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滄海難為水？

我說，曾經滄海易為水，除卻巫山還是云。

突然想到這句詩句，本知道它是形容愛情的忠貞，非伊莫屬。我想借用一下，用來說說我和我的兄弟那些事，在這里就算是亂用了。

首先說，對于兄弟情與愛情的唯一區(qū)別，就是除了不能跟你性交，其他一切都可以。是gay另說，是在性取向正常的情況下，這個假設才成立。

兄弟，可以跟你睡一張床，而且可以衣不蔽體，全裸；兄弟可以陪你燈紅酒綠醉生夢死，陪你逛街，跟你吃飯，喝同一杯水，抽同一支煙；追女孩的時候給你支招，鼓勵你，做你最堅實的后盾；失戀后陪你喝酒，幫你度過最黑暗的那幾天，喝醉了在你身邊安慰你，你放不下的時候，陪你胡言亂語；生活上，能夠幫忙的事都會去做，沒有二話，做了也不需要謝謝這兩個字。此處可以省略一萬字。

可是，愛情不會飲水飽，愛情不會一直陪你身旁。愛情也有不合適的時候，也會沒有遇到對的人，所以我前面說的，你曾經認為曾經滄海難為水是天真的，因為除卻巫山還是有云的。

可是，友情也不會是一成不變，友情不會永遠守護你。人家還有自己的茍且，遠方和詩留給自己吧。你有你的學業(yè)，人家也有人家自己的生活，也許這些會沒有交集。

現在說說從小學之前，小學，中學，高中，大學，寒暑假工作，以后朝九晚五每一個階段，我遇到的，我可以稱之為兄弟的那些人，雖然我們現在很多時候都處于失去聯(lián)系的狀態(tài)，說什么時候一定聚聚最后成為一句空話，連在通訊最發(fā)達的二十一世紀都少之又少的對話，卻成為了杳無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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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之前，還沒讀書，不知道還有學校這個東西的幼稚年代，就是家附近的幾個鄰居孩子，有跟自己同齡的，也有比自己小的，我到現在好奇為什么自己沒跟比自己年紀大得多的混得好，為什么玩不到一起。現在好些小伙伴，都是后來陸陸續(xù)續(xù)加了微信，qq,手機號碼的。可是總是那幾句熟練的問候，就無下文了。所以最發(fā)達的通訊科技下依然還有人心的背影一面，科技給我們提供平臺，我們卻跨不過自己內心的那道坎，真他媽的悲哀。所以總感覺找不到以前一起的感覺了，記得以前都是光著雞雞，露著屁股一起長大的孩子，一起爬過果樹摘水果，一起學會的游泳，一起抄過的作業(yè)，一起談論著班上的那個女生，一起啃過的每一包方便面，以前嘴饞，沒錢，卻吃得津津有味；如果現在你有事沒事吃方便面，你吃到的又是另一境界了，早已無當初的味道，面還是那個面，自己還是自己，可是陪你一起吃的人，跟你搶吃的人早已為生活奔走它方了。

那些年，我們匆匆忙忙地出現在一個村子里，漸漸地長大，漸漸因為九年義務教育，我們就散了，因為總有一些人繼續(xù)苦逼著接受九年義務教育，也總有人來沒經過九年的洗禮就逃之夭夭了。

所以遺留下來的只有過去，后來我們還無法聯(lián)系很多年。因為我還在學校的時候，你已經出來社會很久了，你是朝九晚九；等到我出來社會，朝九晚五的時候，你早已成家立業(yè)了，我們的距離差著這一個時代的距離。

所以我們后來有了聯(lián)系的時候，但也見不上幾面，聊不上幾句。后來想想曾經的海誓山盟都可以隨風而去，一起說的以后以后大家怎樣怎樣只是說說而已，童言無忌嗎？是我們入戲了，當真的了。

所以現在我只希望，新年回家的時候，你們剛好也在家，聊聊家常，喝喝酒，抽抽煙，吃吃方便面也行，別因為九年義務與文化素質這個不是東西的東西把我們隔絕開來，使我們陌生到沉默無語，那就真的尷尬了。

2

小學的時候，除了家鄰居之外，自己的生活圈有大了一些，由家的附近鄰居擴張到全村，有西村的，也有東村的，不過我們都同一個姓，八百年前是一家。對內可以窩里橫，對外也可以一致對外。

在班上認識有幾個要好的，可以玩到一起，睡到一起，后來備考小學升初中考試，我們住在學校一個老師宿舍了，卻忘了最初住在的目的是學習，我們打發(fā)時間來玩了，好像上課的時候聊得還不夠，晚上回到宿舍補回來。我們一起嗑瓜子，在二樓卻把瓜子無意間全掉在一樓老師曬的衣服上面，我們一起打牌，熬夜打牌，吵到隔壁宿舍老師都忍不住過來罵人，在性開啟的年紀，我們睡覺前聊聊女生才可以今夜無眠，或者今夜又是一春夢。明天不是你濕就是我遺精了。

小學最要好的兄弟，可以一起打打籃球，聊一聊我們喜歡的東西，后來初中之后，我們或者分在一個學校，卻不同班，或者分在不同學校，見面少了，聊天也少了，但至少見面不會因為沒有話題而尷尬，我們同是九年義務教務生產出來的精制品，還是可以聊的很嗨的。

高中的時候，還在一個城市里的同一學校里，卻因為高考這個東西，我們見面都沒機會也沒時間敞開得相處了，文理分科，我們的選擇不一樣，注定我們不會再同班，也注定我們的生活各有不同。其中有人戀愛了，有人分手了，我們都習以為常。后來我們其中有人高考失敗，有人接受了那個數字，有人復讀，也有人直接跟校園說拜拜了。

大學之后，有人還在那座城市讀高四，我離開了，去了向往很久的大城市，也就是被國人譽為中國性都，那里的一個小鎮(zhèn)度過我的四年，你們也漸漸長大，奔走不同的城市之間，遇見不同的人，做了不一樣的事，聽了不同老師的課。

我們見面的機會只有寒暑假，因為我們有的人還可以擁有寒暑假，有人早就沒有國家規(guī)定的八個小時上班時間，更有人從來沒有享受過的規(guī)定放假，也沒有所謂的三倍工資。寒暑假我們還可以在以前坐過的草地聊聊天，冒著雨在曾夜以繼日的練球場投投球，在已經廢棄的母校走一走，逛一逛，尋找以前的痕跡，在雜草叢生的年代里尋找過去的記憶。我們常常想，或者說是渴望，能夠回到舊教室上一課，你們都在，老師還有力氣講課，該多好，我們還會不會像以前一樣全神貫注，還是想入非非。

3

初中是鎮(zhèn)里的學校，所以這幾位兄弟都來自鎮(zhèn)里各條村莊的某一角落里，但初中之前也從沒見過，也沒聽過誰誰的大名。鎮(zhèn)即使小，也沒人聞名鎮(zhèn)內外，都是凡人，不分所謂的出名與不出名。

也許在我們各自的小學里，我們成績都是高高在上，別人無法超越，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就聞名在外。但是來到初中學校，大家都是匯聚各地的才子。來這里都差不多成為木材，剩下的就是少之又少的棟梁了。所以大家半斤八兩，齊頭并進，各自為營。

不過能夠聚在一起的實在不易，有喜歡熬夜學習的搞在一起搞學問，有喜歡青春萌動的聚在一起看片，泡妹子，寫情信，各有不同，各有所需，各盡其意，各發(fā)其能。我們幾個兄弟聚在一起就是緣分，但是我們匯聚了所有，也讀書，也別妞泡，也打球，也一起吃宵夜。

初中那三年，我們住宿舍，集體睡覺，所以學校要衛(wèi)生宿舍評比，所以我們?yōu)榱烁愫眉w的衛(wèi)生，卻落掉了個人的衛(wèi)生，真是為集體利益，犧牲個人得失啊，這里可以給自己打滿分。為了一個分數，我們整個宿舍集體都得一種叫蘚的皮膚病，只要是因為宿舍整天都處于水的汪洋大海中，不見天日。所以每到晚上睡覺的時候，就是個個十手指甲齊上陣亂撓的效果，私處，屁股，手指縫，一角落都不輕易放過，撓得全身都瘆得慌，不過那個舒服勁，只有射精高潮可以與之相媲美。那些年，我們睡在一起，在一起吃飯?zhí)茫谝黄鸩尻牬蝻垼靡粯拥钠つw病。

六年過去了，半個年輪都消耗掉了，我知道這是回不去的過去，我了解每個人都有各自的茍且。只是希望，或者幻想，有機會，大家都有空的情況下，會想到回來學校聚聚，在樹蔭下坐坐，在教室聊聊，跟老師寒暄一下，跟過去的三年打聲招呼。別因為自己爬過千山萬水，就忘了曾經走過的林蔭小道。

說歸說，想歸想，寫歸寫，到底距離現實有多遠呢？誰知道

那年夏天，考完中考，我整理陪了自己一年書桌的時候，放一張紙條在自己抽屜里面，忘了寫什么了，也不知道有人看到沒有。

那個下午，黃昏漸漸，我在運動場那邊的宿舍，最西邊的花壇里種下一顆野草，走時還澆過水了。這么多年，草應該是沒了，但和我一起種草的人呢？

4

高中，我們有一個巨大跳躍，從偏僻的鎮(zhèn)中心遷移到到城市中心，從一個單純的小男孩到漸漸認識世事冷暖，從一個不懂打扮的校服生，漸漸認識很多牌子的衣服和鞋子。看到了真正的燈紅酒綠，見到了真正的勾心斗角。我們懵懂到成熟，就是這三年；我們攜手一起闖過，就是我們那些人。我的兄弟，來自四面八方，以前聽過的名字的地名，以前沒聽過名字的地名都有。可以確實是存在的，因為口音無太大差別，還是操著一樣的口音在校園里大聲喧嘩。

來到這里，認識里很多沒見過的東西，也見過各型各樣的人群，這里才是一個大熔爐，被帶進坑里去的人多了去，就看你想不想，要不要罷了。這里才是真正城市里的城中村，我們學的中國地理終于用得上了，謝謝老師。我們是來城市偏僻落后的地方開荒拓土的第一批勞工，我們也是第一批學校教學實驗的小白鼠，能夠在這里活著出去是一個奇跡，而且活得那么健康正常更是意想不到的了。

有這么一批人，從各個兄弟學校畢業(yè)的初中生，成績在中等，被招進一所新的學校。這里只是一個名字是新開發(fā)出來的，其他的東西都是過期的，教室是危房，校園是破爛的，連個籃球場都是比較爛的，說比較爛是因為我們不介意，因為荷爾蒙沒處撒，因為也沒有多少時間花費在這里，你也永遠拼不過體育生。

所以我們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認識的，我們在一個宿舍，一個班級，雖然有時候三觀不同，這里的三觀是正常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那時候的我們單純得只懂得哲學上的三觀，卻不知道生活上的三觀更實用。雖不同，我們做到了求同存異，對于女人，我們同樣有好感，對于理科，我們一樣嗤之以鼻，所以我們選了文科，才能走在一起嘛。

我們可以深夜聊天聊到笑得睡不著，我們可以不約而同在同一檔口吃宵夜，我們也可以一起約到附近大學去打球跑步，順帶看看美女。我們有很多共同點，所以可以走得那么遠。

后來高考后，我們就散了，有的人背負行李各自到城市里迷茫，有的人還在原地就讀高四繼續(xù)苦逼著。后來我們還能聚在一起，每一年有一次在家鄉(xiāng)相見的機會，因為大多數的人都會回家過年，還有一次可能是在城市的某個角落里頭，某個燈火闌珊下，一群人，喝著酒，唱著歌，醉意漸漸地時候，互相攙扶著回去，抱著柱子笑，朝著草叢撒泡尿，這城市，今夜無眠，這城市，于我無關。

最近聽說新校區(qū)建成了，終于這不是一句沒有依據的空話，聽著聽著又是六年過去了，半個年輪都過去了，我對于新的學校沒什么感覺，所以很多人希望，或者要求從新回去拍畢業(yè)照，把欠我們的青春的記憶都補回來，它很新，很漂亮，也很奢侈。

我只想，也是唯一的希望，我讀過的舊校區(qū)別荒廢掉，我讀的學校不多，也經歷不了第二次看到曾經在這里生活這么久的母校再度被拋棄。留個念想，以后有空的話，可以回去逛逛，再去廁所撒泡尿，再去運動場跑一圈，再到籃球場扣個球，用的是排球。再去和飯?zhí)冒⒁塘牧奶欤偃ラT口同保安抽支煙就可以足夠回憶似水的青春年華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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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不是四書五經里的大學，是真真存在的大學。到現在我都背不出學校的校訓，就算背出來，你做到了嗎？

那天晚上，今天剛好三年，第一次大半夜被扔到被江湖人稱作中國性都的街道上，我們沒被拉去叫雞真是一個奇跡。第一坐車，來到這么遠的地方，現在想想都覺得驚悚，刺激。

大學是一個大雜煲，俗稱亂燉，把你放進去，混亂交雜，自生自虐看自己本事，能活出來的都是能人，能一變不變，能夠像高考一樣生活的都是超人了。所以超人不多，能人不少，常人最多。經過了大學的考驗，四年的洗禮后都變得連你媽都不認識，連你爸都不敢認你。

我們那幾人，就是在這群人流中認識的，沒有早一步晚一步剛剛就認識之說。上課一起擠在教室最后一排，吃飯時候是一起穿著拖鞋橫行霸道。我們一起喝酒，剩下酒瓶留在走廊，成為一道道靚麗的風景線，我們說過一起約著去叫雞，在這個性欲完全被解放的時代和城市里，我們卻只是說說而已，還沒真正去過，真是一大遺憾啊。

大學還沒真正說再見，還是留更多的時間去經歷吧，別提前大寫特寫什么，經歷后，才知道什么叫做真實，什么叫做作，什么叫做生活。

6

最后插播一下從高考后的每個暑假的經歷，每一次的暑假都認識很多人，很多工作時候可以很聊得來的人，其中包括一些大叔阿姨，每一次結束工作離開的時候，我都會想，我說再見之后將真的會終生不見了，雖沒有深交，但是總有不舍泛濫心頭，所以每次經歷多了，習慣了人，就不跟他們說再見了，因為說的都是大謊言，就別自欺欺人了，免得尷尬。

高考之后那個最漫長的暑假，也應該是很多人整個青春的最悠閑的一段時間了，我第一次打暑假工，我感謝生活待我不薄，能夠讓我遇到那么一群，期間有三個比我大幾歲的大哥跟我處的不錯，可以解決機器時代工人本身的寂寞問題，可以用聊天來解決困倦，可以互相幫忙偷一下懶，也可以互相鼓勵去認識某個女孩，有一晚下班之后，我們一起去了這座城市最聞名的紅燈區(qū)，我們先去吃宵夜，然后喝到午夜路人稀疏，燈火模糊的時候，我們酒后慫人膽，我第一次就被他們帶進去溝了，吐得路邊的大樹全身都是，然后屁顛屁顛，搖搖晃晃，迷迷糊糊地走進打著紅色燈的街里，路邊全是穿著特別性感的女孩，他們三個都是老客戶一樣，很快就摟著好像認識很久的女孩進入小屋里了，期間我看到每個嫖客面色慌張進去，面帶滿意出來，服務指數滿分。路邊一個長大有的年紀的那女人叼著煙問我，要嗎，自己選一個，可以明顯看出是這里的老鴇。我說，不了，我是來看的，下次吧，這里應該省略很多字。。。

我們雖然是萍水相逢，卻可以走在一起，一年后，我們還可以聚在一起喝一次酒，這已經很不錯了，真是天公作美，上天待我不賴，我應該感謝他們，是你們給我一個不孤獨的暑假。

曾經滄海難為水？曾經滄海易為水？為什么都不重要了，我只是借用愛情美句來謝謝我的兄弟，我只是用來寫寫我的那些我至今都忘不了的人和事，我知道，那些記憶都會過去，但是寫出來，就不遺憾了，就足夠了。在我世界觀里，愛情和兄弟情是等同的。

不是嗎？

誰都有自己的生活，誰都要面對自己的茍且，不要強迫，不要勉強，隨心而作，隨性而為，就足夠了。

2016.09.13.20

西伯利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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