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東英男【拒聊，談作品除
2016-12-31 23:52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切莫對號入座，圖片來自網(wǎng)絡，於本故事無關)
要說我家的故事，就要先從我的爸爸說起，我的爸爸，人家都叫他老苦，說他是個苦命人真的是當之不愧，關于他自己的的身世他也講不清，這也是我們的戶口本上的名字沒有姓氏原因，一開始大隊書記讓我爸寫上姓趙，因為那是天下第一大姓，我爸說了，既然老人沒留給自己，自己才不去給別人當兒孫呢。他在兩三歲時被一個外來的中年婦女領來的，具體怎樣的情況老爸他也講不清楚。只是聽老年人這么說的，山村的人都是善良，淳樸的。但又迷信的，從內(nèi)心來說，他們想收留這個外來人，可是又怕這個小孩命硬克人，好像在當時村里人都說爸爸是遠遠的城里人，家里的爸媽都死了，是奶奶怕克死了自己才把他丟在這里的。就這樣的情況最后由大隊里決定一天一家的挨著養(yǎng)活著，換句話來說我爸就是吃百家飯長大的。在他十八歲的時候，我們村里來了一個要飯的年輕的年輕女子，雖說身上穿的臟兮兮的，可是人的模樣看著也算說的過去。村里好事的大嬸大媽們就張羅著給我爸爸留著做老婆，那個女子也十分樂意，經(jīng)過村子里的女人們一打扮這個要飯的花子看起來還真的不錯呢，就這樣在一個破窯洞里我爸我媽就結婚了，他們的婚禮一沒有大魚大肉，二沒有親朋好友，老村長就搬了個長凳子，做道具他們對天磕了幾個頭就算結婚了。你說他們寒顫不？比起他們，我們今天不幸福死了。你說對不？
我點了點頭，并不想打斷她的話題。
結了婚的爸媽，就住在村東頭的舊窯洞里，嘴里沒吃的，床上沒有蓋的。就這樣爸爸和媽媽兩個人在生產(chǎn)隊里早出晚歸，掙工分。爸爸努力做坯蓋房經(jīng)過大半年的努力在村里人的幫助下三間草屋蓋起來了。為了家里能過去好日子，爸爸還脫產(chǎn)去了鄰村礦上當起了煤礦工人。
由于爸爸進了小煤窯搞副業(yè)，媽媽在家里又勤勤能干，二人世界搞得有聲有色，至今那些大嬸大媽一敘起舊來，都豎氣大拇指夸我的父母能干。結了婚一年多就有了我的大姐素素，大姐的出生把爸爸媽媽樂的合不攏嘴，他們覺得日子過得有滋味了，好日子過得就是快，一眨眼第三個年頭我的媽媽又懷孕了，但是為了這個家她從沒有停下來手中的活，白天拉著我大姐在生產(chǎn)隊里掙工分。晚上還給人家紡花織布，為的是賺人家的手工錢。據(jù)村里的老人們講在新年的第一個月圓之日媽媽把我生在織布機里，下班回來的爸爸聽說媽媽生了，他不是去看看她的妻子，問問她的身體怎么樣，而是一把掀開被子非要看看我，可是當看到我不是他所想要的那種，他一把把我撩的多高，心疼的媽媽只流淚。他跑到草屋角落里抱著頭痛哭起來，哭著喊著這輩子要絕戶了。從那以后媽媽的幸福日子就算過完了，爸爸咋看她都不順眼，總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找媽媽的過錯，成天家把媽媽打的鼻青臉腫。但是媽媽總是默默忍受，她總覺得生不出兒子就是虧欠他的。但是媽媽很疼愛我，給我起名叫素萍，用她的話來講，這個閨女應該是給素素一樣平等的。
女人好像就是生孩子機器似的，在我剛剛會走的時候，媽媽又生下來大弟，大弟的出生讓媽媽看到了希望，整天板著臉的爸爸也有了笑色，干起活來也有勁了。閑的時候也會抱起剛剛會走的我，把我舉過頭頂，逗得我呵呵笑。有了大弟，沒多久媽媽又懷孕了我清晰的記得。那時的媽媽整天拖著笨重的身子伺候了小的再伺候干了一天苦力的爸爸。哎！現(xiàn)在想想，媽媽的命真的是苦啊！
我清楚的記得那是在七巧節(jié)后的一天，爸爸上去了，他的工作很臟很苦很累。媽媽做了中午飯，但是她沒吃，看著我們吃完就把我和姐姐叫到跟前，說他肚子疼得難受，叫我倆去大隊衛(wèi)生所去請醫(yī)生，并說姐姐要照顧妹妹弟弟，哎沒想到這就是就給我們唯一的遺言。等我和大姐把醫(yī)生請來，我就看到媽媽躺在床上，身體非常的不好，豆大的汗珠一個勁的流，我和弟弟嚇得哭起來。醫(yī)生看了媽媽一眼就沖著姐姐喊，妮子，你爸呢，快叫你爸回來。
我們一路小跑到了井口，傻傻的站在哪里等爸爸，等了好久好久看到滿臉煤黑的爸爸，我們一頭撲進爸爸身上大哭了起來。等我們爺三回到家里，家里的一切讓人目瞪口呆，媽媽冰冷的身子躺在血泊里，那個醫(yī)生抱著一個嬰兒在哪里呆呆的坐著。媽媽為了生小弟大出血死了。
媽媽走了，一家人哭的像天塌似的。埋葬了媽媽，一家人還要生活，為了養(yǎng)活剛剛出生的小弟，我和大姐整天抱著他東一口西一口的找媽吃。望著餓的嗷嗷的小弟我們也只好跟著哭。
還好，最后爸爸在鄰村買了一只大奶羊并教會了姐姐擠羊奶的技巧？這是一只剛剛下了仔的山羊奶水很足，不止能讓小弟吃飽，大弟還能解解饞。
就這樣，艱苦的日子過了有兩年多，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我們姊們四個正在焦急如火的等著爸爸回來的時候，鄰家的大爺風塵噗噗地走進來，看這我們四個迎頭就是一句冰涼話，大妮，你爹讓車碰死了，是隊里面拉煤的馬車，在大隊牲口屋里你快去看看。
爹走了，沒來得及留一句話就走了。我們?nèi)齻€孩子哭成一片。哭聲驚動了山村里的村民，哭聲也許會驚動高高在上的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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