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 | 「我擁有的都是僥幸啊,我失去的都是人生」

寫在前面

其實這個文章的副標題是,如果沒法買張機票生活在世界各地,那么以下幾家餐廳,一樣能讓你們「在別處」。

圖&文|佳嫄

「我所有的何方何地何其榮幸」

我一直把這句歌詞聽錯成了「何方何地」,但似乎也通順。

每當我哼起這首歌的時候,從來不是為了緬懷前任或者是曾錯過的某某,都是因為我又在世界的某個犄角旮旯吃到了僅限此時此地的食物,讓我開心得像個兩百斤的娃娃,感慨世界真奇妙。

我仍常常想念在清邁的路邊吃過的五元湯面,想念馬德里一家私廚海鮮飯里充滿誠意的龍蝦肉,還有我和印尼阿姨一起熬了一上午的巴東牛肉(Redang Beef)。這些吃過的食物,和那些可愛的人混雜在一起,共同構(gòu)筑了我一個又一個精神故鄉(xiāng)。

「I am originally from Fuzhou but culturally from Jogja.」

這句話應(yīng)該是目前我對自己的最準確定位。

那么,當我在北京的時候,我這個博愛又思「鄉(xiāng)」的胃,該如何「旅行」。


Algorithm算法:「請問你們家的菜單賣不賣」

工體北路1-1號

Algorithm 算法餐廳(圖片來源:在家ZAIJIA)

作為一家北歐風的網(wǎng)紅餐廳,Algorithm可以說是顏值很高了。餐廳開在三里屯的沿街,全透明的大落地窗一點也不含糊。你把冬日的暖陽和夏日的華燈當景致,而過路的人,也在看你。

有天朋友來這兒接我,說「我剛剛就在街邊看著你收拾東西,然后起身離座兒。」

想想也是有點浪漫。

他家菜單也充分表達著「作為一家網(wǎng)紅餐廳的自我修養(yǎng)」。看他們家的菜單像是在看雜志,每道菜都要扯一點厲害的地名和食材。

你在牛排和鵝肝間吃到巴黎;在甜辣圈和鷹嘴豆之間行走墨西哥;還有香茅草和冬陰功,這自然屬于曼谷;只是我沒想到三文魚和紅菜頭汁的拼配靈感竟然取自倫敦。

閱畢菜單,我問店員,「你家菜單賣嗎?」

說起來,好些日子沒去他家吃飯了,菜單應(yīng)該早就從秋冬變成了夏秋版,是時候去買本新菜單了:)


Susu:越南菜不僅僅是米粉和春卷

錢糧胡同西巷10號

Susu(圖片來源:嗨吃北京)

我對于越南米粉是否好吃只有一個標準:能否在一碗粉里吃出春天的感覺

在越南吃米粉(PHO),店家通常先端上來一碗粉,再配上一籮筐的新鮮豆芽和小葉羅勒。趁著湯頭還熱乎,把這些配菜燙進湯里。再快速用筷子拎起米粉,就著這些綠葉子和豆芽囫圇入口,米粉又燙又滑,而綠葉子菜和豆芽還保持著堅挺爽脆,是沾著湯底鮮味的兩重天口感。

回到國內(nèi),羅勒的身價抬高不少,于是店家在配菜方面也給得不大方。「新鮮」變成了我衡量一家粉店是否有誠意的最高標準。

曾經(jīng)慕名去吃過某家以越南粉而著稱的店,一碗牛肉粉標價人民幣88,我吃完之后臉黑了半天。且不說生牛肉切得像是火鍋肥牛般一股刀片味兒,豆芽菜和羅勒也是如同要去領(lǐng)離婚證書的夫婦,蔫兒得讓人提不起勁。

相比之下,Susu的粉則優(yōu)秀了許多,雖仍然不及越南百年街邊攤用一口鍋汽澆出來的粉那樣暢快,但可以緩解饞蟲。

其實Susu讓我驚喜的倒不在于粉,而在于他家還藏著許多地道越南菜,這讓其比那些賣個春卷和米粉就標榜越南菜的餐廳,變得要值得回訪了許多。

離開河內(nèi)的前一天,我特地從當?shù)厝四抢飭杹硪环荨负觾?nèi)最本土的餐館」名單。當?shù)厝私o我寫的兩三家餐館里,沒有網(wǎng)絡(luò)攻略里的祖?zhèn)髅追鄣辏膊魂P(guān)春卷什么事兒,而是一家烤魚店。我和小伙伴先點了三人份的set,又意猶未盡加了兩份。

所以你一定能夠理解,當我在Susu的菜單上看到「姜公呂望烤魚」的時候,我眼睛都亮了。

鐵鍋上烤好茴香和魚肉,再各自用小碗分裝,拌上米粉,羅勒葉和魚露汁(Susu用的似乎是花生醬汁),最后撒上花生碎。我懷著居然遇見了「他鄉(xiāng)故知」的心情,把這道菜拍給當時同游河內(nèi)的小伙伴,可想而知,隔周他們就拉著我二刷Susu,一起憶往昔,河內(nèi)歲月稠。

Susu(圖片來源:嗨吃北京)

我不說多,你也能感受到這個烤魚是有多讓我們魂牽夢縈。


Café Sambal:「你念菜單的樣子,好像回家了一樣」

舊鼓樓大街豆腐池胡同43號

Cafe Sambal(圖片來源:FMLIFESTYLE悅生活)

Café Sambal其實是一家馬來菜館,但因為馬來和印尼的口味多有相似,加之我總是思「鄉(xiāng)」心切,他家被我吃成了印尼食堂。

每次去日惹,我都會抽出半天時間和民宿阿姨學做菜,除了印尼炒飯(Nasi Goreng),最讓我想念的就是巴東牛肉(Rendang Beef)了。

巴東牛肉也常常被翻譯為咖喱牛肉出現(xiàn)在菜譜上,但只有親身和阿姨一起去菜場買過菜,體驗過各種香料葉子是如何混雜在一起形成美妙味覺之后,才能明白我們原先把有一種味道統(tǒng)稱為「咖喱」,是因為我們用慣了「咖喱塊兒」這種粗暴簡單的方式,而失去了對一種味道本身的追本溯源

印尼人做「咖喱」,是用一口石磨盤,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把這些味道打在了一起。甚至連椰漿,她們也是直接從菜市場買來椰肉渣親自制作。跟著印尼阿姨學做的菜,吃不出一點香精的味道,

而是關(guān)于幾種新鮮食材的始終

我也是在印尼待到了第六個月,才真正喜歡上了印尼菜。越南菜和泰國菜善用酸甜的口感奪人,但也因甜膩而人生若只如初見。印尼菜卻辣得利落,該是初見索然,卻日久而彌新。

當我對著Café Sambal的菜單念「居然有Gado-Gado」,「咦還有Rendang Beef」的時候,朋友說,「你真像是回了家」。

在Café Sambal,點一份蝦醬炒空心菜,一盤巴東牛肉和兩碗白米飯,是特別家常又溫暖的一餐,像是我在東南亞時的任何一個尋常夜晚

如果從這個胡同出來,你還想喝一杯,這里有幾家胡同酒館推薦

「你拍的照片里,有你走過的路和愛過的人」,突然覺得把這句話套在世界各地的食物照片里,還挺合適。


我擁有的都是僥幸啊 / 我失去的 / 都是人生

當你不遺忘也不想曾經(jīng)

我愛你


「城匿」(Corner)是關(guān)于專題內(nèi)容的一個嘗試:每個人對于城市,應(yīng)當有一份專屬地圖。欄目不定期放送,歡迎推薦探店。(聯(lián)系郵箱:sunny_jiayuan@hotmail.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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