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堂中,飯菜早已備好,只待殷墨景、殷湘靈來了。
殷墨景、殷湘靈兩人款款坐下,殷府一家才開始用餐。
可是……殷父的目光頻頻落在花折柳身上,看的她好不舒服。
她就站在殷墨景身側,她本可以扯扯殷墨景的衣角,提示殷墨景快些吃……可她明白,自己只是一個小丫鬟,根本沒資格。
或許是殷墨景感覺到了什么,早早地就吃完了飯。
“孩兒告退。”
……
到了花折柳的居所,殷墨景轉身便走,走了幾步,身形微微一頓,開口說到:“以后若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訴我。”說完,便走了。
殷公子這是……什么意思?又或許他感覺到了什么?
算了,不想,反正自己又不能猜到殷公子的想法。也夜深了,睡覺吧。
想著,花折柳開始整理被褥,忽的,只覺有人在低吟淺唱,口中吟的是恨留心的調子。
這么晚了,是誰呀?算了,不管了。
花折柳雖說是這么想,可身子卻是很誠實地早邁了一步。
夜里的殷府很美,月華似練,射到如鏡般的湖面,波光粼粼,水中似有藻、荇交橫,在水底柔柔弱弱地隨水飄蕩。
微風乍起,清風穿欄,水面無端起了波紋,似是那家姝媛皺起的眉頭。
池中有一小亭,里面似是有人,花折柳皺了皺眉,是誰呀?
待花折柳走近方看清,原是殷墨景在亭中,那幾個戲臺動作做的如行云流水般靈活,使花折柳看呆了。
殷公子竟會唱戲?!
雖然使花折柳有些驚訝,但她沒有忘了自己的身份。
人家會唱戲有關自己什么事呢?
花折柳轉身想走,可這時殷墨景偏偏開了口:“折柳?”
花折柳心下一驚,被發現了?不能啊,自己的腳步明明很輕的。
但殷墨景既然叫了,花折柳便不能不去。
花折柳剛想走過去,只聽殷墨景道:“你快回去吧,夜里涼。”
經殷墨景這么一說,花折柳好像真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她撫了撫袖子,感覺這里似乎有什么人在看她,可她四處看了一下,除了殷墨景并沒有任何人,真是奇了怪了。唉,罷了罷了,既然殷公子不喜歡我在這里久留,那我便回去罷。
過了一會,殷墨景聽不見動靜了,輕聲問到:“他可走了?”
“嗯,走了。”夜里的一個黑影淡淡地說道,那黑影似乎跟殷墨景很熟,只是靠在小亭子的朱紅柱子上,聲音也有些懶洋洋的。
“那個人,你看緊些。”
“知道啦,知道啦,會出什么岔子。”那黑影撇了撇嘴,“沒想到你還會做戲臺動作。”
“不然怎么掩人耳目啊,也不知爹娘把這么個禍害困在府中是做什么。”
“嘻嘻,老爺夫人自有他們的安排,不是么,殷大公子?”
“少貧,回去睡覺去!”
“是是是,殷大公子。”
夜里,那被困在殷府里的人,咯咯地笑著——
“呵呵呵,你們以為你們能困住我么?我的晚涼,我遲早會找到她。你們誰都擋不住。呵呵呵……恁時相見便留心,何況……到如今?”
這個“今”字被唱的婉轉曲折,好似一聲長嘆,散入風中又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