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西夏國,離我們很近卻又很遙遠(yuǎn),如夢如幻。如果羊也有思維的話,那么賀蘭巖羊后代估計(jì)知道塵封的答案。隨著車子的轟鳴聲,我們被帶回到現(xiàn)實(shí)。滾滾黃河濤聲舊,茫茫大漠碧云天。穿過蒼涼的歷史云煙,邁向那浩瀚的騰格爾大漠邊緣,待他日流連。
車子行駛在廣闊的塞外公路上,在西北熱風(fēng)里,輾轉(zhuǎn)盤旋。從銀川去中衛(wèi)的路上,見不到昔日的江南湖泊、鵲橋流水,沒有安吉的竹木蔥蔥、玫瑰暗香、夜鶯鳥語,也沒有揚(yáng)州二十四橋、煙雨亭榭。視間盡寥廓,草木絕風(fēng)霜。蒼?;囊皫X,獨(dú)占戈壁灘。環(huán)視四周,山麓丘陵,陡峭崎嶇,褐壑連綿。這里沒有阿爾比斯山的綺麗與甜美,也沒有天山山脈的偉岸與豁達(dá),更沒有雁蕩山的峻峭秀峰、直插云霄。它們是元宇宙里即將出現(xiàn)的昆侖涅槃,仿佛經(jīng)過鐵水澆鑄而成,從鐵砂模具中脫穎而出,浴火重生,鐵藝盡顯。被鬼斧神功地嵌入戈壁灘里,粗野而蜿蜒。
戈路漫漫,幾十公里,沒有村落和人煙,頗感荒涼。不經(jīng)意間,一些奶白色圓圓的東西散落在褐色山頂上,在落日的余暉下,顯得格外醒目斑斕。待走近,才知道原來是西瓜,頗為驚嘆。在這荒蕪人煙的高山之巔,種上西瓜,不得不佩服當(dāng)?shù)氐霓r(nóng)民的睿智和能干。如今才知道,為啥之前在賀蘭山下吃的西瓜如此甘甜,想來自然是汗水和日照的澆灌。
經(jīng)過長時間的跋涉,我們終于來到黃河邊上的沙漠酒店。這里瀕臨黃河和騰格爾沙漠,靜謐而平和,有點(diǎn)沙漠綠洲影像。黃河帶來富饒的地下水不僅滋潤了這片土地,也豐富了這里的糧倉。沙漠酒店是民宅,當(dāng)?shù)厝碎_的,店主淳樸而善良,好客而豪爽。我們不但體驗(yàn)了當(dāng)?shù)氐目簧咸厣睿€吃上地道的亂燉黃河大鯉魚、粒粒飽滿的黃河大棗、新鮮香味欲滴的烤羊,還有農(nóng)家蕎麥面丸。每日地道的農(nóng)家三餐,新鮮而味正,一路的疲憊隨之消失在這大漠別院。
夜幕時,風(fēng)沙瑟瑟,令人心腸回蕩。白日里,晴空萬里,風(fēng)高云淡。吃過早餐,喝過棗茶,踏上真正沙漠之旅。我們都是初次見到沙漠時,大家都很興奮。漫漫沙漠,天湛藍(lán),白云翩翩,心飛翔。赤著腳丫,走在細(xì)軟的沙子之上,頂著烈日炎炎,步步為營,終于登臨沙丘之巔。丘巔的木制客棧已被昨晚的風(fēng)沙所吞沒,地板上布滿了厚厚的一層細(xì)沙。不禁嘆道,大風(fēng)起兮沙飛卷,漫天沙兮聚棧珊。敢問岳飛如還在,誰膽萬軍越賀蘭?
穿梭于沙漠之間,感覺無比暢快淋漓。體驗(yàn)沙漠過山車的刺激與激情,飛躍黃河的快感與速滑,徒步沙漠的耐力與吶喊。越過通湖草原,走近悠閑的馬群,思緒萬千,豪氣沖天的詩意隨之而生。黃河水面平靜而柔和,坐在羊皮筏子上,靜靜地觀賞。這里沒有青銅峽的壯觀與懸酷,也沒有十八灣的柔情別樣,但有著大漠的情懷與偉岸。只有經(jīng)歷了這份大漠蒼茫,才有體驗(yàn)古代劍客的壯志豪情與歷代詩人的抒情奔放。
大漠孤煙玄鐵劍,魚腸赤兔墨陽豪。天涯望盡無芳草,萬仞青龍偃月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