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我比較累,情緒不是很好,所以選擇坐公車到城里散心。
坐在車上的單人座,聽著并不應景的歌曲,心情難以平復。
回來的路上,因為人太多,只找到了一個靠窗的雙人座位,還是勉強選擇了坐下。
幾站過去了,旁邊的乘客下車,一個剛上車的女人徑直走向了我邊上的空位,坐下了。
我情緒一直難以平靜,有一種淺淺的焦灼讓我十分心煩。而且正值這個年齡,與年輕女人靠的這么近難免有些不自然,于是我選擇把腿移開,不時換一下坐姿來掩飾尷尬。
這個女人卻一直十分淡定,不管我怎樣她都一直端坐,與她相鄰而坐的我感受到了一份沉靜。
慢慢地,我仿佛被她身上的氣場影響到了,也沒慢慢地安靜下來,猶如剛降落枝頭的鳥一般開始歇息。
一點點地體會這種奇異的感覺,直到她起身下車。
我感激地目送她離開。
第二天,由于想去吃城里的臊子米粉,我又一次坐車前往城里。
在回來的路上,我坐在公交前排的橫向座上,旁邊的空位因為人少而沒有人入座。
過了幾站,幾個民工裝的中年人上了車,不由分說地坐在了我身旁的空位上,我下意識地往旁邊挪了挪,以防他弄臟了我的外套。
因為座位間距小,所以我們的大腿靠在了一起,不是很緊,但卻感受得到對方的體溫。
慢慢地,我感受到了一種質樸的溫暖。
雖然穿著牛仔褲和保暖褲,他的體溫還是慢慢地侵入了我的皮膚,感受著這份略高于我體溫的熱量,我因為消化不良而難受的小腹都感受到了陣陣的溫暖。一時間我對陌生人的戒備心消散了許多。
我用余光偷偷觀察他,一個年近60,頭發花白的漢子,‘想必剛剛從附近的工地下班吧’我心里琢磨著。
我們一直坐到了終點站,在路上乘客逐個下車,后面更寬敞的座位空了出來,我猶豫了一下,沒有起身,心里生怕傷了邊上人的自尊。
下車后,這份溫暖逐漸消散,不過我的腸胃真的舒服了許多。我把這當作上天賜予我的禮物。
想象一下幾十萬年前,傍晚,我們的祖先在山洞里互相依偎著烤火取暖,近代,夜幕下的日本居酒屋,多少個不相識的人坐在一起開懷暢飲,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就像約翰列儂的Imagine里,對人世間溫暖與和平的向往那樣,一直像湍湍的溪水,在人世間流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