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她如何舍得抬起頭
細瘦的脊骨挑起堅韌的靈魂
春天,夏天,秋天,凜冽的冬天
反反復復同一個動作
一直低著的頭,不停的手。
賺著低微的薪水填充我的,他的口
筑造著別人的夢,
閉口不提好像忘記了自己。
偶爾抬起咔咔作響的頸
眩暈的頭,仍不見停住的手。
刺鼻的膏藥無間隙的貼著,
別人的包里是化妝品和購物券,
她也只有止痛藥
機械的勞作中忍受著病痛的煎熬。
看那脊背彎曲,佝僂身體的堅強女人
為了不爭氣的孩子早已沒了自己
知道嗎?
我是多么討厭看到那樣疲憊不堪的她
多么心疼不舍的抬起頭的她,
和那雙從時間里摳錢的手
我感覺我犯下了罪孽,不可饒恕
她卻說她如此的快樂
沒有哪片海洋不肯為溪河停滯死去
亦沒有哪條溪河不惦念那載不動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