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下這個題目,也是有幾分討可憐的嫌疑。
輾轉反側之際,刷到一個剛到美國留學的朋友分享的《劉瑜:一個人要像一支隊伍》。初到異國他鄉(xiāng),寂寞與孤單總是抵擋不住的。
寂寞與孤單總是結伴而行。但孤單的是常是身影,寂寞的卻總是心靈。
本能地排斥寂寞,無法如獵狗般敏銳在人群里嗅到寂寞的味道,同時還要注意將自己包裹偽裝好。深夜社交圈里的只言片語或有寂寞的痕跡。只是大家都羞于去承認這個事實——承認寂寞等于承認渴望、需要陪伴。有求于人,總顯得自己不夠強大堅強,有種軟肋被抓住的感覺總不是太舒心。
陌生環(huán)境里的寂寞,是洶涌澎湃的。抽離了身邊熟悉的一切依賴,沒有了形式上的任何陪伴。所以,無論到了哪里,最先要做的一件事是建立起自己的社交圈子——以此抵抗寂寞。有了人,有了熱鬧,即便是寂寞的熱鬧也還是熱鬧,至少不孤單。說到底,人是群居動物,渴望理解與被理解,渴望陪伴與被陪伴。說到底,是渴望快樂,只是,快樂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總是稍縱即逝的。
而熟悉環(huán)境里的寂寞則是耐人咀嚼的——更長更無力逃脫。為何繁華落盡處是荒涼,為何熱鬧過后是落寞?不同環(huán)境里的寂寞是不同的,但寂寞本身卻與環(huán)境無關。
從未與他人探討過這個話題,在這個問題上,我并沒有什么好招——盡管為此做過很多努力,卻如今也沒能很好適應它。
寂寞形象化即為“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或者“一顆心,一顆心,一顆心……”。每個獨立的個體總免不了要寂寞。
獨自旅行是再寂寞不過的事了。所有的驚喜與意外都處于無人分享的狀態(tài)。快樂堵在那,驚喜堵在那,惆悵也堵在那,進的來出不去,也就顯得不那么本真了。在認真回答了“旅行要的是體驗寂寞”還是“享受愉悅”之后,我才懂得如何去做安排。
陪伴或許可以麻痹一部分的寂寞,卻是始終無法排遣它。與他者的關系再親密,也難以逾越心里的距離。對于兩個個體而言,即使實現(xiàn)了時間、空間,乃至生理上的親密無間,逾越與激情過后,卻還是無盡的寂寞。多少電影的經(jīng)典片段總是如此定格:男女主人公在昏暗的房間里做完愛后,男主人公總是要隨手抽起一根煙,吞吐云霧間的眼神是何等的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