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老人,大都是重男輕女的。這不媳婦懷孕,做檢查的時候,張百川的父母一聽是個孫女,臉色有點難看。可是,張百川一聽是個閨女,直接從醫院的走廊上的長椅上高興地跳了起來。張百川最喜歡女孩,他也不知道為啥。當初妻子生兒子的時候,也沒這種感覺。張百川覺得很是奇妙。
妻子出院那天,張百川早早地等在醫院的病房,忙這忙那,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辦好了出院手續。大包小包的東西堆滿了后備箱,孩子用的奶瓶,奶粉,尿不濕等等的東西,張百川似乎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不像當初兒子出生的時候,連應該準備的東西,都是等到出院后到家才去買的。
粉嫩嫩的小臉蛋,像極了一個精雕細琢的娃娃。回到家,孩子還在睡覺,張百川就趴在孩子的右邊,而他的大兒子則趴在孩子的左邊,父子倆盯著這個小小生命看個不停。張百川的大兒子,用手戳了戳小不點兒的小臉,張百川一下拍開兒子的手。
“去去去,看看你爺爺奶奶忙啥呢。這么大個子,不知道干點活啊!”
大兒子今年才十五歲,以前一直是家里的寶,爺爺寵奶奶愛的。一下看到父親竟然這么嚴肅地說話,自己嘟著個嘴,走開了,還念叨著。
“還有臉說我,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也不知道去干活,還好意思說我。”
張百川趕走了兒子,自己還是盯著女兒那張小臉看個不停。甚至還笑得滿臉褶。張百川的媳婦,伸出手,戳了戳丈夫的頭。
"還沒看夠了啊,你這一路上開著車,就回頭好幾次。你啊!快去幫爸媽干點活。別讓他們累著。”張百川念念不舍的,傻笑著走開。
? 一晃幾年,過去了,當初,那個小小孩童,也漸漸的長大。頭發也長出來了,平時扎兩個小辮,像個可愛的娃娃。周圍的中年人都說老張有福氣,生了個這么俊的姑娘。就像張百川的發小那次喝醉酒說的一樣,"你小子也不祖上積了幾輩子的福分,都說生閨女像爸爸,你這個模樣,能生出這么俊的姑娘? ”
張百川平時就喜歡帶著姑娘出去逛游,這不剛去了一趟小超市,一進門口,就聽到吳大嬸,沖著自己家的小姑娘,喊,“小丫頭過來,知道管我叫啥不?"小丫頭一聽見有人喊她,就躲在爸爸的身后,張百川蹲下身子,跟姑娘說,"去吧!叫大娘。”小丫頭這才從爸爸身后探出個頭甜甜地叫了聲大娘,吳大嬸,哎了一聲,在自家的超市的糖盒子里,裝了一大把糖放在小姑娘的口袋里。一遍裝著一邊說,下次想吃糖了,就救來我家,想吃啥都有。小姑娘看著這個跟媽媽年紀一樣的女人,有點好奇,為什么她這么好呢?張百川跟閨女說,"還不跟你大娘說聲謝謝。”
平日里,張百川也是對女兒寵愛的不得了。基本上有求必應,搞得兒子有點吃醋,覺得爸爸子總有了妹妹之后,就把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給了妹妹。張百川自己也覺得自己有點兒寵溺自家女兒了。后來,他看到兒子正在讀紅樓夢,“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見了女兒,我就清爽,見了男子,就覺濁臭逼人。”竟然,覺得仿佛書中的寶玉是自己知己一般,說出了自己心中怎么也說不出的話。李百川只覺得心里多了一個沉甸甸的念想。他要自己的女兒像個公主一樣,開心健康的長大。
這天,天上的云灰蒙蒙,似乎預示著大雨的到來。張百川還是像往常一樣準備帶著女兒去超市買東西,打算晚上好好做頓好吃的,當然,女兒最愛的糖醋魚,兒子最愛的紅燒肉,這些都是必不可少的。要給妻子做點啥呢?張百川正在心里默默地盤算。剛要領著女兒出門,就聽見媳婦喊,一看這天就要下雨了,出門帶把傘。張百川心里暗暗想,這么近的道,一會就回來了,下點雨應該沒事吧!"沒事,我們很快就回來。”張百川還是沒有帶著傘,"媽媽我們走了哦!”小女兒調皮地跟媽媽再見。
還沒到超市,這雨便嘩嘩的下了起來。豆粒兒般的雨點,打在臉上有點疼。張百川將自己衣服脫下來,把女兒緊緊地包裹起來,像個小木乃伊。就漏倆眼珠。抱著女兒一路小跑,到了門口,就聽見吳大嬸一頓數落,"你說說你,這一看下雨的天你也不知道帶把傘,還帶著孩子出來。”張百川尷尬地笑笑。
超市的門口,兩個少年正站在那看雨人都穿著白襯衫,黑色牛仔褲,一雙貝殼頭。只不過一個臉上的笑容讓人感覺就是初春的暖風,另一個感覺就像是黎明前的黑夜。不過看似冷漠的男孩竟然遞過來一條毛巾。張百川接過毛巾擦了擦臉上的雨水,說了聲謝謝,不過那男孩并沒有回應他。又把包著女兒濕透的衣服脫了下來,不過小孩子的天性,看到下雨,即使身上濕漉漉地,還是好奇心里多一些,開心的不得了。
進去超市買完東西,打算回家的父女倆,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準備回家,看到門口的兩個少年還沒有離開。再一看雨還是嘩嘩的下著,張百川,蹲下身子,跟女兒說,去拿三把雨傘,女兒有點好奇,明明就自己跟爸爸只需要一把傘就夠了。為什么要買著這么多雨傘。一會兒,張百川將買來的兩把傘遞給那兩個少年,說,"不要跟我客氣,這么大的雨天,早點回家吧!”陽光的大男孩將傘拿過來說了聲"謝謝。”然后,又說道:“我覺得您未來一個月最好不要出門工作了!"說完,撐開傘走了。張百川聽這孩子子的話怎么讓人摸不到頭緒,也沒把話放在心上,只當是孩子的惡作劇罷了。
走過了一個道口,轉了彎,陽光少年一把將傘扔在地上,將另一手里的買的東西,統統塞到另一個男孩手上的袋子里。雙臂張開,任由雨水打在臉上,冷漠的男孩還是面無表情,靜靜地看著他,一會兒,冷漠的男孩還是說話了,“玥,你今天跟平時不一樣,你怎么好心地跟別人說謝謝,還提醒那個男人,一個月內可能有不祥之事發生。"
那個陽光的大男孩,冷笑一聲,臉上的笑容,再也不是讓感覺如沐春風,反而覺得很邪惡。“陽,你別多想了,我會那么好心,你不知道,人通常都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嗎?越是親近的人說的話他們越是不放在心上,越是善意的勸告,他們也不會放在心上。看著吧!等著發生這不好的事情,他肯定會更加后悔吧!我就喜歡看別人后悔的樣子。”冷漠男孩陽還是那樣看著他,兩個人一眨眼便消失在街頭。回到家,張百川做了一頓美味的飯菜,張百川看著女兒,兒子,妻子開心的模樣,更加的心里感到滿足。更想要努力的掙錢去,讓家人過上幸福的生活。
張百川像往日一樣開車出去工作,叮鈴鈴叮鈴鈴,手機不停的響起,好像是女兒發來的微信。""爸爸,你看我這樣,好看嗎?"還有一張照片,照片中的女兒,穿著白色的小裙子像個小公主,頭頂上帶一個粉色的發卡,可愛極了。張百川一只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拿起手機,點開照片,看著女兒開心的樣子,張百川也咧起嘴角笑了起來。剛打算放下手機,正準備開車,只見前面一輛奧迪,似乎馬上就要撞上了,時間容不得張百川有任何思考的時間,他只能憑著自己的感覺走,向左猛打了一個方向盤,車子似乎失去了控制,一下子飄到了人行橫道上,撞飛了一個推著嬰兒車的婦女。
那嬰兒小小的身軀,飛出去好遠,嬰兒車也像散了架一樣,沾滿了血跡。同樣被撞傷的女人,也是滿身的血跡,在地上艱難地向前爬,淚水混和著血水,女人傷心地嗚咽,哭喊著,孩子,我的孩子。張百川呆呆地看著這一幕,怎么也沒想到,就是看一下手機,竟然造成了這樣的嚴重后果。稍后隨之而來的警車,到達了現場。
張百川聯系了家人,他的妻子,聽到電話,直接哭成淚人,聯系了自己父母,哥哥,找了不少人,又找律師詳細的咨詢了這樣的情況,聽到自己丈夫可能要坐牢的消息,簡直如像天塌下來一樣,直接昏厥過去。張百川的家人辦理了取保候審,張百川暫時的出來了。
張百川回到家,倆個還孩子還不知情,大兒子還忙著跟女朋友聊天,小女兒還是像往常一樣過來纏著自己,張百川心里真是五味雜陳。突然,看著小女兒想起來了那天在超市門口的那兩個少年。那時僅僅認為是孩子的玩笑之語,卻變成了現實。張百川那一瞬間感覺似乎找到那兩個少年,自己的問題就能找到解決的辦法。
晚上,在臥室的床上,張百川跟妻子似乎都有話想說,可是,沒人先開口,臥室一片靜悄悄的。張百川的妻子似乎忍不住了,“那天怎么回事?你怎么還撞死了一個孩子?”說著妻子的眼睛就要紅了。張百川一言不發,他能說什么難道要告訴妻子,前面那輛奧迪撞上之后,自己賠不起,就算能賠得起,這日子還怎么過下去?看著妻子哭哭啼啼,念叨著這些年的不容易,日子的辛苦,好不容易生活開始變好一點了,又攤上這事。張百川看著嘮嘮叨叨的妻子,越發的感覺心煩,“你別叨叨了行嗎?你以為我心里就好受啊!我愿意發生這事啊!”這一夜,張百川難以入眠,據說死去的那個小孩子是個女兒,張百川心里更加的難受,一閉上眼睛仿佛面前就出現那個渾身是血的孩子,眼神直勾勾的看著自己,仿佛在說,是你殺了我。張百川害怕,害怕自己的女兒,也會有一天像那個被撞死的孩子一樣。張百川一想到這里,感覺陷入了深淵,恐懼如潮水般涌來,如溺水般感到窒息。
張百川開始了尋找那兩個少年的工作,可是,找遍了周邊,問了許多人,竟然沒人說見過這樣的兩個少年,兩個少年更在他的心頭蒙上一層神秘感。一連幾天過去了,張百川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不說自己每天一閉上眼,那渾身是血的孩子來索命,就連周圍鄰居的對自己的態度惡劣了不少,甚至女兒不知道在哪知道自己撞死一個孩子,竟然哭著對自己說,你再也不是我爸爸了!張百川心里有些絕望,自己再也沒法抱抱自己可愛的女兒,說聲寶貝女兒,甚至還連累自己的親人,讓他們受盡別人的閑言碎語。他甚至一度想要自殺。
這晚,喝的大醉張百川,搖搖晃晃地在馬路邊上,這時的他,多想有輛車撞死自己啊!走著走著,兩個人影出現在他的面前,張百川醒來,只見在一個房子里,打量四周陌生的環境扶著樓梯下樓,看見客廳的兩個少年,正在吃早餐。只見陽光大男孩,慢悠悠地說,“怎么醒了,要吃點飯嗎?“”不吃了。”陽光男孩“哦”了一聲,再也沒說話。屋里一片靜悄悄,張百川實在忍不住,道,“你們那天怎么知道我會出事的?"屋里還是靜悄悄,倆個少年像沒聽到一樣,張百川實在受不了,“這樣,你們幫我,你們要啥,我都給你。”“哦,可以啊!但是你真的能舍得?”
陽光大男孩反問道。張百川似乎看到了希望,絕望的心理又萌發出希望的幼芽。“只要不讓我坐牢,不讓我一睡覺就夢到那孩子,讓我付出啥都行!”“是嗎?那我要你的命呢!”陽光少年的語氣一下子陰冷下來,張百川似乎有點害怕,還沒等他說話,陽光少年又變回去了,“我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別害怕。”張百川那顆心才有點安靜下來。“好了,等著吧!”
一會兒,來了傭人端來一杯水,冷漠少年陽接過水杯,遞給張百川,“你真的想好了,可能結局沒你想象的好,你失去的會比你的到得多。”張百川似乎再也聽不進去任何話了,他現在只想快點解決當前的問題。接過杯子,一口將水喝完,昏睡了過去。
陽光的男孩有點嘲諷地說,陽,你還真是好心啊!我都說了人類是聽不進別人的勸告的。人類還是最喜歡固執己見,這世上哪有免費的午餐,要是貪念一起,這時失去的東西恐怕才是真正寶貴的吧!
張百川出現在發生車禍的那天,他正坐在車上,但是時間似乎是靜止的。他只能看著,甚至清晰地看見前面那輛奧迪的車牌。陽光的少年突然出現在副駕駛的座位上,張百川驚恐的看著這少年,不知他是人是鬼?陽光少年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道,“你不用害怕,要害你我早害你了,現在你在的這片時空就是那天,你可以改變你自己的命運。”此時的張百川像被惡魔引誘一樣,直接一腳油門撞上前面那輛車。
張百川醒來,只覺得渾身疼痛,再一看,原來自己在醫院里,妻子連忙叫來醫生,檢查過后,醫生說,病人情況,需要好好休息,張百川急于想知道自己到底改變自己命運了嗎?連忙問妻子,怎么了?妻子一聽這話,直接哭了起來,你說說你怎么開的車,怎么直接撞到什么保什么捷的一輛車上,人家不光受了傷,據說那車光修理就需要一兩百萬。你說說這日子還怎么過?張百川一下子就傻眼了,怎么好好的一輛奧迪變成了保時捷。張百川簡直不敢相信,出院后,忙著打官司,咨詢律師,張百川忙得像個陀螺,不管怎么計算,大概至少要賠償一百多萬,張百川簡直瘋了,家里這些年打算給兒子買婚房,存的三十多萬,本來打算付個首付,這下子都沒了,而且還不夠,只能將家里的房子地產都賣出去,大概才勉強湊夠。張百川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妻子的竟然要跟自己離婚,張百川怎么也想不出為什么?張百川又一次把希望寄托在那兩個少年身上。
他又一次走進了那棟房子,他仿佛瘋了,在院子里大喊,“你給我滾出來!”陽光少年推開門慢慢地走了出來,身后跟著冷漠少年語氣還是像往日一樣。“怎么,結果沒改變?”張百川沖過去一把揪著少年的領子,“你個王八蛋,你敢玩我。”
看看人失去理智的時候,連對未知的事物的恐懼都能克服,更別說面對大筆的財富,無限的權利時所涌起的貪念。恐怕那時會神魔不懼吧!
陽光少年沒有絲毫的害怕,攥住張百川的手,甩了下去,整理了自己的領子。道,“怎么當初我可是提醒你了?你又后悔了?”張百川惡狠狠說,“我不管,今天你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像個走投無路的賭徒。陽光少年絲毫沒有一絲懼色,“好啊!跟我來吧!”他領著他來到一間屋子,“怎么你也累了吧!去好好休息一下,醒了,問題也就解決了。”張百川道惡狠狠道:“你別想著騙我,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陽光少年月冷哼一聲,走了。陽光少年月看見陽,你說他這次會怎么選擇?我猜。。。。。。。冷漠少年陽,堅定的說,我相信人性本善!
張百川很輕松地進入了夢鄉,這里,他又夢到了車禍那天,他還是坐在那輛車的位置上,車子是靜止的。他還是不知道該怎么選擇,一面是一個孩子的生命,一面是家庭的重擔。讓一個孩子失去生命,他心里感到不安,良心上受到譴責。可是,如果自己的生活收到了嚴重影響,甚至自己的孩子,妻子都離開自己,這樣自己又怎樣生活呢?這樣自己還會快樂嗎?突然,車子動了起來,嚇得張百川趕緊握緊方向盤,猛的向右打方向盤,車子頂到馬路牙子,車子翻了。而張百川在夢里再也沒醒過來。
院子里,兩張躺椅,陽光少年月說,“真沒意思,我還以為。。。。。。”說完,掀開頭上擋著臉龐的帽子,拍了拍屁股,走了。
只剩下冷漠少年陽,陽和上手中書,自言自語道,“對他來說,這也許是最好的結局!”
第一次寫這么多字,而且有些事情我都沒有經歷過,我本來打算寫,張百川再次撞死那個孩子,我覺得這樣,能夠突出人性里面最黑暗的那部分,你呢?如果你是他,你會怎么抉擇?可能寫的不是很好,希望看得人能夠提出寶貴的資料,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