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第二節課上完了，也到了吃飯時間。學生們興沖沖地排隊洗手，然后拿著一個很大的一個碗排隊打飯。原來的老師把一盆米飯和一盆菜分別擺在外面，一個一個地給學生打飯。
至于飯前要洗手，這也是老師們讓他們做的。學前班的小孩，陶老師直接讓他們下課時就排好隊，然后領著這一小隊人馬來到水龍頭處。三個老師都在旁邊看著自己班的學生，看誰不洗手。他們都說，這一切幾天前都是沒有的，現在條件較之前大大改善。
菜是水瓜和豬肉夾雜著煮的，待學生們打完后，他們也給我來了一碗。只是一碗，我都吃不完，盡管沒有吃早飯。顯然胃口不對我。但對于這里的孩子們則不同，一小個子，吃了一大碗還能吃一小碗。當然，出于羞澀，他們通常不會主動吃兩碗，在老師關切地問如果不覺得飽還可以吃的時侯才會去把碗遞給老師打飯。
在長身體的階段他們的飯量都很大，由于長期空著肚子得不到食物滋養，他們普遍都營養不良，顯得很消瘦。他們吃完飯后都會洗碗，有時還會直接仰著臉用口對著水龍頭喝水。水龍頭的水很大，孩子們洗手和洗碗的時侯都會把他們的褲腳濺濕一圈。
物質上他們很貧乏，但大多數他們不以物悲。至少在這里，他們是快樂的。和其他地方的孩子一樣，天真爛漫，眼睛漆黑明亮。飯后女孩子也會玩跳繩，或三五成群猜迷。男生則喜歡打藍球，或者捉弄別人。附近人家的瘦狗也會來這里溜達，吃孩子們吃剩的飯菜，時間久了自來熟。大膽些的男生也會捉弄一下狗兒，比如把衣服突然蓋在正在尋食的狗頭上。
當然，也會許多比較自閉或者說比較安靜比較羞澀的學生坐在潮濕的升旗臺上靜靜地曬太陽，又或者幾個蹲在教室的屋檐下一語不說，就這樣平靜地看著別人玩鬧。
不怕你鬧心，就怕你如空氣般存在。你是否感到愉悅快樂，是否還對眼前的生活充滿希冀。你的內心無法讓旁人一下子了解。這是最遭糕的，也是最迫切要應對的事情。
其間，問陶老師，最喜歡的是哪些學生。雖然這是個愚蠢的問題。她說最喜歡是那個穿黑衣的小女孩，人也聰明聽話。剛開始的時侯和班上的其他同學一樣，不會說漢語，現在交流也不成問題了，教學進度大為加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