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幾個朋友都說,愛笑的眼角都爬上魚尾紋了,可依然擋不住這份愛笑的心情,心境恬淡,讀書繪字,清茗幾許,幾道紋理而已,但斷然不會老去。
抬頭看的時候,總喜歡四舍五入到整數的年齡,十八九馬上要進入二十年華,二十幾仿佛距離奔三近在咫尺,三十幾就是踩在蒼老的邊緣,四十幾甚至不敢想象,如此等等,從小時候盼著快快長大到恐懼一年又一年的逝去,似乎盼著盼著就大了,然后一直被恐懼變老環繞。
不是想的太多,而是心中總藏著宏圖偉略,如此抬頭紋一定增加,嘴里嚷嚷著大計劃,手里畫著大圈圈,每一句仿佛都是指點江山,美人沒有入懷,卻盡了年華,費了心機,動了手段,尚不及田園中一桿鋤頭,一柄鎬,一塊田。鋼筋水泥的地方讓胸中藏了太多丘壑,嘴角一彎,微笑卻定格成了蒼茫目光下的造型,仿佛歷盡滄桑,這如何能不老呢。
不想老就去走走沒走過的路,而其中最愛那條條青石板,雨后泛著油光,體會下幽靜古城下的悠然,雖然不是自得,但也愜意,聊聊街邊充滿文藝氣息的小哥,撥弄下似曾相識的小物件,不要去拆穿如此雷同的小吃,還有如此相似的曲調,或是一個人慢慢行走,或是牽手而行,會心一笑就好,站在石橋上,就是橋上的風景,矗立西湖畔,就是一段白蛇許仙的美好姻緣。不知不問的心情最好,一旦糾結眉頭就皺了,三道豎紋確實不是愛笑人的標志。
想來傻一點的人都愛笑,愛笑的人又都不容易老,所以一度希望活的癡點、呆點,這時才發現心里太過清明。抱怨生活不滿的人太多,又大都似乎思想成熟,萬事都看得清楚明白,如洞穿內心一般,如此這般這般如此,把事事都撥弄的井井有條,其實內心最茫然不過。回頭想來萬般不如意,轉眼又老了一年,前思后想不如癡呆一望,傻傻一笑,最難得是糊涂,終了了然而不老。
人還是喜愛小的事物,小花、小草、小貓、小狗、冠上老的字眼就顯得不倫不類,也失去了唯美的味道,過的是小日子隱約間還是有一份情調在其中,老日子就一下子蒙上了灰蒙蒙的色調。不老的是種態度,盡量去用小字去形容,就算是小眼睛也透著份古靈精怪,小嘴一翹,微微一笑,怎能言老?不老的我們活的就該如怪物一般,形如妖孽,體若精怪,隨性而瀟灑。
愛笑的我們并不老,笑長路上有人離開,有人出現,有人陪伴,有人調皮,有人羈絆。愛笑管他是眼角魚尾紋,還是指指點點,我自微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