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歸何處》| 死了都要愛(27)

1.

在人潮喧囂的都市里,段氏集團大廈的44層落地玻璃窗前有一個靚麗的女士身影,她富態端莊,舉止優雅地品著紅酒。

“趙姐,段嘉軒手深的夠長的,老跟咱們對著干,現在都管到您頭上來了,要不要找幾個兄弟收拾收拾他,給他點顏色看看。”一個曾經跟著趙語柔混的二愣子在她跟前討好似的說。

“他是我姐姐的兒子,看在我死去的姐姐的份上就放過他。”她說,其實她心里對嘉軒是有愧的,每次看到嘉軒,就像看到姐姐。因為幾十年前自己的失手,才釀成了悲劇。

醫院里,段正義看一個女人很眼熟,他說,像,太像了,動作和行為都像極了。她納悶,這人是誰,他們沒有認出彼此。他說,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尤其是你的眼神讓我想到我死去的妻子。可能人在生病的時候會更加脆弱,他不再像董事長一樣威嚴,而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他跟她說了很多話,說自己這些年一直懷念死去的人,沒想到他們一起聽過的那首《綠袖子》竟然成為了他們的生活寫照。他輕聲哼著曲調。

我思斷腸,伊人不臧。Alas my love, you do me wrong

棄我遠去,抑郁難當。 To cast me off discourteously

我心相屬,日久月長。I have loved you all so long

與卿相依,地老天荒。Delighting in your company

綠袖招兮,我心歡朗。Greensleeves was all my joy

綠袖飄兮,我心癡狂。Greensleeves was my delight

綠袖搖兮,我心流光。Greensleeves was my heart of gold

綠袖永兮,非我新娘。And who but my Lady Greensleeves

我即相偎,柔荑纖香。I have been ready at your hand

我自相許,舍身何妨。To grant whatever you would crave

欲求永年,此生歸償。I have both waged life and land

回首歡愛,四顧茫茫。Your love and good will for to have

伊人隔塵,我亦無望。Thou couldst desire no earthly thing

彼端箜篌,漸疏漸響。But still thou hadst it readily

人既永絕,心自飄霜。Thy music still to play and sing

斥歡斥愛,綠袖無常。And yet thou wouldst not love me

綠袖去矣,付與流觴。Greensleeves now farewell adieu

我燃心香,寄語上蒼。God I pray to prosper thee

我心猶熾,不滅不傷。For I am still thy lover true

佇立垅間,待伊歸鄉。Come once again and love me

她忘了自己是誰,大家都叫她“桂花嫂子”。賣菜經常受委屈,沒少跟人吵架,她是因為頭部受傷,才被送進了醫院。又一次見到了段正義,她失去的記憶好像又回來了。當年的容貌已不復當年,30年前的那場酒會讓他們認識,如今再重逢,真是相見時難愛亦難。

2

醫院里段嘉軒又一次大膽示愛。

“嘉軒,你知道我不會結婚的,況且我還有兩個孩子,負擔很重,我我不能拖累你。”她以為她不會再愛了,卻沒想到心里也有了異樣的感覺。這遲來的愛為什么不能發生在她還是那個單純的小女孩的時候呢?

他抱住了她,緊緊地,就像怕她瞬間會溜走,他想要一個擁抱,讓她能感受到他深深的愛意,也想讓自己片刻的擁有她,不管未來好還是壞。

“別怕,還有我!”然后他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地一遍一遍說著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他抱的她好緊,幾乎讓她窒息。“對不起,我配不上你。”她留下了兩行淚水,狠心地又說,我們之間不可能!說完就掙脫出了他的懷抱,匆忙地離開。

段嘉軒的世界好像下雪,他想起了張學友的吻別,英文名字叫Take me to uheart

前塵往事成云煙消散在彼此眼前

就連說過了再見也看不見你有些哀怨

給我的一切你不過是在敷衍

你笑的越無邪我就會愛你愛得更狂野

總在剎那間有一些了解

對,就是這種感覺,絕望……

她抹抹眼淚,看到他沒再追了就停下了腳步,真是“天意憐幽草,人間重晚晴”。幽草幸遇晚晴才有了新的生命。如果他真的愛她,就不會放棄,他大概是同情她吧,靠乞求來的愛情遲早要散。她相信即使經歷歲月的洗禮,真摯的感情也不會磨滅,生命是短暫的,而愛是永恒的,即使她這次拒絕了他,對他們都是一次考驗,就像那部電影《泰坦尼克號》中杰克和露西在游輪上的經典對白You jump, I?jump那樣浪漫,所以真愛,就是同生死,共命運……

音響店里的音樂響起,是信樂團的一首歌,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

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把每天當成是末日來相愛

一分一秒都美到淚水掉下來

不理會別人是看好或看壞

只要你勇敢跟我來

愛不用刻意安排

憑感覺去親吻相擁就會很愉快

享受現在別一開懷就怕受傷害

許多奇跡我們相信才會存在

死了都要愛

不淋漓盡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這樣才足夠表白

死了都要愛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毀滅心還在

窮途末路都要愛

不極度浪漫不痛快

發會雪白土會掩埋

思念不腐壞

到絕路都要愛

不天荒地老不痛快

不怕熱愛變火海

愛到沸騰才精彩

那歌聽得他的心好像都在滴血。他失魂落魄的慢慢朝前走著。突然撞到了一個人。

林思漫當時就在現場,誰知這一切被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的林思漫看到了,她冒失地出來,不知道是該去找蘇瑤,還是該安慰總經理,哎,跟總經理不熟啊,平時見到總是繞道走,害怕被抓住小辮子,老董事長的兒子,那在她眼里可是個大人物,真心高攀不起,只能遠遠地看一眼。

要不是蘇瑤的關系,他可能都不認識她。記得她第一次跟段嘉軒打正面,還是躲到蘇瑤的背后,她對他們彼此介紹,這是我最好的哥們林思漫,林思漫,這是我最好的男閨蜜段嘉軒。

她上學那會兒就是蘇瑤的小跟班,現在也是,她們經常一起逛街吃飯唱K。那時候她被同學欺負,小妖就跟人打起來了,騎在了那個小胖子的頭上,她永遠都忘不了,蘇瑤信誓旦旦地恐嚇那個同學,她說,再欺負我家漫,我就拉屎拉到你頭上。記住了嗎?從此她認定了蘇瑤這個仗義的小妖。

“咦,你不就是那個蘇瑤的好朋友嗎?小丫頭片子,你躲在這里干什么!”段嘉軒的臉離她臉的距離只有幾厘米,他厲聲厲氣。

她一時緊張不知道該說什么。“呃……碰巧,路過,來看蘇瑤。”實際,她心里想,總經理被拒絕了,呵呵,蘇瑤這小妮子膽兒夠肥啊。

“今天的事,你要是敢透露半個字,這個月的工資……”

“我知道,我知道!”他話還沒說完,她狠狠地做了一個閉嘴的表情。他點點頭,很滿意地笑笑繼續往前走。

“總經理!”林思漫望著他的背影,又叫了一聲,他聽到后扭過頭。

“加油哦!”她做了一個打氣的姿勢。

他搖搖頭,無可奈何,之后一個人去了酒吧喝酒買醉。

她回想起小妖第一次談論段嘉軒時她們的對話。

“我們不可能啊!他只是我的藍顏知己。”

“有一種愛叫藍顏,他們只是打著藍顏的旗號默默地喜歡著對方,為了能名正言順地守護一個人,他們甘愿委曲求全,究其原因一是不夠勇敢,二是舍不得失去,也許他只是沒有說出來。”

如今,果不其然。段總真是煞費苦心啊!小妖啊小妖,他能那么久的守護著你,可見他對你有多重視,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他那么明確,根本和張佳明是兩種人。我真羨慕你。她若有所思。

3

身體好得差不多了,蘇瑤就去上班了。上了一天班之后,蘇瑤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肩膀脖子都酸痛,兩個小家伙很懂事,早早地就把飯菜端上來了,蘇瑤的媽媽梅蘭在家里幫她打理兩個孩子的吃穿住行,她這才能騰開手干事業。為了賺更多的錢,她剛剛從行政部秘書轉為業務部門的業務員。

剛關上門,聞聲趕來說:“蘇瑤,快吃飯吧!累了一天了!”

“好的,媽媽,您快別忙了,坐下來一起吃,玲子,風兒,你們也快吃吧。”

晚上我還要給他們講故事,他們喜歡看童話。

“好,您也歇會兒吧。”

蘇瑤講了一個故事。

在一個遙遠的星球,那是在一個比地球要小很多很多的星星上,生活著未來人和機器人。未來人正要在把一個貓頭人身的機器拉到廢料廠進行報廢處理,它本來被設置的程序專門為人類的愛情服務,但是服務了五年后它頻頻出錯。

這個貓頭人身的愛情顧問,樣子十分乖巧可愛,原本它以為它的生命就這樣結束了,但同時要被廢棄的還有一只機器狗和一臺機器車,因為未來人的操作失誤,它竟然同它們一起誤入到了另一個時空。

咚的一聲,它跌落到地上,嚇得它身下的兔子小姐慘叫一聲,吐出了美麗的兔舌,啊啊啊!看著兔子啼笑皆非的表情,機器貓愣住了,它站起身,不停地旋轉著貓頭,掃視著周圍的一切,啊原來自己誤闖到童話王國了,像是美人魚、白雪公主、灰姑娘等等童話故事,每天都在這里上演。機器貓不由地想,如果多它一個外來物種,這個王國里的故事會變得不一樣嗎?因為它的到來故事結局有不同的改變嗎?

“噓,別說話!”它用貓爪堵住兔子小姐嬌小的兔唇。“如果我告訴你,我是一個來自外太空星球的機器人。你信嗎?”

“你這貓,我不信!”兔子小姐生氣地說著又搖了搖它那長著兩只長長耳朵的小腦袋。

“不信啊,那你看!”接著它在兔子小姐面前打開了自己的腦殼,里面的線像蜘蛛網一樣盤旋交錯,并且伸出圓圓的眼珠子,發出一個聲音,“報告,面前一只傻兔子,目測與你匹配度99%”。

兔子小姐嚇得目瞪口呆,傻乎乎地點點頭,“嗯嗯,服了!”

機器貓的星球不能再回去了,為了掩人耳目,它裝扮成了和兔子小姐一樣的物種,打算混跡于酒吧尋找機會生存下來。

兔子小姐是它遇到的第一個朋友,也是它唯一的朋友。兔子小姐每天晚上都在酒吧上班打零工,酒吧的老板長著獅子頭,身體為人,他是一個黃金單身漢,酒吧里所有的性感女郎都看向獅子老板,使出渾身解數,發出各式各樣的示愛動作,吹口哨,做出舔嘴的表情,拋媚眼,暗送秋波,飛吻等等,獅子先生看向那些女子,有黃發碧眼的藍精靈,綠衣長嘴的小鸚鵡,長發飄飄的鹿小姐,褐色紋身的斑馬姐姐,個個美艷動人,不過美女,他看的多了,心里紋絲不動,都是一群貪慕虛榮的女人,獅子老板打心眼里瞧不起她們。

只有坐在角落里的兔子小姐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望著她憂傷的表情,她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她黯然神傷,兔媽媽的醫藥費還沒著落,兔哥哥也在千里之外。機器貓用裝在眼睛里的雷達掃視著酒吧里的一舉一動,它發現獅子老板在暗暗注視著兔子小姐。

兔子小姐很自卑,早就默默地喜歡獅子先生了,只是她覺得像獅子老板這樣的對象,是她可望而不可即的。他就像她王國里的王者,在她心里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沒有資本擁有他美好的愛情,更不會成為他的王后。

于是可愛的機器貓決定幫助她,為這個童話王國里最真誠友好的兔子提供免費的愛情服務,促成這段美好的姻緣。它帶著它的忠犬——一只叫“汪汪”的小機器狗,一起乘坐著那臺會飛的時空穿梭機來到了獅子先生的窗前。

“那后來呢?后來怎么樣了?”兩個小家伙迫不及待地問。

“嗯,后來總會有愛的代價。明天我們再講吧,乖乖們睡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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