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芷咬了咬嘴唇,努力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她走出教室,楊碧威在她身后用她剛好能聽到的聲音說:“不錯啊沐芷,這么快又有人為你做這做那了。”
沐芷握緊了拳,回頭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姓楊的,想贏我,就考過我,背后說人風涼話,是人能做出來的嗎?”
她眼神里透著狠色,好像下一秒就能拔刀而出。
楊碧威被她這種氣勢嚇住了,以為她還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沒想到沐芷扭頭就走,他頓覺悵然若失,就好像一個自己從來都很重視的對手,多年以后,才發(fā)現(xiàn)對方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
她憑什么就這么拽?
他恨恨地從書包里取出一本數(shù)學習題集,開始做起了微積分,心里卻老是在想,是誰因為沐芷打了人?他本能地想起那天公交車車站打自己的那個男生,高高大大,皮膚白白的,一看就知道是那些女孩子喜歡的類型,沒想到沐芷也這么自甘墮落,和這種差生有來往。
他心神不定地一邊寫著字,一邊眼神老往門外瞟。
但是他等了一上午,沐芷也沒有回來。
一直到放學鈴聲響起,沐芷才從政教處的辦公室出來。
剛才政教處主任對自己說的話還歷歷在目:“知道你學習好,人長得好,但你能不能管管你的小狼狗,別二話不說就打人好嗎?”
“他不是我的小狼狗。”
“但他為了你,去打人啊。”
“那是姓苗的說話難聽,他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和你沒關(guān)系。”沐芷咬著唇,眼神堅定地看向了主任,主任被她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咳嗽了一聲,才說:“總之對學校的管理不好,你回頭和趙可以說說。”
“別人想怎么樣是別人的事,我說了有什么用?”
“你的話,他肯定聽。”主任肯定地看著她,臉上帶著笑,“你先回家吧,這事趙可以的爸爸已經(jīng)打電話過來了,會賠償苗同學醫(yī)藥費。本來就是誤會,沒什么大不了的。”
沐芷出了門,還能聽見辦公室里兩個老師在竊竊私語。
“趙可以是誰?”
“他爸是趙勝利,暴發(fā)戶,給咱們學校捐了二十萬的那個。”
“就是他啊,怎么叫這個名字,可以不可以,真逗,他打人了?”
“可不是,年輕人,做事不經(jīng)大腦,哈哈。”
沐芷覺得自己簡直在這學校待不下去了。她腳底燃著火,這火一路燒上了她的臉,她憤憤地回教室收拾了書包,連楊碧威找她說話她都沒搭理。她一路含著淚沖出教室,偏偏剛下了樓,迎面就撞上了趙可以和嚴密,那兩人正勾肩搭背說著悄悄話,看她來了,嚴密吹了個口哨,叫她:“沐姑娘,我們在這兒等你呢。”
沐芷和嚴密關(guān)系不錯,只好磨蹭著走過來,裝作沒看見趙可以,說:“別人都走光了,你在這兒干嗎?”
趙可以搶過話頭:“我在這里等你呢,怕你受委屈。”
沐芷哼了一聲,繼續(xù)對嚴密說:“你打那個姓苗的做什么,他就是個神經(jīng)病。”她一邊說話一邊往外走,趙可以和嚴密馬上跟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