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練習毛筆字是想著為未來刻印做準備,可是練著練著,發現竟然看不到邊,不知何時是盡頭,刻印的想法,就慢慢磨滅了。為什么要刻印呢?是因為我曾經在文獻方面付出過一些青春歲月,如今那段歲月留給我的,除了幾個還聯系著的朋友以外,所剩無幾。文獻書籍要么留在了杭州,要么留在了固始,帶在身邊的一些零碎書目,也因為14年的一次搬家,留在了朋友王剛家中,快兩年了,也沒有去取回。因此有時無端想起,總會感慨萬千,于是就有了刻字練習毛筆字的準備。
出去徒步的時候,給朋友拍照,我都邊拍邊說,我要以數量取勝,三人行必有我師,那么三張照片,應該會有一張你喜愛的吧,當這個理論落實到練習毛筆字上時,就是不拘小節,先把《玄秘塔碑》抄一遍再說,點撇豎捺,都拋在一邊。
當時,筆墨紙硯,全都茫然不知。幸得一些好友幫助,才湊齊了文房四寶。像大明筆莊的毛筆,一得閣的墨等等。記得剛買回來的時候,遠哥看到了一得閣的墨,還說這墨不錯。遠哥是個什么樣子的呢?比如有一天,我說遠哥之前也有徒步嗎?他說那會兒他還在上學,經常和一個朋友背著睡袋,去靈山,海坨,箭扣這些地方扎營。我說跑步,遠哥說,那個時候他也練習過馬拉松,四個半小時就可以跑下來。反正,你說什么,天南海北,他都有得聊。
最開始當然要從楷書練習,于是找來了田蘊章的視頻,結果只看了前十集,就感覺理論得來總覺淺,要知此事得躬行。田講的是歐楷,他說當今天下,歐顏學習者較多,趙柳卻比較少。但是趙楷,初學者會感覺吃力。于是我就選了柳公權的“峻峭挺拔”。每天用來練字的時間也就只有一個小時,而且還是時斷時續,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進步太慢。《玄秘塔碑》抄了四遍左右,就開始心猿意馬了,這時已是今年三四月份。練習懸肘花了半個月。抄了兩遍《金剛經》到了六月。六月到十一月基本上都在抄趙孟頫《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期間也抄過一些行書的詩歌。
十月的第二周,李東根來找我,說他想學毛筆字。我就將所知悉數相告,他呢,就在我這里,完成了他的第一幅作品,看起來,比我第一次拿筆寫得好很多。
還是去年,高中同學董樂才見我練習柳楷,說他一個哥們鉆研柳楷多年,并錄了一套視頻推薦我去看,后來不了了之。
經常寫完字就隨手貼在微博上,思岐見這字后,說我下筆不夠沉穩,太輕浮,沒有力道。后來有天佳玲見到后,也說我下筆遲疑,不夠流暢。
之前看山看水就是看山看水,如今感覺有了些微妙變化。記憶最深的就是上次夜爬泰山。泰山的夜晚并沒有太多燈光,夜爬的人,都高舉自己的手電筒,但是盡管這樣,目光所及,也就只有三五米的距離。何況當時還是一個無月的夏夜,滿手摸黑。差不多過了中天門,泰山碑刻開始多了起來,每走幾步,就見到有人用聚光燈在照射十米開外崖壁上的刻字。最讓我心心念的就是有名的“五岳獨尊”,可是合影的人太多,就只能在某一個間隙,留下一張音像,而不能走到近前,用雙手,沿著故人的筆意,去體驗他們的恣意勁道。
無論是在泰山,還是在恒山,嵩山,遇見了前人留下的墨跡,總會駐足片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