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t is love that I am seeking for,
But of a beautiful, unheard-of kind
That is not in the world.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WILLIAM BUTLER YEATS, The Shadowy Waters
為了尋找那聞所未聞的愛，我寫下這段關(guān)于詩人和你的文字。
為什么我選擇一個逝去的異國詩人？因為葉芝在我心里，代表了純潔的愛。
他來過，他夢過，他愛過，也失去過。他永遠可以用最簡單的語言，寫出直擊內(nèi)心的詩篇，巧妙而精確地傳達每個人都會有的情感。
最重要的是，我偏愛這位愛爾蘭詩人。
1
那時候，是因為感動
一首老歌，不知道你聽過沒有，水木年華的《一生有你》。
“多少人曾愛慕你年輕時的容顏，可知誰愿承受歲月無情的變遷。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來了又還，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邊”
說來慚愧，這是我高中時期才知道的歌。當(dāng)時不知道歌名，不知道歌手，只記得這段歌詞。因為，這段歌詞，讓我想起了葉芝。
這段歌詞在我看來就是葉芝的《當(dāng)你老了》中“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愛過你曇花一現(xiàn)的身影，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愛過你的美貌，以虛偽或真情，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惟獨一人曾愛你那朝圣者的心，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愛你哀戚的臉上歲月的留痕。”的改編與致敬。
雖然不知是否有無淵源，我還是很感謝水木年華，因為展現(xiàn)了一樣的忠貞與美麗。也讓我相信，一個人會陪另一個人到老。
2
說到葉芝，最近認識他的人應(yīng)該是因為一首詩《當(dāng)你老了》When You Are Old。至少是在《中國好歌曲》上，趙照版本的《當(dāng)你老了》，或者在《我是歌手第三季》李健的版本。
很多人覺得這首詩是作者垂垂老矣，半躺在搖椅中思念年輕時候的情人（或者是身邊走過一生的愛人）。但是這首詩確是葉芝在年輕的時候遇見一生所愛的女人毛特·岡妮所創(chuàng)作的。那是1893年，葉芝還不到28歲。
整首詩平淡溫馨，就好像打在臉上暖暖的爐光。寥寥幾句話語，說出了韶華易逝人易老，可是我會陪著你一生一世的承諾。原來這少年的詩后是他彭拜的愛，就像是洛夫先生寫給愛妻的小詩：
“此信你能否看懂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
你務(wù)必在雛菊尚未全部凋零之前
趕快發(fā)怒，或者發(fā)笑
趕快從箱子里找出我那件薄衫子
趕快對鏡梳你那又黑又柔的嫵媚
然后以整生的愛
點燃一盞燈
我是火
隨時可能熄滅
因為風(fēng)的緣故”
然而，他并不如洛夫般幸運，《當(dāng)你老了》是他年輕時的暢想，卻也只成為了他的暢想。葉芝深深迷戀地這位小姐拒絕了他的求婚。不甘心的葉芝在1889年、1900年和1901年有分別再次求婚，均遭到了拒絕。
從起一生都抹不開。
3
最初的遇見，卻不是因為愛情。
說葉芝是我最喜愛的詩人，倒不如說是偏愛的那一個。
我最喜歡的《被偷的孩子》The Stolen Child，是關(guān)于仙女誘拐一個小孩的傳說。
Come away,
O human child!
To the waters and the wild
With a faery, hand in hand,
For the world's more full of weeping than you can understand.
來吧，人間的孩子，
到水邊和荒野里來吧
和一個精靈手牽手吧
這世上哭聲太多，你不懂呀。
葉芝渴望在仙境中與精靈為伍，忘卻人世的煩憂，或者在小島上遁世寡居，享受內(nèi)心的寧靜；他筆下一篇篇關(guān)于精靈的神話和傳說，關(guān)于仙女的各種幻想與神話，在我眼里的葉芝，是浪漫主義、神秘主義、唯美主義、象征主義，是夢幻之地的指引者，是愛爾蘭古老凱爾特的文化繼承。
也許很多人對葉芝這些關(guān)于精靈和自然贊美的詩沒那么喜歡，可是對我來說，他是我的烏托邦，是我的桃花源，是我的邊城，是我的蝴蝶夢。
我自小生活在平原地區(qū)，家鄉(xiāng)是一望無際的田野，即使墊著腳望去地平線的盡頭，也看不到任何起伏。這樣一來，葉芝筆下延綿的山脈，怪石嶙峋的峭壁，時而陰暗恐怖時而生機勃勃的樹林，一望無際的草原，綠色琥珀一樣的湖泊，拍打著浪花的澎湃海洋對我有著無法言說的吸引力，更不要提在他詩中的世界還有仙女和精靈。
4
又想說一首歌了。《柳園里（莎莉花園）》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
Down by the salley gardens my love and I did meet;
在莎莉花園深處，吾愛與我曾經(jīng)相遇。
She passed the salley gardens with little snow-white feet.
她穿越莎莉花園，以雪白的小腳。
She bid me take love easy, as the leaves grow on the tree;
她囑咐我要愛得輕松，就像新葉在枝椏萌芽。
But I, being young and foolish, with her did not agree.
但我當(dāng)年年幼無知，不予輕率茍同。
In a field by the river my love and I did stand,
在河邊的田野，吾愛與我曾經(jīng)駐足。
And on my leaning shoulder she laid her snow-white hand.
她依靠在我的肩膀，以雪白的小手。
She bid me take life easy, as the grass grows on the weirs;
她囑咐我要活得輕松，當(dāng)青草在堤岸滋長。
But I was young and foolish, and now am full of tears.
但我當(dāng)年年幼無知，而今熱淚盈眶。
喜歡這首詩很久，喜歡愛爾蘭畫眉很久，后來發(fā)現(xiàn)它用它作曲，它用它作詞。熱淚盈眶。
這種巧合算是緣分吧。
那我和你，不知道算不算。
5
他相信，藝術(shù)，可以塑造一個民族，也可以改變世界。
葉芝的詩，在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風(fēng)格，早期或許是我向往的神秘瑰麗的世界，但是后期的文學(xué)作品中，充滿了對理想、自由的向往，文風(fēng)也更加趨向于現(xiàn)實了。隨后也影響了無數(shù)的人，愛爾蘭這個小島成了孕育文學(xué)巨匠的襁褓。在某種程度上，他是改變世界的那個人，至少，文學(xué)史永遠記住了他。
我相信，葉芝，用他的詩讓世人記住了這位偉大的愛爾蘭詩人。
他是諾貝爾文學(xué)獎的獲得者，我本想一一道來葉芝的種種文學(xué)成就與影響。可是，遇見你的我，只能在他的詩篇里看到愛情，只想在他的詩歌里面尋到了愛的真諦。
英國詩人奧登在《悼念葉芝》中這樣寫道，“瘋狂的愛爾蘭將你刺傷成詩，而你把詛咒變成了葡萄園。”
在我眼里，絕情的毛特·岡妮的拒絕把葉芝刺傷，卻讓葉芝的悲鳴成為絕響。
她完全是他的繆斯，是他創(chuàng)作的源泉。在數(shù)十年的時光里，從各種各樣的角度，毛特·岡妮不斷激發(fā)葉芝的創(chuàng)作靈感；有時是激情的愛戀，有時是絕望的怨恨，更多的時候是愛和恨之間復(fù)雜的張力。例如《魚》、《凱絲琳女伯爵》、《沮喪中寫下的詩》等。
后來茅德·岡說了一句話：“世人會因為我沒有嫁給他而感謝我的。”?今時今日，我的確感謝她在友誼的位置上沒有越步。但是，我也心疼葉芝一生愛而不得。
而且，在這種歷史悲劇持續(xù)上演的死循環(huán)里面，我害怕，你也像她一樣。我也像他一樣。
不過，也許奇跡會發(fā)生也不一定。
6
我啊，仰慕葉芝不知道多久了。
你呢，才剛剛認識你而已。
可是，卻因為你想來寫他。
可是，明明寫的是葉芝，滿腦子卻在想你。
這大概也算是偏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