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情其實是一個人。
我過去,緊靠他旁邊坐下,他緊緊地樓著我的肩膀。
“好,坐著,不要說話好嗎?這樣坐好……你脾氣如何,犟不犟?”
“犟。”
“好事。”
我們很長時間都沉默無語。
秋天的傍晚寂靜又溫和,這是憂郁的“秋老虎”季節的一個傍院,五彩繽紛的草木瑟瑟地在涼風中顫動,但顯然已經開始褪色,每小時都變得更為蒼白,土地也已經耗盡它那飽滿的夏天的氣息,只散發出寒冷的潮氣。空氣出奇的明凈,在泛著紅暈的明媚的天空中,有寒鴉匆忙掠過,喚起人們抑郁寡歡的思緒。寂靜彌漫了整個空間,郁郁的心中也無聲地涼了下來,人也變得毫無生氣,只剩下思緒在飄蕩。飄蕩的思緒裹著憂傷的外衣,在無垠的天際漫步,翻山越嶺,穿越江海……一切都靜悄悄的。每一個聲音——鳥雀的動彈聲,簌簌的落葉聲——聽起來都是巨響,使人不禁打冷戰,但冷戰過后又在寂靜中是然不動了,寂靜擁抱著整個大地,充滿了整個心胸。每當這個時,就會產生一些特別純潔和輕飄的思想。這些思想是微妙的,像如數一樣透明,難以用言語表達,如流星忽然爆發,轉瞬就隕逝了。它們像一種優傷焚燒著人的心靈,同時又安慰它,又使它驚慌而立刻沸騰、熔化,鑄成一種終身不變的形狀,心靈的面貌于是就創造出來了。