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刀劍尚未配齊,你便闖蕩江湖
在我認識的人里,有個姑娘看起來很另類,她抽煙喝酒紋身,像個不良少女,可惜她不是。
她會坐在我們面前,熟練地點燃一支煙,吐著煙圈,自嘲地說,“所有人都覺得我是個壞孩子,你看我抽煙、紋身、喝酒,在別人眼里我是異類。”
她會興起剪掉留了好幾年的長發,她會彈吉他,隨便往地上一坐,彈著音符就唱起來。她也會為了想去的地方拼命兼職,賺到夠的費用,便背著她那只酷酷的背包行進著。
她沒有固定的工作,她全然一個人生活。她是小美的好朋友,大周寵物店的兼職人員。
她叫簡筱,一個酷到不行的女孩子。
可能是簡筱的家鄉靠海,她有著健康的小麥膚色。她說夏天的海風會帶來咸咸的味道,她喜歡在每個傍晚去海邊沙灘走走,聽聽海,踏踏浪。她愿意把煩惱憂愁說給大海聽,她說海會包容她的任性和無理取鬧,會安撫她的憂傷和難過。
嗯,她總在談起家鄉時特別健談,其余時間她不愛說話。
我第一眼見到簡筱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有故事的人。
后來聽小美說起簡筱的過往,才知道她手臂上紋的字母是她喜歡的男生的名字。她抽煙是在父母離異時為引起關注而留下的,其實她早就戒了。她誰也不跟,留下一張卡號一個人便出來了,在餓不死的前提下她絕不動那卡里的錢。
簡筱是個女孩子,所以她隨身帶煙大口喝酒一個人出來靠自己總得讓人看起來不是好欺負的。
小美說,簡筱是那種看起來冷冰冰但心特別柔軟的姑娘。
大周大學時是學生會主席,人緣好,所以每年有學弟學妹都會找他幫忙貧困山區的物質捐贈活動。簡筱不僅幫忙出力,還專門掏錢去買了一百本新書送出去。
去年夏天,她說現在的生活沒意思,于是她跑去甘肅支教了,教孩子們語文和音樂。
大周曾說,簡筱像只刺猬,遇到同類后會想要互相取暖,可是她的刺會扎到別人。她懂這些,所以她愛過那個男孩后就不再找了。她不可能拔掉身上的刺,因為她只有一個人,要闖蕩江湖。
一個人不是嘴巴說堅強就可以堅強的,也不是表面看到的就是真的。
你看她是哭了,是真的難過嗎,或許你沒想到有個成語叫“喜極而泣”;你看她笑了,是真的高興嗎,或許你沒聽過一個成語叫“樂極生悲”。
2.心中要有尚未崩壞的地方
那是個下雨天,雨不大,淅淅瀝瀝的,我在車站等車,看到一個戴著耳機的少年從我身邊經過,是那種慢悠悠地走過。他似乎很享受這樣的現狀,不緊不慢不慌不忙。
換做以往,我會想,這孩子怕是自以為拍MV吧,有點中二啊。
可那次沒有,竟心生羨慕。這個時候的他們很自由很快樂,有夢想能憧憬。
“我會買好看的本子,買好看的筆,寫著不怎么好看的字。可曾經,我在想,這些將會是我生活的全部。”
我在書上看到過一段話,大抵是說,人總是到一個階段后回過頭去看,會發現上個階段的自己行為幼稚。
我十三歲的時候,初中,我的語文成績不錯,我喜歡寫東西。每一堂作文課我都喜歡,我知道“鳳頭豬肚豹尾”,我知道“詞藻華麗”比不過“平淡是真”,我感激有些時候沒有道出名字的范文,我喜歡那種時候簡簡單單的喜歡。
我開始嘗試寫小說,不管好壞,人物青澀,語句貧乏,但思想卻豐富。
我夢想自己以后靠文字而生,在我的十三歲,在那個納涼的晚上,路燈下的他,她,他們對我說,堅持下去,盡管很艱難。
那是我的十三歲,輕狂又自信。
我二十三歲的時候,看電腦里存著的五十幾萬字,動也不動地擱淺在那里。若是當時寫在紙上,怕是要染上灰塵了吧。
放在那里的原因有很多,比如現在看來它們并不出色甚至于很淺薄;再比如我突然意識到我無法靠文字而生,因為我賺不到豐厚的稿費,我可以在家賺著微薄的收入,但現實不允許啊。
它是會說話的,從風里帶來,從雨里下去,路過的人會聽到。
那時斷斷續續更了十幾萬字的文,兩百多張推薦票,幾頁評論,會有人在底下說,你快更,我在等著看。
會有人私信說,我喜歡你的文字你的企鵝號是多少……
有些東西不用很多,細小就夠了。網圈的一個朋友說,哪怕最后只有一個人看,我也要把它寫完。
嗯,她快出書了,我真的替她高興。
她說,你以后來找我玩,我帶你看海看日出。
我還是有著十三歲時候的夢想,即使現實無奈,可我還是想倔強地為它留個地方。
我知道,會有人嘲笑,會有人嗤之以鼻地說,這些等你有了經濟基礎了再說吧,到時候你愛怎么折騰就怎么折騰。
俗氣啊,勢利啊,雖然經濟基礎確實重要,可生活已經如此艱難了,心中當然得留一塊尚未崩壞的地方。
親愛的,無論你是誰,請你守護著那些,它們很寶貴,即使你從人生的這個階段回望上個階段,它們始終存在。
那是你心底最初的萌芽,倔強地讓你動容。
3.
人是種情感復雜的動物,會說話有思維所以和別的動物不一樣。
于是他們喜歡復雜化,明明很簡單的事,他們卻考慮很多。
因為擁有這樣的特別,上帝說要付出代價,畢竟這個世界是質量守恒的,所以你看,人鮮少有動物的單純和快樂。
可我還是想讓你活地快樂點。
去看看蒼山洱海,去聽場萬人演唱會,或是走在凌晨的街頭,無論哪種只要是你自己想要的,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