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雅蒜種在那里的時候,心里便存了滿溢的傷
像極了夜半十分 半掛在天幕的殘月
可暗暗告訴自己,等花一開,他便來
下雪那天,緊閉的芽兒,像是藏了半生的羞澀
手指點著青色的葉子,像是輕打在心中的渴求
我知道他會來,我篤定他會來
春風拂來的時候,我在湖邊等雨
水光瀲滟,像極了他的眼
我看到那藏了一冬的芽兒
一個勁兒向上攀巖
我用欣喜的眼睛看著它,我知道我哭了
淚水浸濕了白色的衣袖
雨打在玻璃上,滴答滴答
我掰著手指算著時間
踮起腳尖,跳一支歡快的舞
我在等他,可他還沒來
我知道他會來
窗臺的水仙花開了,紫色的,不知名的品種
那抹紫光殘了,我跌落昏暗的地板上
眼神觸不到陽光的溫度
大片大片的水從臉上滑落
我摸索著冰涼的臉頰,我知道這不是眼淚
只是生理鹽水
鋼琴敲出破舊的曲調,我——
演了一場落寞的獨角戲
推開門的剎那,被陽光刺痛了眼
手心里傳來的溫暖,如同隔了半個世紀
把身體暴露在世界上
我看到腐朽的從身體里脫落
耳邊傳來歡聲笑語,我只是做了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夢醒了,那個娉婷的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