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自古以來便有“為人師表”這一說法,一個好的老師,不僅是孩子學業上的引路人,更是他一生的精神向導。
然而一個渣老師,則剛好相反,一定會用思想活埋一個本來活潑的少年。
三毛,本就是一個比較孤僻的姑娘,但這種孤僻卻是可愛的,惹人憐惜的。
然而長達七年之久的一段青蔥歲月的暴擊,卻把她由古靈精怪變成了嚴重抑郁。
回想起青少年,大多都是美好的瞬間與回憶,有著細雨蒙蒙的暗戀情愫,充斥著豪放不羈的自然無憂,即使是教室里的暖風,都是那般的愜意與美好。
然而,這一切,都是“別人”的青少年時光,與三毛相隔萬里,沒有一絲重疊的印記。
那段日子,可以說是她最灰暗的過往,一段痛徹骨髓的印記里,記述了一個敏感又脆弱小女孩的最大劫難,并毫不留情刻下了遍體鱗傷的字樣。
小學期間,聰慧的三毛,雖然總是喜歡逃學,但是她的成績總是名列前茅。
十二歲,她順利考入臺北最好的中學——中國臺北省立第一女子中學。
上天是公平的,它會給你別人無法啟迪的橫溢才華,也會悄悄挖去一角,讓你顯得不那樣百分百的完美。
仿佛有一絲小殘缺的美,才是所有生靈的宿命。
既然,她天資聰穎,文章一讀就通,道理一看便明,似乎文學方面賜予了她太過出眾的天賦,因此數學就成為了她的短板。
尤其是初二年級,她的數學成績一落千丈,在數學老師眼里,三毛成了一個名副其實的“低能兒”。
這件事對于要強上進的三毛來說,是無法容忍的,于是當她發現數學老師的試卷題目總是來自于課后習題時,便開始了死記硬背的學習模式。
一個個公式的理解,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但是背誦卻是她極其擅長的事情。
于是,幾次考試,她都得了超高的分數,甚至是全校第一的滿分。
這為她帶來了自尊心上的小小滿足,卻不知,這種充滿詬病的學習方式,卻狠狠的扇了她一個大巴掌,痛到心底,墜入深淵。
數學老師覺得自己對三毛的判斷沒有錯,這成績飛似的進步,不正是在挑釁自己先前的判斷,啪啪打自己的臉嗎?
于是,她怒氣沖沖找到三毛,并質問她采用了什么齷蹉的手段。
三毛自不會承認自己從沒做過的事,便說:“作弊,在我的品格上來說,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是老師,也不能這樣侮辱我”。
她的直言不但沒有為自己帶來回旋的余地,相反,卻將自己“置于死地”。
老師冷笑一聲,為三毛單獨出了試卷,這上面全部都是她難以理解的方程式與符號,結果可想而知,三毛得了零分。
老師得意洋洋著自己的判斷,利用更大的羞辱和折磨徹底擊垮了這個年僅十三歲孩子的內心。
“在全班同學面前,這位數學老師,拿著蘸著飽飽墨汁的毛筆,叫我立正,站在她劃的粉筆圈里,笑吟吟惡毒無比地說,‘你愛吃鴨蛋,老師給你兩個大鴨蛋’,在我的臉上,她用墨汁在我的眼眶四周涂了兩個大圓餅,因為墨汁太多,它們留下來,順著我緊緊抿住的嘴唇,滲到嘴巴里去。”
老師命令三毛轉過身去,讓全班同學欣賞她的“杰作”。
在大家的哄笑聲里,三毛的臉抽搐著,心更是扭作一團。
可是這還沒有完,數學老師要求三毛去大樓的回廊上走一圈,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玻璃碎片上一般,疼痛難忍,血流成河。
她艱難的走著,同樣,滿堂的哄笑聲深深刺激著她小小的神經與幼小的心靈。
這件事,沒有人替三毛這個瘦弱的小女孩求情謀不平,而那個始作俑者的數學老師,在“教師”這個名分的護佑下依舊囂張跋扈,殘忍無情。
這一場荒唐無稽的表演過后,盡管她一遍遍沖刷著自己的臉,任憑清水冰冷,也無法沖洗掉她刻在心上的屈辱與悲憤。
小小的身軀,沒有留下一滴眼淚,看似同往常一樣的她,在第二日步入教室的時候,所有的故作堅強都在一瞬間幻化為泡影,傷得她體無完膚,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
昨日歷歷在目的時空印記擊碎了她所有的佯裝,仿佛全世界都在嘲笑她,讓她灰飛煙滅,粉身碎骨。
這件事所造成的心理打擊不斷發酵,她的心理疾病一天比一天嚴重,于是又開始了逃課生涯,直到被學校勸退。
她每日都會找尋墓地,與墳場里的人為伴,在這里,她感覺到溫暖與安全,仿佛那些經歷過滄桑,面對過死亡的人,才能成為她的朋友,懂得她內心的凄涼。
這場屈辱過后,她開始變得暴躁易怒,無法安定,小小的她甚至在一次與堂弟的吵架中用鋼梳子刺入堂弟的臉上,而她竟然對此毫不知覺。
天使與魔鬼在一瞬間完成了轉變,只因為看似小小的一次心理陰影的傷害。
原本應當綻放的花蕊,一寸寸枯萎,直到凋零,化作春泥。
三毛要求父親把自己的窗外加上鐵欄,她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默默舔舐傷口。
她沒有朋友,直到某一日,甚至選擇了用刀子劃破自己的手腕,想要將自己徹底扼殺。
后來,抑郁癥甚至是精神病心理醫生的治療以及書籍的慰藉漸漸幫助她走出陰霾,但是,那曾經刻骨銘心的痛,卻永遠鐫刻在了她那敏感的心中。
拯救三毛的是古希臘神話里面的女神echo,她的故事打動了她,也幫助她走出陰霾,實現救贖。
豆蔻年華,本應該享受最無瑕的時光剪影,但是她卻在老成的悲哀里孤獨度過。
多希望,那段時光可以重來,讓她快樂長大,遨游書海,瀟灑恣意,縱酒詩年華。
更盼望,天下所有的老師,都能對得起“為人師表”四個字,用仁心呵護小小的心靈,用愛塑造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作者:趙曉旭,我不是女流氓,偶只喜歡說真話,喜歡我就關注遇見自己遇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