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在網易云音樂的那些評論里,有無數人訴說著孤獨。與其說是訴說,更像是歌頌,仿佛因為孤獨他們變得與眾不同了般,可眾生皆與眾不同,我們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只是少有人能活出特殊來。有趣的是,我們都認為自己是特殊的,卻忽略了我們的獨一無二。
我有時就看著這些評論,想問寫出這樣文字的人有著怎樣的內心呢?而我也只能想到這里,我只能去贊嘆這些人的文采,驚訝于他們的才華,可我看了一遍后我并沒有去細細咀嚼,我認為我再仔細去看也只可做到剖析解讀,而無法從內心產生共鳴,脆弱的淚腺也無法做出反應。所以我往下翻,繼續去看其它的評論,繼續去欣賞其他人的故事,去當著觀眾,當著過客,沒有想著,當個作者。
當然那時置身事外的我有時候就想問:“為什么那么多人都是孤獨的呢?”是啊,為什么呢?可我想不出答案,大腦思考地再多也只是有些線索,而想不出一個精確且令人信服的答案。但我想不出來我就不想了,哪怕我是一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性子。
我個人蠻喜歡喧鬧的,但我卻不愿意置身于喧鬧。說來也是打臉,我往往是人群里最聒噪的那一個,就因為這個,我被一些人當面指責過,他們也毫不遮掩他們對我的嫌棄??晌矣帜茉鯓??反駁?說什么?說我不是這樣的人?誰又會信呢。我一直不愛辯解,從小就是,我覺得你若懂我便不需要我解釋,若你不懂,我解釋了你也會以你的理解去理解我的話,就等同于你還是不懂,所以我又何必強求??蛇@也不是一個好習慣,我因為這點,被人誤會過太多次,導致現在我最親近的人心中的我與真實的我相差太遠??蛇@些不同之處又恰恰是我認為我最不可能被人認為的樣子,所以我就很驚訝,原來我活成了這般模樣。
我母親認為我沒有朋友,曾經在我面前直接向我同學問起了這個問題。我否定她不信,她仍固執己見。我有時候就看著我的家人們,聽著他們說的話,不敢發言,因為有時候他們就會指責我,說我這樣說的不對。其實我到現在我也不知道我說的哪些話是對還是不對,但他們那樣說了,我也那樣做了,就不再追究。對錯這種東西只限于主觀方面,每個人的所思所想都不同,我們都無權干涉,可是當有些人的行為觸犯到我們的利益時,我們便會義無反顧地站起來指責他們,展現出一副生氣的面孔。
我有個朋友,我很喜歡她,她的三觀或者喜好等等都與我相似,我跟她說話時我會很欣喜很舒服,不需要去考慮什么,她會把一切都打理好的感覺。但是啊,有些人很好,可就是無法變得重要。我與她的對話她無法做到秒回了,她不再向我傾訴她的重要的事了,許多事情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我了。是啊,感情這事又不是公平交易,不是付出就能有回報的。我肯定難過啊,原來交一個朋友這么難,它又為什么這么難啊。
孤獨孤獨,這是我以前毫不在乎的事情啊??僧斘襾G了手機失了耳機的時候內心的逐漸塌陷,空洞的逐漸出現,我便意識到我可能與以前不同了。當我再也不愿向他人傾訴卻肯多流眼淚的時候,我覺得,是不是一切都變了?當我瘋狂迷戀一個事物,卻奈何不敢與人分享的時候,我是不是真的變了?若孤獨意味著這些,我不想要??墒怯肿屑毾胂?,只有這樣最適合我了。若我不這樣,那我便會是一副低聲下氣的模樣,懇求著融入別人的群體。比起其他,我最不愿如此。
我是有朋友的,我很喜歡她們,她們的性格也都很招人喜歡,我會和她們約出去玩兒,但若有些東西我想傾訴,我還是不敢與她們分享。我已敞開過心扉許多次,知道自己的心聲若不被珍惜它會破碎成什么樣子,而自己獨自愈合的過程又是多么痛苦。我不想早熟,我不想懂事,我不想給別人安全感,我不想老是安慰著別人,我想要別人也對我這樣,哪怕一下下就好。我也想過嘗試下心安理得地卑微是什么感覺,可我覺得還是這樣死撐著好,至少我還有份驕傲在手里緊攥著,我知道我個人的卑微、渺小、微不足道,可那又是些什么?我既然已經選擇了我的道路,那我就死磕著走下去,我寧愿驕傲地死去,也不愿卑微地活著。
其實也不是我不合群,而是群不合我。
我走過那么多行行色色的人群,在某一刻我回頭看了下,原來從始至終,我都是一個人。城市的燈火不會因為亮起,誰也不會為我停下,我只能再次轉過頭來,好好走著自己的路。
好好當著我那樂觀的悲觀主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