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沒有喜歡過一個遙遠的人?他從不讓你失望,他永遠在那里,光芒萬丈,就像信仰一樣。
你得承認,這世界上就是有這樣的人,雖然只是平常的走著,卻總有能吸引別人的氣質。他淺笑的臉,新陽熠熠,那笑容仿佛被鑲嵌進鉆石里,發(fā)出耀眼奪目的光芒。當你望向他時,你會覺得自己將要被吸納。你不由自主地融化,化作液體,還要心甘情愿地流向他。
我一直認為張海成是個完美少年。
愛穿白色T恤,有一雙星星一樣好看的眼睛,漂亮的鎖骨和手指,烏黑干凈的發(fā),溫柔致死的微笑,聰明但沒絕頂的腦袋。或許還有些其他什么附帶,比如歌聲特別好聽,跑步特別好看,投籃命中率很高,對某個女生一往情深……
沒有。他雖然很完美,但也絕沒有偶像劇里的男主角那樣無可挑剔,畢竟他還是食人間煙火的。
張海成的眼睛長得特別漂亮,清澈靜謐如湖水,神情總是很淡,就像他喜歡的卡卡西。他笑的時候,感覺日月星辰都在笑,鬢角邊一顆小黑痣也無比的好看,連周圍的空氣都被他晃得嘩嘩的搖。我開始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哪兒有毛病了,又沒喝酒,他一笑,我就醉了。
我和張海成的關系沒什么特別的,我們是在高二文理分科時被分到一個班的,并且在下學期陰差陽錯的成了前后桌(我至今仍記得是怎樣認真崇敬的凝視過他的后腦勺)。我們的相識和熟絡也算是緣分,可是卻和那種天賜良緣里的“緣分”隔了十萬八千里。
他真是漫畫書里那種花朵一樣的美少年,并且聰明謙遜,聲音像某種玉器一樣溫潤,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只是有一點讓人覺得不爽,就是成天耷拉著那雙好看的眼皮,一副超然世外的樣子。
他大概就是傳說中“別人家的孩子”,無需頭懸梁、錐刺股就能門門功課都優(yōu)秀,爸媽從不用擔心他的學習。有次他拿一道數學題轉過頭來問我是否會解,我頗有些失望,當然是對自己失望-----我根本就不會。可又怕他因此而輕視我,便拿著筆在他130分的試卷上胡亂筆畫一通。看他皺著眉毛,一頭霧水又極其認真的樣子,我偷偷的笑了。
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我著迷,比如他好看的眼睛,比如他蒼白的臉,比如他說再見時微微揚起的手,再比如他端坐的姿勢,握筆的習慣、新剪的發(fā)……一切微不足道的普通的串聯組合,那便是他,讓我欣賞的他。
我深信,他是與眾不同的,就像一枝寒冬里的梅,靜謐的花朵,冷清的香。沒有理由,沒有為什么。
但他永遠都不會知道有個笨蛋曾費盡心思的想要走到他身旁:
因為你,我才想要成為一個更好的人。因此奮發(fā)努力,只是為了給自己找一個驕傲的臺階,可以與你平等的對視。可漸漸發(fā)現,不管是語氣還是習慣,甚至是人生觀,都和情緒一樣被你影響那么多,我真是越來越像你了呢。
但你一步步走得好快,我好想跟上你的腳步。你朝著自己的理想一步步的邁進,而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念一樣的學校就好了,看我有多幼稚,老做白日夢。
就在我以為和你漸漸縮短距離的時候,卻又因此灰心。果然還是我太心急了,只是一味的追趕你,好像黑暗里看見了螢火蟲那樣,可實際上并無多少交集。你還是那個溫潤如玉,卓爾逸群的名校才子,而我·····……
那時候的我又瘦又小,也沒有飄逸的長發(fā),成績跟你比起來更是不堪一提,再怎么七十二變,也不過是只稍有點才氣的丑小鴨,撐死了往好看的模樣打扮打扮,捯飭捯飭,也是只長得很驚險的天鵝。即便是現在,也不過如此。
你總是走在我前面,不停地向前沖,遺我一身瀟灑的背影。我不知道可以拿什么來讓你留下,我縹緲的余生,像是早已荒蕪的花園,長不出一株明艷的植物。而你擁有的一切都超出我能供給的范疇,我像是一個被遺棄在歲月中的拾荒者,而你本身就是我拾到的瑰寶。
只有一顆想要追上你的心在胸膛里東奔西撞,卻不知道該如何靠近你。我想帶給你快樂,卻走不進你的世界。我想用我的全世界來換取一張通往你的世界的入場券,不過,那只是我的一廂情愿而已。我的世界,你不在乎;你的世界,我被驅逐。所以覺得,離開也是可以的,并沒有什么不同,結果反正都這樣。是好是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曾經那么迷戀你,就像迷戀一幅十八世紀的油畫。
未來的某一天,對你來說,也許我不過只是一抹記憶而已……但我仍然希望,那是一抹還算美好的記憶。
最后
寫給那時小小的我:
一個人對有魅力的異性產生一時迷戀的感覺,傾慕對方,這是很正常的事情。關鍵是我們的迷戀是不是只是心思活絡,而不是行為也跟著活絡。很多人把心動、迷戀或傾慕誤認為是愛情,殊不知心動跟真正的愛情根本無法相比。心動的光芒最多只是顆鉆石的光芒,讓你驚嘆于它的華麗,恨不得立刻擁有;但真愛的光芒就像陽光,久了也許會讓人覺得稀松平常,但這種光芒能溫暖你,照耀你,一旦失去,你就會發(fā)現整個世界都黑暗了。而有些人在你生命里出現,是為了使你成長,使你學會珍惜和付出,使你終于知道這一生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始終追尋的又是什么。
曾幾何時,你為一個人肝腸寸斷,苦苦咬著牙爬起來,努力奔跑,卻一邊跑一邊張望,看看他是否還在看著你。你多么希望他在看,你所有的奔跑都是為了他。然而,跑著跑著就這樣跑遠了,不再掉眼淚了,你突然就發(fā)現,他是否看到已經沒關系,你都不在乎他了,你是為自己奔跑。因為在你奔跑的時候,風景在變,你追逐的東西也在改變。每一條岔路、每一個山坡與低谷、每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風雨,都是鍛煉,無論揮汗或是揮淚,都讓我們從幼獅蛻變。當你強大了,你才會遇到比你強大的;當你變好,你才配得起更好的。
再后來的夏末和飄雪的長夜,或是余生,在此地,或者異鄉(xiāng),當你比現在老些,或是已經很老了,想起那個當初你怎么也追趕不上的人,想起那張在記憶里早已模糊了的臉,你會由心的感謝他的出現,是他的出現成就了現在這個優(yōu)秀的你。
【僅以此文獻給我年少時憧憬的白馬王子,祝他生日快樂,并以此紀念我很青的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