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認為自己挺“清高”的,從不把錢和地位當回事,但這次的突發事件讓我認識到:沒有錢,有時——是會死人的;沒有關系和地位,有時——也是會死人的。
1.每一步的緊密銜接
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家里人陸陸續續的過來了,妹妹、弟弟、啊姨、舅舅……所有人都站在重癥室的門口,他們都在幫我想辦法。
因為這里是市里的醫院,不是自己的“地頭”,山高皇帝遠的,我們想遍了所有親戚,都沒有一個是在這兩家醫院工作的。醫生催了幾次,讓我們趕快作決定,一是小孩病情不能再拖,二是她們得提前做準備。
我急得眼淚一個勁往外流,再想不到辦法轉院的話,就只能選擇“會診”了,但我知道,這根本不是個好辦法,等到所有“會診”的醫生來到,小孩恐怕都難以支撐下去了。
況且,就算他們來了,也不一定能想到治療方案,更重要的是,這里不是甲流的指定醫院,假如是甲流,他們是不是就不能治。但是,不這樣的話,還能怎樣?
正當我準備去找醫生,告知他“會診”時,突然,我啊姨叫住了我,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她們的同村兄弟(那人的父親跟我外公是堂兄弟),他雖然不是在醫院做,但他在政府機關身居要職,認識的人比較多。
“好,快點打電話問下。”我好像頓時看到了點希望。電話打通了,我阿姨說明了大概情況后,那親戚就讓我聽,因為畢竟我比較熟悉,我又把小孩的情況再詳細地說一遍。
“好,我現在立即給兒童醫院那主任打電話,等下再回復你。”那親戚說道。“好的,好的,辛苦了,真的萬分感謝!”我激動得都有點語無倫次了。等待,現在就是等待,不過,我知道,這次“勝算”很大。
果然,十來分鐘后,那親戚就打來了,他讓我直接去兒童醫院找那主任,他說,那主任會教我怎么做的。千萬句道謝后,我立即跟我妹妹打車過去,按照親戚留下的電話和具體樓層,我們很快就找到了主任。
還沒等我們報上名來,那主任已經開口了:“來,拿上這張紙,我已經跟你們那邊醫院的主任打過電話了,他們那邊現在立即辦出院,開始準備拆氧氣和其它儀器,我們這邊現在就派車過去,兩邊準備接洽,你們趕快回去。”
“好,好,謝謝您!”帶上紙條,我們不敢有半點耽誤,立即又重新打車回去,回到去后,那邊的醫生和護士早已經在準備了,果然是領導下的命令,這速度,跟原來差遠了。
十來分鐘后,兒童醫院的車也來到了,醫護人員帶上氧氣袋和其它儀器一起過來,雙方立即進行“接洽”,我跟我啊姨、我媽跟小孩去兒童醫院,留下我妹、我弟處理這邊醫院的出院事宜。
一切都進行得有條不絮而又相當緊湊,很快我們就到達了兒童醫院,也有賴于親戚的幫忙,我們才得以在急診部占得了一個床位。整個醫院人山人海,大廳、走廊到處都是患兒,能有個落腳的床位,已經是十分可貴了。
來到了這里后,我終于敢輕輕地松口氣了,不知為何,一看那醫護人員的“陣勢”,我就知道,這次小孩有救了。
2.病情好轉
接下來,就是一系列的檢查和治療,當然,在婦幼那邊做過的檢查,這邊大多都不用再重新檢了。在這邊,小孩不需要再進重癥室了(當然,也可以說根本沒床位讓你進),也不需要特別的醫生“會診”,他們都只是普通的急診科醫生。
來了這里,我們才知道,原來相比于其他患兒,我們的小孩根本就是“不值一提”。就算是已經判斷為比較重型的“甲流”患兒,也只在我們幾步之遙的所謂“隔離室”。
在晚上,我們經常可以看到一些家長,突然就抱著一個小孩,大哭著跑進來,“醫生,快救救我的孩子,快救救我的孩子……”那聲音,在稍微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恐怖。
而在我們床位的旁邊,也時常被當作臨時急救的地點,醫生只要將簾布一拉上,就可以立即進行搶救。我能清楚地聽到他們的簡單“交談”,比如“插管”、“切開”、“吸痰”……還可以聽到一些“叮叮當當”的器械聲。
整個醫院沉浸在一片陰深壓抑的氣氛中,我感覺從未如此近距離的接近死亡,那種感覺,我無法形容,只知道腦袋一片空白,閉上眼,卻沒有一刻能真正睡著。
不過,令人安慰的是,小孩的情況得到了控制,我跟我媽日夜在床邊守候,擦汗、喂水、喂藥、換紙尿布……一直熬了十天,終于可以出院。
而到最后,我們都沒得到醫生的一個正面而肯定的回復,到底小孩是什么問題?不得而知了,或許,“非常時期”不得提起這“敏感”話題吧,反正我看到他們用了“達菲”。
死里逃生后,小孩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弱,回到家后,我們用飲食慢慢的調理,一個月后,臉色才稍微變回紅潤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