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總有這么一些女孩,她們教會你怎樣去愛了,但是,她們卻不愛你了。她們把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你,只是讓你學會了怎么對下一個她好。
1
我和許雯相識于大二下學期,我們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成了情侶。
她是我的初戀,而我不是。在我之前,她有一個談了兩年的男朋友,是她的高中同學,頂著高考的壓力,卻也談的難舍難分。還曾相約考同一所大學,只是后來,一個去了南方,一個來了北方。可是這仍舊沒能將他們分開,于是開始了相隔1200公里的異地戀。
靠著每天的電話粥、網絡視頻、每月的南來北往,維系著這段感情。可是終究沒能逃脫分手的下場。狗血的劇情,男生劈腿同校女生,而后兩人大吵一場,就讓這段異地戀匆匆落下了帷幕。
失戀后的許雯,回到了一個人的生活,其實一直也是一個人生活。只是失戀后,不用再刻意的掐著時間打電話叫他起床,不用再去問他早餐、午餐、晚餐吃的什么,今天上的什么課,有沒有想她,有沒有勾搭小姑娘。哦,他勾搭小姑娘了。
大二下學期,在社團“換書交友會”的活動現場見到了許雯。一席白衣,從上到下,白色襯衫,白色休閑褲,白色帆布鞋,再加上她身材高挑,膚白貌美,站在陽光下,格外的引人注目。作為這個社團的社長,那天無疑成了她的主場。她的身前迅速地聚集了一大幫人,有的人甚至隨便找了本書就擠過去了。
聽說后來的追求者很多,當然我也是其中一個,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沒談過戀愛的我竟能擊敗眾多追求者,走進了許雯的視野里。
2
我們學校坐落在北方的一座小城,校園不大,以理工科為主,當然也有文學院、音樂學院、美術學院。許雯就在文學院,一枚理工院校的文學妹,她總是這樣稱呼自己。
最初我總是以參加他們社團的活動為由,去接近許雯,可是他們的活動畢竟不是天天舉辦,沒有活動參加的時候,我就向她咨詢一些文學的東西,總是一副勤奮好學,我業余你專業的態度,偶爾也在文學網站上寫一些不痛不癢的文字,還經常發給她修改,她看過覺得可以了我再發表。
可是最初她對我寫的這些東西完全無感,甚至都不理會,還好我學了點方法,用現在的話說那叫“套路”。我用自己做兼職賺來的錢,成功地俘獲了她身邊的那群吃貨,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在我發出第10篇文字的時候,她終于給我回了信,以一副過來人的眼光,在郵件的正文寫下修改意見。就像高中語文老師批閱作文一樣,喜歡在文章的最下端,用紅色圓珠筆寫下自己的意見。
一來二去,我們的關系開始升溫,我也漸漸的向她表達著我的愛慕之情。終于在那個大二即將結束的時候,她接受了我。
3
沒談過戀愛的我,只能從我宿舍那個久經情場的趙哥那兒尋求經驗,為此我搭了不知多少頓飯。
趙哥,剛開始跟我說,追女孩要干脆利落,要舍得花錢,女孩都喜歡浪漫,你要滿足她們的虛榮心。為了這句話,我搭上了我的午飯。
追上后,趙哥跟我說,對待女朋友要拿出男人的魄力,要讓她學會依賴你,要讓她離不開你,要讓她覺得有些事離了你辦不成。為此,我又搭上了我的晚飯。
可是,似乎這些對許雯奏效甚微。習慣了獨來獨往的她,即便有我在身旁,能做的事兒她也都自己做了。而她能做的有些我還做不來,有時候也只能看著她忙碌的樣子,站在旁邊打氣加油。
不過有些事,我還是可以做的。
比如,在她為社團的事忙得不可開交,顧不上吃飯的時候,我會在食堂買來她愛吃的番茄雞蛋面端給她,看著她一邊吃一邊揮斥方遒的樣子,我竟也滿心歡喜;在她來大姨媽的時候,為她沏一保溫杯紅糖水,提醒她不要吃辣忌沾涼水,洗頭盡量等頭發吹干了再出門,有臟衣服可以交給我洗,雖然最初她是拒絕的,但也賴不住我一次次懇切的目光。
有時候,我們也會去周邊的小吃城吃喜歡的小吃,去電影院看新上映的大片,在節日的時候為彼此買一份禮物。許雯是那種勤儉的女孩,她喜歡浪漫,但不想我亂花錢。所以,每當我買了一份在她看來昂貴的禮物時,她總是會責怪我亂花錢,警告我以后不允許這樣,可我也能看出她眼睛里溢出的喜歡。而這時,我就告訴自己要努力,不過就是多做幾份兼職,只要能換來她的開心就好。
我們偶爾也會因為一些瑣碎的雞毛蒜皮的小事爭吵,然后冷戰,然后我妥協向她承認錯誤,然后和好。我清楚地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一次爭吵,也清楚地記得她的每一個習慣,記得她這次來大姨媽的時間,推算下一次的時間,提醒她記得洗澡。我清楚地記得我們之間的每一個日子,也清楚地記得我每一次說愛她,她嬌羞微紅的側臉。
4
我不是一個心思細膩的人,至少在遇見她之前。
遇到她以后,我開始揣摩怎樣做會惹她不高興,怎樣做能帶給她驚喜。我開始用視頻記錄下她每一個忙碌的樣子,用照片記錄她的每一張笑臉,在我們一起以后的第一個情人節的那天晚上,我做了一個精美的電子相冊,把我們相愛的記錄都放在里面,她看完以后,給我打電話,第一次哭著喊我老公。我也曾把我們之間的愛情寫成文字,交付于她。
是她,讓我從一個沒談過戀愛不懂女孩心思的人,變得溫柔體貼。以前寫愛情的文字,只是辛棄疾筆下的“為賦新詞強說愁”,寫出來的東西空洞乏味,有時自己都看不下去。但是,自從和她戀愛以后,愛情才從虛擬走到了現實。也讓我的文字,有了實物的支撐。
是她,教會了我怎樣做一個男朋友,女孩才會喜歡。而不是像趙哥說的,滾過床單,才算談了戀愛。性,只是愛的附屬品,而不能當成愛過的證明。她讓我知道,愛情真的美好到,只是牽牽手,就可以高興一整天。在愛情里面,沒有道理可言,但我們依然可以愛的奮不顧身。
是她,讓我知道了原來接吻是這樣一件美好的事。讓我知道了,原來女生喜歡帥哥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男生喜歡美女。也讓我體會到了,原來這個世界上是有一個女生如此愛我,從每早的電話到每晚的晚安,那種被人愛的滋味,只有愛過的人才能懂得。
張小嫻說,幸福就是重復。每天跟自己喜歡的人一起,通電話,旅行,重復一個承諾和夢想,聽他第二十八次提起童年往事,每年的同一天和他慶祝生日,每年的情人節、圣誕節、除夕,也和他共度。甚至連吵架也是重復的,為了一些瑣事吵架,然后冷戰,瘋狂思念對方,最后和好。
真想就這樣一直重復下去。
5
可是,畢業前夕,她向我提出分手。原因只有五個字:我不愛你了。
那一刻才明白,原來愛是一件事,不愛又是另外一件事。哭過、挽回過,到最后沒結果。就像李宗盛那首《給自己的歌》里唱的那樣,想得不可得,你奈人生何。很久以后才明白,原來失去比擁有更踏實。她走了更好,要不然總擔心她會走。
后來在一本書上看到了這樣一段話:
生活中總有這么一些女孩,她們教會你怎樣去愛了,但是,她們卻不愛你了。她們把最好的時光都給了你,只是讓你學會了怎么對下一個她好。如果沒法忘記她,就不要忘記好了。真正的忘記,是不需要努力的。
后來的后來,我真的遇見了一個女孩,給了我當初的那種感覺。
然后,沒怎么折騰,她就成了我的女朋友。愛情里的套路,我也可以信手拈來。和她在一起以后,我們也會在周末流連于電影院、商場、各種小吃店。生活算不上小資,卻有一種別樣的情調。她說,我總能給她驚喜,總能記住她喜歡的東西,然后悄無聲息的買給她。她說,遇見我真好。而我總是摸摸她的頭,沖她笑笑,傻瓜,是你真好。
只是許雯,我想,終有一天,我可以放下你。終有一天,我也可以再對你微笑。如果有一天我們在路上重逢,我想我會告訴你,我現在很幸福,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