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西藏(8)——納木錯,一生難解的緣


西藏就像一本偌大的情趣十足的書本一樣,處處美景就像書本中蘊意深厚的句子,讓你品了又品,難以割舍,不同的時間,不同的閱歷,即便遇見同一處風景,還會有別樣的收獲,如果拿一本書來比喻在對西藏的印象的話,我覺得除了《紅樓夢》無二。蔣勛先生曾說過,《紅樓夢》是他讀了一輩子的書,每讀一次,都會收獲不一樣的感動,我想納木錯便是如此。

納木錯實拍

第一次到達納木錯,我和好友好似是跌跌撞撞步入世間的孩童般,帶著滿滿的好奇心來到了她的身邊,也是機緣巧合能夠坐車提前轉湖一周(藏傳佛教里有轉山轉水轉森林之說,為了更好的為百姓服務,當地旅游局于2014年準備籌建圍繞納木錯湖區的道路,為2015年轉湖做準備)。一路上收獲的是一日經歷四季的風霜雨雪,在我的心海里烙下深深的烙印,當時便暗下決心,“納木錯,我還會回來的”。

因為工作繁忙的緣故,再次來到納木錯,已是兩年后,時間倏忽過,此次再訪,已帶著告別的意味,同過去兩年的生活告別,和西藏告別,也是和納木錯告別,心情是別樣的沉重。正所謂“浮云游子意,落日故人情”,上天也仿佛體察到這份不舍,從一早出發時便飄灑下淅淅瀝瀝的雨,沿途高大巍峨的山脈已不再是被層層細紗籠蓋,而是像一層厚厚的白色幕布一樣從天上一直垂到山底,把山腳下紅白相間的藏家民居緊緊的攏在懷抱中,唯有不怕雨水的牦牛們還優哉游哉的在水澤間輕松的覓食,在灰色為主色調的天地間,紅白的房子、巨大而又碧綠的山體、黑色的牦牛群,在蒙蒙的水汽中若隱若現,仿佛是印象派的一幅靜謐的畫作,在這純凈的雪域高原已存在了幾萬甚至幾十萬年了。

高大的山峰被云層覆蓋

車子翻越那根拉山口(海拔約5190米)的時候,原本細弱牛毛的小雨突然變成了漫天的大雪,在六月的天氣里,很多身著短袖的游客瘋狂的在雪中奔跑,狂叫,來表達對神奇大自然的慨嘆,隨即便從行李箱里拿出羽絨服換上,再激動的心情也抵不住現實的寒冷呀。

遇到了大雪天,能見度極低,司機師傅說,恐怕你們這次白來了,很可能納木錯景區還在下雨,你們也看不到念青唐古拉山雪山了。作為納木錯的常客,有時候司機師傅的話就相當于天氣預報了。“不過,也不好說,在西藏看風景,憑的是機緣和運氣,天氣能不能陰轉晴,就看你們的運氣咯”本來沉郁的心情經過司機師傅的一句安慰的話,便透進了一絲陽光。

靜靜的瑪尼石

車子停在扎西島的時候,雨并沒有要停的意思,遠處的山,近處的人、牦牛,在巖壁上棲息的叫不上名字的水鳥都是濕漉漉的。撐著雨傘在湖邊走了一段,天空和湖面好似是一塊灰色的畫布般,雖有微瀾,但毫無生氣。索性,收住傘,坐在湖邊的瑪尼石旁,等待。時間還早,萬一守得云開見天日了呢。

云開

一旦打定這樣的心思,便不再計較她的細雨,她的微風,她的灰暗和陰沉。看到周邊的游客,身著鮮艷的服裝,有的手里拿著紅色的圍巾,有的拿著白色的哈達,倒是把灰色的空間映襯的有些生機和活力了。想是他們中的多數是第一次來到西藏,那股興奮勁頭兒,已經把高原反應帶來的不適感遠遠的拋在腦后了。在下午兩點半左右的時候,湖對面山脈頂部的云層開始慢慢變得稀薄起來,籠罩在納木錯上空如同鍋蓋般的云彩也被高空的風兒逐漸的移開,一束束光亮打在湖面上,像是一片廣闊的舞臺般,轉瞬變成了碧藍色,周圍的空氣也變得透明起來,臉頰被曬的逐漸熱了起來。一個身著紅色寬松褲子,白色民族風襯衣,頭發編著彩飾的小姑娘被眼前的風景深深觸動,像是一只受到驚嚇的小鹿般,在爸爸媽媽的身邊跑來跳去,大聲喊叫著“爸爸,媽媽,好神奇呀,好漂亮呀,這是我這輩子看到的最漂亮的風景啦,哎呀,我太幸運啦”,我相信,對于她來說,前方還有很多未知,還有更美的風景在前路等待,只不過,眼前的一切將成為她記憶中永不磨滅的風景。于我,又何嘗不是呢?

納木錯湖邊的白牦牛

仿佛受到了她的感染,我的精神勁兒也被激發了,把一起來的朋友甩在湖邊的巖石上不管,任由他們在那里休息拍照。一個人沿著扎西島的弧線向遠方行走,剛下完雨的天地間,被洗的一塵不染,那種通透感實在見所未見,雖是午后,但涼颼颼的空氣給人的感覺還是清晨般。前方不遠是一位游客,勘察山體般在很是仔細的在山前婆娑,鞠躬跪拜。再往前是幾位當地的百姓,攜老帶有幼,不急不緩的念著佛,圍著扎西島在轉山。走了大概兩千米的時候,矗立在面前是,兩大塊神似雙手的石頭緊緊的合在了一起,一雙朝佛的手,面向納木錯,手指尖直至藍天,繞到正面看到它的解釋,才知道是“合掌石”,又被稱作“父母石”,相傳是父親念青唐古拉山峰和母親納木錯女神的化身,象征著他們忠貞不渝的愛情。此掌是蓮花生大師修行時合掌祈福萬物的顯像。如此的鬼斧神工,不得不嘆服造物主的神奇。

合掌石

再往前走,看到剛才走在前面的藏族百姓正在山的背陰處飲茶吃東西,便問前面還能不能走的通,得到否定的回答后,便折身返回,剩下的沒走過的路,留待下次再來探訪也未嘗不可,太過完滿的行程未必就是最美的結果。

扎西島風貌

有句話講,不完滿才是人生,適當的為自己的行程留下些缺口,才能為下次的出行提供更多的期待,人生不就是,這次的行程結束,還要期待下次的出發,到不了的地方永遠在遠方,而最美的風景,永遠在路上。

白牦牛

納木錯,愿此生,還能與你相遇。

行走西藏征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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