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二姑與我的三姑
前面記敘大姑在我記憶中的幾個片斷,接著書寫我的二姑與三姑,留給我的印象。
二姑張全魚(1946年12月1日出生),她老人家名字的由來,照我理解是這樣:二姑之前,祖母生育兩男一女,二姑的出生,應該是盡善盡美。因此,祖父在她名字里取一“全”字。
村民都說二姑年輕時,是村里最好看的女孩,長得清秀美麗,有文化,自然要尋個門當戶對的婆家。于是,祖父祖母千挑萬選,將二姑托付給二姑夫。
這個時間是1969年春天。
二姑夫王保良(1944年11月3日出生),乃祖母二嫂侄兒,老家莊磨,從小隨父母居住北京,讀書做人品學皆優,1962年考取北京大學地質系。1968年畢業,在寧夏賀蘭山從事地質勘探工作,后調回內蒙呼和浩特,最后調回北京國家地質調查局,真是踏遍祖國萬水千山。二姑年輕時隨夫在外漂蕩,好在晚年定居京城,三個子女亦有所作為,生活舒適平穩,喜慶寫在臉上。與村民談論起北京生活,他們認為,在首都工作在首都居住,生活自然不可想象,正應了祖父取名寓意。
二姑生兩男一女:女兒王宏(1969年11月13日出生),南開大學畢業后,跟她同學吳革結婚,后生一男孩吳桐林(1996年8月1日出生)。現在北京住總集團公司工作,幾年前就是處級領導。所謂工作,就是寫“準支”兩個字。長男王寧(1973年9月3日出生),某金融大學畢業,現在北京一家銀行工作,還是名字后帶長的負責人,娶妻阿衛星(1972年6月8日出生),生一男孩王嘉恒(2000年6月4日出生)。次男王宇(1977年6月18日出生),中國地質大學畢業,現在北京一所大學任教,娶妻魏媛(1979年4月5日出生),生活開心,工作如意。
據母親回憶,二姑與她同班(三班)同學,曾在一個宿舍居住。有同學知道母親與二姑之間關系,除過同學之誼,還有姑嫂之情。多事人有意讓她倆挨著睡覺,她倆就是“堅守陣地”,即使挨住,相互也不說話。那時母親年齡尚小,雖說不懂事,也知道男女之事,非人前所言。
記得有一次,好像村里過節,也許是家中某人過生日,總之是喜慶。祖母在家做下好飯,捎話讓母親來。母親沒去有原因:終究是沒過門的媳婦。時機不到,就是不去,別人也沒辦法,就讓二姑在大門口等。人常說,丑媳婦總要見公婆。有些同學知道內中情由,用激將法對付母親:你肯定不敢從寺莊村回家。自然是母親上當:我就敢。母親走到大門口,二姑從大門里跑出來,撲上去就拉她回家,嚇得母親撒腿就跑。經過這次教訓,母親好長時間不敢走寺莊村,只好繞道而行。
三姑張補魚(1956年3月12日出生),祖母生下三姑,顯然是補來的,因此在她名字里取個“補”字。這是我的猜測。三姑婆家在小豆羅村,在我村東十華里左右。三姑夫寇聯田(1952年1月10日出生),出身名望家族,1976年2月10日與三姑完婚,生兩女一男:長女寇瑞云(1976年9月15日出生),次女寇瑞然(1978年10月29日出生),兩女均成家。男寇增云(1980年11月4日出生),現在浙江工作。2010年1月30日,與湖北女孩鐘小蘭(1984年1月23日出生)完婚,2010年8月16日,生一男孩:寇嘉樂。
話說至此,想起我求學時一段經歷。因為家庭出身,自己沒有資格去豆羅中學,只好在下佐公社五七農技校讀書。在這讀了兩年半,于1978年春節期間,父母與三姑閑談起我的學業,她建議我轉學到豆羅中學。中間有個原因:三姑夫父親(我叫黃厚爺爺)與時任豆羅中學校長趙增卯(原平人氏,其長子趙建榮,跟我高中同學,是我摯友)關系非同尋常,用村民的說法是:能說上話。結果可想而知,我寫了兩張試卷后,走進羨慕已久的豆羅中學大門。因學校離三姑家近,逢時過節,少不了去三姑家“改善生活”。參加工作后,借工作繁忙理由,看望三姑的時間明顯減少。即使有機會,也來去匆匆。由此說來,這是我的不孝,唯有祝福她健康長壽。
三位姑媽中,分不清誰最親我?或者說我最親誰?姑媽親侄兒,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侄兒孝敬姑媽,也是不可否認的一條真理。大姑教給我心胸開闊,二姑教給我勤學多思,三姑教給我任勞無悔。所有這些,都是自身存在的問題。
說到感情,二姑對我最親近,不是她老人家富裕,也并非她老人家居住京城,而是二姑與二姑夫對我的學業最關心。在我讀小學時,二姑夫回來探親,他老人家給我一支鋼筆,我像寶貝珍藏著,后來不知怎么丟了,為此我幾天沒吃飯。恢復高考那年,專門給我寄回一套《數理化自修叢書》,還有其它資料,那時二姑家的經濟也不寬松。
在我最困難時,他老人家寫信安慰我,在精神上幫助我。非典那年,兒子考取北京裝甲兵工程學院,二姑與二姑夫顯現出的喜悅之情,比我都那么明顯,經濟上給予幫助,又親自送到學校。
所有這些,我不應該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