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在給孩子們找影片。突然想起來《雇傭人生》(又叫螺絲人生)這部電影,好早的時候看過了,但是當時沒覺得什么。
看完之后,我已經是全身從頭冷到腳了,在南方十度左右的房間里一身冷汗,畫風的詭異與奇特,壓抑與噪雜,相融于其中,令人不寒而栗。
這部電影按照百度百科的介紹是這樣的:
“本片榮獲2009年ANIMA-科多巴國際動畫電影節評委會大獎、2009年安納西國際動畫節電影節國際影評人費比西獎、2009年利爾達拉美電影節最佳短片獎。”
這是關于內容:
“清晨七點一刻,鬧鐘大作,禿頭的中年男人極不情愿地按掉鬧鈴,頗顯疲憊地起身洗漱。他的房間頗為奇怪,無論是地燈、梳妝臺、餐桌、椅子還是衣架,都由人來擔任。這些人面無表情,兢兢業業地做好自己的事情。男子穿好衣服出門,并雇了一個人力出租車趕赴單位。在這個神奇的世界,所有的工具都有人來完成,他們毫無怨言,組成了這個冷酷的世界重要的一部分……”
整部影片無一音樂,無一對白,一幀一幀的影像閃過,勾勒出社會最真實本質的一面——相互盤剝,互相壓榨。
與之艷羨別人,不如推己及人
第一次看的時候,在短短的六分多鐘影片里,我一直都在好奇我們的主人公到底是干什么的,因為感覺主人公一直舉止斯文,儒雅。
在影片的最后我才發現原來他只是一個門口的墊子,正如題所說——你以為別人光鮮亮麗,實際上他襪子已經滑倒腳底。
影片中我們不斷的看到主人公雇傭別人,但誰又知道他也是一個被雇傭者,思來想去,真是可笑,可悲,可嘆。
無神是因為沒有了心
第一次看《雇傭人生》時,我就被一個奇特的地方吸引了,影片中每一個人物都沒有瞳孔,甚至沒有眼球,只有一雙空洞,那種無神感令人無法直視,也讓人內心震顫。
看一幅幅截圖,不由得我感嘆,是何種的情形才能讓所有的人心死,任這個社會支配。
無神的眼睛配上無表情的面孔,我不由的想到了今年的《大護法》之中的花生人,無有眼睛也無有嘴,無思無想,似待宰羔羊一般。當然,這部《雇傭人生》則表達得更加的徹底,直白。而且用筆更重,如巨石壓在心頭一般,搬不動,無法驅散。
那樣一種無神,我想不到其他的。只知道,如果心沒有死,那怕還有一絲生氣,眼睛也不會那般無神,而這無神感也不會直擊靈魂的深處,也不會讓人內心崩潰。
導演的手法老辣而熟練,寥寥幾筆,給人無限的絕望無助,也是實在令人拜服。
誰才是真正的雇傭者
前文講到,我在看片時不斷的猜測,主人公到底是什么樣的地位,處于雇傭鏈上的哪一環?
最后才發現,他只不過是更高級雇傭者的門墊而已。
細思極恐,我們現實生活也是如此,階級的不同,雇傭與被雇傭,壓迫與被壓迫。
這是一個冰冷的機器社會,那些都市光彩熠熠的白領,或許就如《雇傭人生》中的一樣,在工作里擔任的各種七七八八的角色,但是為了生存卻又不得不如此,令人唏噓感嘆。
每一個人都想做雇傭者,但往往大部分人只是被雇傭者,非他唯我。
其實仔細想來,又覺得大家到時平等的,無有貴賤之分,到是個令人“驚喜”的消息。
看完影片后,實際上我覺得沒有必要再強求說誰是雇傭者,誰是被雇傭者,因為我們大都是后者。前者離我們遙遠而不可及。
生命的真相,其實只是幻像
《雇傭人生》既現實又虛幻,離我們那么近又那么遠。
短短六分鐘,如同一個夢,那么長又那么的短,反而是道出了我們普通人的一生。在看完影片后,恍惚間我覺得我的靈魂像是“升華”了,什么功名利祿,勾心斗角,爾虞我詐看起來是十分的幼稚且可笑。
我們常常渴求真相,而當真相出來時往往又都是十分可笑。
又像是真的,又如同虛幻,這種感覺如同薛定諤的貓一般,既死又活,難以捉摸。
實際上一生就如同夢一般,在大時代下無法反抗,只能順潮流而行。直到生命最后一刻,“燈光”亮起,方知人生舞劇落幕。
這讓我想起了嚴歌苓的《第九個寡婦》,那種絕望感,無力感涌上心頭。但又在冥冥中有一絲希望牽扯著自身,使得自己無法墜落。
活著就是一個圓
我個人覺得,這部影片最“可笑”和可悲的地方在于,主人公在一個圈內,從未跳脫。我也在一個圈內從未跳脫。
無法逃避,只能屈從,一種生生的無力感。
又還是那句話——你以為別人光鮮亮麗,實際上他襪子已經到腳底了。
主人公給我們展示了他的雇傭人生,最后一聲嘆息又把我們帶回現實。實際上,身體的困陷只是一個表象,心靈的束縛才是現實。
社會如此,你也如此,我也如此。
所謂逃脫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然而,現實有能有幾人呢。
最后的彩蛋,雖然扔掉了燈罩,可是我們還是生活在雇傭與被雇傭的盒子里,無法出逃,難以解脫。
只愿社會安好,你也安好。
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