓我惡心。說實話,要不是一頭癩創,他長的應該還挺帥的,像一個香港男明星。
火云邪神。
癩頭拎出一個箱子給我,我怒了:“你們怎么都玩這一套,把銀行卡放箱子里,直接給我不行?”
癩頭說:“你打開看看。”
我打開箱子,是現鈔。
這真他媽尷尬。
癩頭一直在笑,我有點忍不下去了。我對他說:“笑屁,再笑干你。”
癩頭瞬間驚恐起來:“大哥,我不是gay,我們不約。”
我說:“你他媽把我想成什么了?我是說再笑殺了你。”
癩頭不服:“我笑也該死啊,哼。”這傻逼居然把嘴撅起來了。
我冷笑一聲:“逗你的,其實是有人雇我來殺你。”
癩頭吃了一驚,趕忙問:“是誰?”
我:“就是齙牙。”
癩頭不解:“齙牙是誰?”
噢對,我都忘了,齙牙、癩頭都是我私下里給他們起的綽號。
我:“就是你讓我殺的那個。”
癩頭長舒了口氣,笑道:“他不都死了嗎,就算你把我殺了,找誰復命?”
他他媽居然又笑!我強忍著翻騰的胃,說:“道上的規矩,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接了單就絕對做好,況且他這單是先付款的,那我就更得高質量完成。俗話說,人無信不立,就是教導我們,行走江湖的人一定要講究誠信。已經接下的單子,怎么能因為雇主死了就不干呢……”
話沒說完,癩頭已經嚇得跌坐在地上,臉色一陣蒼白。他擺擺手,對我說:“別,別殺我,我是你爸的朋友,我認識你爸爸。”
話音剛落,我手里的刀就刺入了癩頭的脖子。
啊。
看著癩頭圓瞪的雙眼,我說:“我也認識。”
03
回到家,桌上一桌熱氣騰騰的菜。老婆坐在餐桌旁,一臉不悅。兒子在捏小弟弟。
我對兒子說:“龜兒子,把弟弟放下來!”兒子白了我一眼,放開了我表姐家外甥的脖子,脖子上一圈指印。
老婆說話了:“跪下!”
我堂堂七尺男兒豈能任這婦人吆五喝六?
“什么!”我大喝道。
老婆吃了一嚇,不敢再發話。
“榴蓮都沒買我跪哪兒!”男人有時候就要寵著女人,這叫胸肌,不對,胸襟。
老婆緩過神來,指著地上的我開始數落:“你說你一天到晚出去殺殺殺,留我們娘倆在家……”
“夠了!”我拍地而起。
“龜兒子說了多少遍把弟弟放下來!”
回眸,仍是笑靨。“老婆你繼續說。”我的雙膝再次華麗觸地。
老婆接著說:“留我們娘倆在家收拾爛攤子。你不在的時候,不曉得有多少人來尋仇。你看。”老婆把手一指,“今天又來三個。”
我順著老婆的手指看向門后,三顆用布袋包裹的人頭。
老婆也是殺手,曾經。
我一直認為,干我們這行,女殺手比男殺手厲害。
因為女殺手不光殺人,還殺精。
我湊近那三顆血淋淋的頭顱,再轉身,已是淚眼。
“老婆那是我遠房大表舅,二表舅和二表哥。”
老婆顫抖著說:“那…那怎么都一身疙瘩肉?”
我:“他們是健美運動員。”
老婆:“那怎么還這么兇?”
我:“業余城管。”
老婆呆坐在那里,臉上寫滿了fuck。
我安慰她道:“老婆沒事,別想了,我來處理。先吃飯吧,一會兒菜涼了。”
老婆說:“早就涼了。”
我說:“那就將就吃吧。”我轉過身,“龜兒子來吃……你他媽給我把弟弟放下!”
04
飯畢,老婆收拾碗筷,兒子繼續捏小弟弟,我盯著三顆頭顱發呆。
“Its not until you fall that you fly...”
手機響了,是大表舅媽打來的。我沒敢接。
“When your dreams come alive you’re unstoppable,Take a shot, chase the sun, find the beautiful,We will glow in the dark tu...嗶”
X為的手機鈴聲還挺好聽的,我差點跟著跳舞。
“老婆收拾收拾東西咱們跑吧,大表舅媽用不了十分鐘就到了。”
老婆把碗筷扔到垃圾桶里,轉過來說:“怕什么,大不了把他娘的意大利炮拉來。”
我趕忙勸她:“都是親戚,我不想弄的兩敗俱傷。”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鐵漢柔情,對,說的就是我。
老婆顯然被我感動了,哭的像個淚人:“你是不是放屁了,辣眼睛。”
“是你的意大利炮,放了這么多年沒動了,拉出來嗆一屋子灰……龜兒子你把弟弟從炮筒里拿出來!”
外甥吃了一嘴的灰,嗆了兩口,埋怨著嘟囔了一句“生無可戀”。
龜兒子手一使勁,捏死了。
這孩子總算是做了件好事,幫別人實現了愿望。長大了。
沒等回過神兒,老婆甩過來一個巴掌:“干還是跑,給個話!”
“跑。”
“阿聲!”背后不知什么時候閃出來一個胖婦女,是我大表舅媽。
“胖...哦不,舅媽,你怎么這么快,穿越嗎?”
“哎嘿,講道理我還真是穿越來的。我早上往你們家走,按說是當天下午到,沒毛病。可好巧不巧我是一個大步就跨過了本初子午線。本初子午線吶列位,可不是明兒個出發今兒個到的嗎…”
大表舅媽是個妥妥的相聲發燒友,逗哏,今天沒給我來段貫口算是客氣。
“你大表舅跟另外那兩個亂七八糟的親戚到了沒?”舅媽臉上的笑容那么純真,那么無邪。
“死了。”我指指門后的三顆人頭,理直氣壯。
干我們這行,“膽”字是基本功。
大表舅媽對著三顆頭呆了好一會兒,嘴張得有盆大,我懷疑這是平時練相聲留下的后遺癥。
“操你大爺!”舅媽朝著我大喊,臉上成堆的肉也掩飾不了她的怒不可遏。
我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大表舅媽為什么會想跟我大爺搞在一起,他們甚至都不認識。
那大概就是沖我來的了。
“是我老婆殺的!有什么事沖她去,不關我的事!”我巧妙地把擔子甩給老婆。
行走江湖這么多年,三十六計我已經爛熟于心。這一計叫金蟬脫殼。
老婆被擔子砸中了,有點生氣。
完了,這下兩個女人都得罪了,
可是,我是作者啊,我他媽不寫了,看你們能把我怎么樣,哈哈。
(全文完)
了解簡書小說部分的簡友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之前某期江湖令征集的對話體小說。為什么現在才發出來呢?很簡單,因為當時我寫到一半懶癌發作不想寫了,哈哈。前三段我曾經也發在了我的個人公眾號上,前天看到了粉絲的留言,說寫的很好笑,很喜歡,我很開心,也很愧疚,因此決定把它完成。無奈才疏學淺,絞盡腦汁也只形成了如此拙作,實在抱歉。我將繼續充實自己,爭取日后能夠輸出質量更高的作品。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